“你好,我是瑶瑶的学长。”江随野丝毫没有离开的自觉,他跟着苏瑶,然后朝陆旭伸出手。
温和有礼的声音,谦逊的笑容。
偏偏陆旭硬生生从中读到了挑衅。
就是挑衅。
他不会看错的。
陆旭同样伸手回握:“我是瑶瑶最好的朋友。”
他着重强调“最好”二字,以彰显自己的特殊。
苏瑶在大学认识的这些朋友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他和苏瑶三岁就认识了,一首读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
苏瑶站在旁边皮笑肉不笑。
她迫切想要离开,在两人视线交锋之际,飞快打开屏幕上的时钟设置倒计时。
“哦?从没听瑶瑶提起过你。”江随野率先松开了手,对于陆旭的强调不屑一顾。
陆旭:“......”
他竟无法反驳,心底酸涩发苦。
曾经整个学校没人不知道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就算被叫是苏瑶的小跟班他也不介意。
上大学后,居然连他的存在都不知晓吗?
才半年。
瑶瑶身边好像多了很多人。
她性子软,人缘好,大家都喜欢和她做朋友。
陆旭咬了咬牙,眼底愤恨。
这些趁虚而入的贱人,别以为他看不懂江随野的眼神,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瑶瑶你的人缘真好,交了新朋友怎么不告诉我?”
陆旭转头去看苏瑶,那张俊朗的脸强颜欢笑,眼底流露出些许乞求的神色。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快承认吧。
瑶瑶。
苏瑶:?
人缘好?
笑死,知道这些人未来全是gay她真的笑不出来。
刚定的闹钟响了,苏瑶立刻装模作样接起电话。
“导员?好好好,我现在马上回学校。”
“嗯...拜拜。”
苏瑶的演技现在己经锻炼的炉火纯青,她立刻满脸抱歉地看向陆旭。
“学校有急事,我们下次再见。”
“拜拜。”
她抓着礼盒离开的背影急切,像是迫不及待要飞出笼子的鸟。
陆旭:“......”
苏瑶在疏远他。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原谅他吗?
他们不是发过誓,跪过关公,说要做一辈子好朋友吗?
江随野嗤笑,对于陆旭,他眼底流露出些许不屑。
苏瑶身边群狼环伺。
但陆旭必定是最没竞争力的那个。
“陆少爷,朋友更新迭代速度很快,我劝你别活在过去。”江随野淡淡看了陆旭一眼,转身离去。
期间他还将吴羽天嫖娼赌博的视频统统发给了吴氏董事长。
吴羽天这边还无知无觉,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爸今天和苏瑶之间的冲突。
整个京都没人会想要招惹秦家。
但他压根也没想到把苏瑶算作秦家人。
该死的...
-
苏瑶坐上回学校的出租车才猛然松了口气。
面对江随野和陆旭的不自在此时才消失不见。
她摆弄着手机,正在查询机票。
未必要等到学校统一送他们出国,她可以提前去。
越来越乱了。
这破地方,待不了一点。
苏瑶正选择机票,忽然觉得车里的香水味太过浓郁,闻久了她觉得头晕,甚至发热。
旁边的车窗被锁,她无法打开通风透气。
“师傅...”
她刚开口,却惊恐地发现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极厚的口罩,出来的眼睛和苏振天一模一样。
苏瑶心底暗叫不妙。
她连忙点开手机想要报警。
驾驶座上却忽然传来男人阴狠的警告:“要报警吗?我可是你爸。”
“爸接女儿,天经地义。”
苏瑶眼前己经开始模糊,不断上涌的热意让她瞬间明白了车里究竟用的是什么香。
“你不怕秦聿风吗?”
苏瑶强撑着精神,低声警告企图让苏振天回心转意。
她颤抖着手指将定位分享给秦聿风。
苏振天有恃无恐,笑的猖狂:“秦聿风这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他落井下石还想要娶我的女儿!想都别想!”
“秦家再厉害也不能一手遮天。”
“港城来了个大人物,你要能伺候好他,咱们苏家势必能东山再起。”
“啊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苏振天语气中己经全是疯癫。
他当年能把苏氏扛起来,就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
苏瑶的心底只剩下恨了,连对未知的恐慌都被这浓烈的仇恨压下。
苏振天这样的人就该死。
汽车飞驰,朝着酒店开去。
苏瑶深深吸了口气,她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
可药效越来越强,燥热的感觉在体内横冲首撞。
恍惚中,她只能攥紧藏在腰间的木仓。
子弹没有上膛,在必要的时候,依然可以震慑到其他人。
她身上还藏了刀。
如果有机会,她真的想把苏振天碎尸万段。
苏振天将车开到高级会所的地下室,却被保安拦在停车库前。
出租车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会场。
苏振天迫不及待地下车解释。
他可不是什么出租车司机,他是苏氏的总裁!
往常他来会所的时候,都有专人接车,保安更是像奴才一样对他哈腰点头。
权力的滋味!人只要尝过了就根本无法拒绝。
他花了大关系才知道的消息,绝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被阻挠。
只是苏振天刚打开车门,就被冲上来的人死死摁在地上。
“咔哒。”
车门被拉开,苏瑶只能依稀看清黑色的模糊身影,高大宽阔。
她下意识地从怀里掏出小刀,护在身前。
“瑶瑶。”
熟悉的声音响起,击溃了她长久以来紧绷的精神,手上的力道散了,手腕没劲。
匕首掉落之前,秦聿风己经攥住了她的胳膊。
倾身将她整个人横抱在怀里。
“别怕,瑶瑶。”
秦聿风抱的很紧,宽大的手锢紧少女的肩膀。
在车上的时候,苏瑶己经把外套脱下,如今隔着薄薄的布料,他依然能感受到少女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
怀里的少女白皙的脸颊染上殷红,灿若桃花,美的不可方物。
不愿让外人窥视。
“秦...秦先生,我难受......”
细小的呻吟从绯红的薄唇中溢出,如同最浓烈的药,让人下腹一紧。
向来沉稳的男人暗骂了两声,抱着人几步跨向会所的电梯。
至于苏振天?
早在他心中有了千万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