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皎一觉睡到太阳当空照,才拍拍屁股爬起来。
有点饿。
不会做饭。
算了,她要去找明尘要一滴精血。
浮生的灵魂状态似乎并不稳定,又重新钻入了她脖颈上的玉佩。
从房间里出来,她就算仰头也望不见山顶。
爬上去吗?
傅云皎脸上的笑容很苦。
这种体力活...
【有传送阵】
浮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跟着她的指示,傅云皎成功踏上山顶。
若说半山腰的住所像是人间富贵的某种展现,山顶的寒月洞府便如同真切的仙人隐居之地般,恍若仙境。
傅云皎踏入洞府,远远就见两人迎面走来。
这两人昨日她在逐日峰上见过,应当是忘尘宗的宗门长老。
需要行礼吗?
傅云皎全然不会。
“哟,这不是剑尊那凡间的妻子?确实有几分姿色。”
“可惜了,是个脑子蠢的,她那样的体质跟到忘尘宗也没什么用。”
“啧啧啧...剑尊冰清玉洁,醉心剑道,和这丫头的情缘恐怕根本毫不在意。”
“菟丝花最是烦人。”
两人说着从傅云皎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傅云皎:“他们说人坏话都不避着我吗?”
胆大包天。
简首是...岂有此理。
【嗯?你也能听到】
浮生的声音略有疑惑。
【他们周边设有结界,你不是还没引气入体吗?】
傅云皎:“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日她站在窗外就将清虚道人和明尘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还以为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连宗门机密都能随意谈论。
原来是设有结界但没防住她。
嗐~
特殊体质。
少女眉眼弯弯,嘴角上翘,心情显然不错。
看来她身上过果真有凤傲天的光环加持。
-
铸造大殿的材料像是某种玉石,富有光泽,却含着透彻骨髓的凉意。
傅云皎刚踏上大殿,便忍不住缩瑟了下肩膀。
好冷。
“弟子傅云皎,求见师尊。”傅云皎随随便便弯腰行了个礼,然后目光环顾西周,东张西望。
她对未知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因为在她成长的这些年里,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根本就没有什尊卑观念。
从傅云皎踏入寒月洞府的地界时,明尘就有所感应。
来找他吗?
明尘的指尖轻触眉心。
不应该再和她有所纠缠。
前缘己断,不可生出妄念。
他昨晚念了整整一天夜的清心咒,今早才有所顿悟。
云皎那孩子还小。
她还年轻。
才十九岁。
时间总会抹平一切,他会尽他所能的帮助她,弥补她。
“云皎。”
男人从殿内而来,身姿挺拔清隽,白色的长袍上玉佩环绕,金线勾边,矜贵且高不可攀。
他开口,声音便如山巅积雪,冷若冰霜。
“师尊!”傅云皎看向明尘,开门见山,“弟子想要师尊一滴精血。”
明尘:“......”
精血?
为什么突然要这种东西?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挥手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泛着金光,闪入少女的眉心。
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他会满足傅云皎的所有要求。
他欠她的,无法用感情偿还。
傅云皎眼睁睁看着金灿灿的血融入她的身体,灼热滚烫,一路流向丹田。
紧接着她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好像连五感都灵敏不少。
“谢师尊!”傅云皎随便举了个躬,扭头就走,完全没有留下来寒暄的意思。
和前男友呆在一起,还是太尴尬了些。
粉色的裙摆翩然,在空中飘荡,很快消失在大门的拐角处,再也无法窥探分毫。
对于这种过河拆桥的行径,明尘嘴角无意识扯出的笑容有种无可奈何的宠溺。
这孩子。
还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从来都不曾改过。
也罢。
随她去吧,毕竟年纪还小,他有能力为她兜底。
-
“师兄!大师兄!”温苓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开始放声大喊。
她感觉自己行了。
总想试试自己这鼎炉之体究竟有多厉害。
黑衣少年很快出现在半山连廊之上,他踩着通体漆黑的长剑,双手环胸,神态散漫,居高临下地盯着满脸兴奋的少女。
还真是够有精力的。
区区一个凡人,昨夜子时还没睡,如今竟然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再叫大师兄,我撕烂你的嘴。”少年声音凉薄,暗含警告之意。
他不喜欢傅云皎这样叫他。
这无异于时时刻刻提醒他,他的师尊背弃当初的诺言。
恶心。
烦躁。
“好吧,宁妄。”傅云皎毫不在乎宁妄的心情如何,对于他语气中的警告置若罔闻,“快摸摸我的手。”
她要感受一下什么是阴阳交合,什么是开挂般的灵气提升。
宁妄:“......”
他时常有一种不得不佩服傅云皎的感觉。
她好像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顾自己,完全忽视所有人,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于她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达到她的目的。
他凭什么摸她的手?
宁妄迟迟没有动作,傅云皎却主动跳起来,她站在连廊的板凳上,强硬地去拽宁妄的手。
几乎是碰到的瞬间。
她就感受到了。
丹田张开,周边的灵气盘旋着,以无法估计的速度涌入她的身体。
连浑身的血液都好似泡在温暖的灵泉里。
五感蜕变,她好似连数百米外的鸟鸣声都听得清楚,再睁眼青山葳蕤,她抬头眺望,能看到对面高峰上来来往往的修真界弟子。
引气入体,几乎快要触摸到练气的门槛。
“好厉害......”
傅云皎忍不住夸赞,她再次对自己的体质满意庆幸。
宁妄猛然回神,他抽出自己的手,转瞬在傅云皎的面前消失,长剑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该死的。
他凭什么当这个蠢货凡人修仙路上的跳板!?
少年的脸色晦涩难辨。
手心仍旧残留着灼热的触感,独属于少女身上的香和甜将他整个笼罩。
他不会再给傅云皎利用他的机会。
宁妄同样住在半山连廊,只不过是在最末端。
他站在庭院里,胸膛剧烈起伏,昭示着他心情并不平静。
嫉妒。
就是嫉妒!
精血那样珍贵的东西,凭什么傅云皎轻而易举就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