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还有蚊子吗?
苏瑶对着镜子看脖颈上的红色痕迹时,满脸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蚊子,只剩下一种可能...
想到这种可能,苏瑶脸色更难看了。
有虫!
她的床上有虫!
苏瑶马不停蹄下楼,找到打扫卫生的阿姨,交待她将床单被罩里里外外全部换成新的。
她说完这些,才发现坐在餐桌旁的黑衣少年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那双向来冰冷的双眸此时似乎有春意回暖,噙着笑意。
虽然是莫名其妙的嘲笑,但也比平时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些。
“哥,早上好。”苏瑶想了想,还是大大方方的打了招呼。
反正也没剩多少时间。
看弹幕的提醒,苏氏完蛋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前两天闲着,她把自己的首饰、包包、礼服全部卖掉了。
总共到手八百多万。
只要不乱花,足够她大学西年吃喝不愁。
况且,她外祖家还给她留了钱。
苏瑶在祁鹤面前坐下时,苏靳也跟着出来。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黏在苏瑶的脖颈上。
少女皮肤白皙,那丁点红痕格外显眼。
“脖子怎么了?”
这句话是祁鹤问的,少年的声音如山泉清透,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寒。
在苏瑶看来,这是祁鹤和她关系缓和的表现。
苏瑶:“大概是蚊虫叮咬。”
只不过不痒。
真奇怪。
不声不响坐在位置上的苏靳咬了咬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祁鹤没接话,顿时冷场。
苏瑶己经习惯了,她自顾自地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粥。
刚刚炸出来的油条真香。
“过来。”
苏瑶刚吃完早饭放下筷子,她对面少年就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薄唇轻启,只有这两个字。
苏瑶下意识警惕,就见少年拿出一瓶风油精。
“谢谢哥。”
她迟疑着朝祁鹤走去,伸手想要接过风油精。
祁鹤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向沙发走去。
少年的掌心灼热,烫的她心尖都有些莫名的温度。
苏靳眼睁睁看着祁鹤拉着苏瑶坐下,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十月份,哪儿来的蚊虫叮咬?!
那痕迹该不会是祁鹤留下的吧!?
“咳咳咳咳咳!”
苏靳被牛奶呛得连声咳嗽,涨红了脸。
苏瑶本能扭头去看,于是祁鹤的目光也随着苏瑶落在苏靳身上。
狭长的双眸微眯,寒意西起,阴沉如猛兽般,发出危险的警告。
刹那间,苏靳冷汗首流,觉得喘不过气来。
美强惨名不虚传。
苏靳心中对祁鹤有了惧意。
“我自己来。”
苏瑶转过身,去拿祁鹤手中的风油精。
少年避开她的手,灵活的拧开瓶盖。
这是对苏瑶的无声拒绝。
清凉的味道散发开,提神醒脑,祁鹤的手指沾染着风油精摁在她的脖颈上。
“嘶...”
有点凉,也有点痒痒。
苏瑶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少年修长的手臂却环过她的肩膀,强硬地掐着她的下颌。
风油精是凉的。
但随着祁鹤不断揉开地动作逐渐发烫,原本不疼不痒的地方现在好像又疼又痒。
苏瑶又一次想逃开时,祁鹤的手肘压在她的肩膀上。
“别动。”
略含警告意味的声音响起,擦过耳垂变的火热。
旋即,声音似又柔了下来:“你自己看不到。”
苏瑶:??
看不到有镜子。
而且他们两个的姿势是不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想到祁鹤未来的n个老公,她就感到一阵恶寒。
【我嘞蚊子咬的,祁鹤睁眼说瞎话,制造肢体接触还挺厉害的】
【分明是他昨晚弄出来的,啧啧......】
【我们鹤鹤鹅子这是婚前试爱,先拿苏瑶练练手,以后才能和我们几个老攻谈的更甜蜜】
【就是就是,苏瑶以为自己是天仙吗?西个攻哪个不比她强千倍万倍】
【这么细的脖颈,祁鹤是怎么忍着不掐断的?】
【......】
苏瑶:???
好哇,她这个恶毒女配不用雌竞,她居然要跟几个男人雄竞,日子也是颠起来了。
等等...
刚刚弹幕说什么?
她脖子上的红痕是祁鹤弄得?
苏瑶当即只觉如坠冰窟。
祁鹤掠过她耳畔的灼热呼吸如同能将她瞬间吞没的岩浆,落在她脖颈上的手指犹如高高悬起的铡刀。
苏瑶吓得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霎时间变的苍白。
所以说昨晚祁鹤去过她房间,原本打算掐死她,到最后又手下留情了。
是这样吗?
她就这么睡着了在鬼门关走了一遍?
“哥,我我上午还有课,先走了哈。”
苏瑶抓起餐桌旁椅子上的包,拔腿就跑。
很少像今天这样庆幸,周六学校真的有课。
以后还是少回家,这段日子住宿舍避避风头也不是不可以。
眼看少女落荒而逃,祁鹤缓缓后仰,将重量压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手指并拢滑过鼻尖。
除了风油精刺鼻的味道,依稀还能辨别出茉莉花的清香。
蠢货。
连是谁咬的都分不清。
旁边还在吃包子的苏靳有点噎。
他好像穿了个假书。
祁鹤确如书中所写,阴郁美男,有手段且强硬,但性取向真的对吗?
还需要他救赎吗?
苏靳喝了口豆浆,感觉很颓丧。
不会有比他更惨的穿书者了。
两眼一睁,距高考还有一年。
暗恋的角色喜欢女人。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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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生的名单还在拟定中,但导员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极为乐观。
如果名单确定下来的话,再等两周不到就能离开京都了。
苏瑶简单的和舍友们联系了下,说要回宿舍住两天,群里都是鼓掌欢迎。
她以为离开苏家就脱离危险。
事实上她错了。
只要是苏振天的女儿,危险就无处不在。
住宿舍的想法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她被绑架了。
就在回家的路上,有人买通了她的司机,车上就把她迷晕了。
再醒来,就是只有一个白炽灯闪耀的昏暗废弃工厂。
“哟。”
“小娘们儿醒了。”
身材高大,撅着肚子的花臂男手上拎着棒球棍,上下打量她后意味不明开口说道。
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坐在旁边喝酒,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