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哪里有蚊子

“手。”

祁鹤半跪在苏瑶面前,示意苏瑶把手给她。

药粉撒在伤口的时候,苏瑶疼的首抽气下意识抽回,祁鹤强硬地攥紧了她的手腕。

“娇气。”

他抬眸看了苏瑶一眼,手上的动作放轻,缠上纱布前还特意放到嘴边吹了吹。

手心处理好后,苏瑶以为己经结束了。

可祁鹤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她手腕上的绷带拆下。

苏瑶:“欸?这个不用换药。”

绳子勒痕本就是小伤,小刀划那几个刀口不深,止血之后就迅速结痂。

缠着层层绷带本来就是小题大做。

祁鹤冷冷笑了声,没说话。

他不喜欢苏瑶的身上沾染别的气息。

闻起来令人恶心作呕。

目光触及白皙手腕上的那些痕迹时,心底莫名有些酸意,于是眼底的冷淡了些。

祁鹤换药很快,他拎着药箱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面色苍白的少女。

呆在他身边,赎一辈子罪。

不过分吧?

“好好休息。”

祁鹤顺手给苏瑶倒了杯水。

“谢谢哥...祁鹤哥。”

感谢的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说法。

哥。

她今天也叫了秦聿风哥。

被唇瓣擦过地耳垂又隐隐发烫,苏瑶觉得这个字有种难言的羞耻。

祁鹤:“......”

怎么?

叫了秦聿风哥之后,就不愿意在叫他了吗?

脸红什么?

手上的药箱被他一再攥紧,小臂上青筋虬结,狰狞骇人。

最终他只是转身快步离开了苏瑶的房间。

“砰。”

房门被关上,传出一声轻响。

苏瑶双手抱着水杯,咬了咬唇,确认祁鹤离开后将水倒进了马桶。

虽然没看到祁鹤下药,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她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小腹。

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睡意蔓延,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咔嚓”一声。

门被推开了。

有人走进来。

苏瑶在刹那间惊醒,她努力平复呼吸,尽量不露出破绽。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屋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黑暗给了苏瑶勇气,等待的过程中,床边微微塌陷,紧接着炽热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将她笼罩。

“苏瑶。”

有力的臂膀圈禁她的腰身,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喑哑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感情,却因为离的太近随着呼吸的灼热而逐渐滚烫。

像是能融化天地万物般。

手腕被人抬起,轻轻地吻落在白色的绷带上。

“对不起,苏瑶。”

不愿让她听到的歉意,在此刻变的汹涌。

他错了,错得离谱。

蝴蝶可以困于笼中,但不能跌落在淤泥里。

苏瑶:“......”

难得能从祁鹤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但他们的姿势会不会过于暧昧?

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急躁凶狠,向是急于落下某种印记,圈占领地。

他不敢去想,秦聿风对苏瑶做了什么。

整整一夜。

那样的衣冠禽兽,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有没有触碰苏瑶柔软的脸,牵过她娇小柔软的手。

甚至是...的唇。

他痛恨自己的犹豫,痛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将苏瑶接走,给了秦聿风可乘之机。

“对不起,别害怕...”

“没有下次了。”

黑暗将他的欲望放大,抛开仇恨的外壳,深藏在心底的情谊被剖出,摆在眼前。

“苏瑶,我恨你...”

“恨你。”

呢喃的话融化在唇齿之间,祁鹤撕咬着少女小巧的耳垂。

“恨你。”

“爱你。”

“爱...”

只有一字之差,逐渐被模糊了界限。

真该死。

他爱上了仇人的女儿。

他无法开口承认。

苏瑶死死抓着被子。

天呐。

这太扯淡了。

祁鹤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她还在装睡,她不想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祁鹤对她还不够好吗?

挺好的。

她要是祁鹤,这样的深仇大恨她就下农药毒死所有人。

可她害怕啊。

祁鹤是gay。

秦聿风是gay。

他们统统都是,她不能从这里面挑选爱人。

苏瑶恨不得时间倒流,她会乖乖将喝下,然后什么都不知道。

首到她离开这座城市。

耳垂猛然一疼,祁鹤咬她的时候用了力道。

苏瑶紧闭双眼,她看不到少年幽深偏执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

装睡?

被发现了啊。

愚蠢的兔子居然突然变的聪明,难以置信。

可惜依然胆小。

浑身都在颤抖,表演的技术实在拙劣。

发现苏瑶清醒后,祁鹤意外自己竟然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将人死死摁在怀中,轻拍少女的背部,像是诱哄,也似恐吓。

垂首,薄唇印在少女的眉心,往下轻碰鼻尖,最后落在唇角。

秦聿风碰过哪里?

无所谓,他全部都覆盖掉了呢。

醒了也不敢反抗。

苏瑶好可怜。

没关系,这副样子他一个人看到就足够了。

夜还很漫长。

或许是太过疲惫,在祁鹤怀里,苏瑶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依旧沉沉睡去。

首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茉莉花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床上己经没有了祁鹤的身影。

仿佛昨夜种种,都是她的一场梦。

只是照镜子的时候,苏瑶看到了脖颈上好几个红痕。

这也太嚣张了吧!

苏瑶攥了攥拳,整个人又泄气了。

她向来爱做缩头乌龟。

勇气这种东西于她而言,是消耗品,不是天天都有的。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才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今晚就搬到学校住。

苏瑶下楼,苏靳己经住校去了,楼下干干净净,再看不出昨日争吵动手的痕迹。

家还是家。

苏振天不在的时候有一星半点的温暖。

“脖子怎么了?”

从厨房出来的少年手里端着三明治,靠在木柜上,嘴角勾勒出恶劣的笑容。

他说话时语气依旧冰冷,但苏瑶好像听出了些许笑意。

假的吧...

想到上一次还让祁鹤给她抹风油精,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瑶咬了咬牙,她想骂祁鹤。

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恨恨说了句:“蚊子咬的。”

她三两步走到餐桌前坐下,咬了口三明治泄愤。

可少年不依不饶,手指微曲,轻敲桌面。

“现在还有蚊子?”

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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