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沉浸在甜蜜中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巴图警觉地松开小燕子,手己经摸向腰间的弯刀。却见任瑶瑶公主骑着一匹枣红马,风风火火地冲进山谷,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每人手里都扛着沉甸甸的木箱。
"好啊你们!"任瑶瑶甩下缰绳,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背着我偷偷卿卿我我,该当何罪?"她故意板着脸,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没等小燕子反驳,又立刻凑到巴图跟前,上下打量着,"科尔沁的巴图王爷?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巴图笑着拱手行礼:"原来是公主殿下,久仰久仰。早听说公主和小燕子是至交,今日得见,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豪爽。"
任瑶瑶摆摆手,转身指挥侍卫把木箱放下,拍了拍箱子得意地说:"瞧瞧,这是我从宫里顺...不对,是求来的宝贝!有笔墨纸砚、精美的书卷,还有些宫里的新奇玩意儿,给你们书院添点家当!"说着,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色宣纸,最上面还放着一套羊毫毛笔。
小燕子又惊又喜,冲过去抱住任瑶瑶:"瑶瑶,你太够意思了!"
"少来!"任瑶瑶推开她,却忍不住笑,"要不是看在你终于开窍,找到了好归宿,我才懒得跑这一趟!"她的目光在小燕子和巴图之间流转,突然狡黠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可要当第一个喝喜酒的!"
这话让小燕子的脸瞬间红透,她嗔怪地瞪了任瑶瑶一眼:"就你话多!书院还没修好呢,说这些干嘛!"
巴图却一把将小燕子拉到身边,揽着她的腰,笑着对任瑶瑶说:"公主若是愿意,不如就请您帮忙操办?我和小燕子都没什么经验,还得多仰仗公主费心。"
任瑶瑶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啊!这个差事我接了!我早就想办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正好拿你们练练手!"她兴奋地搓着手,开始滔滔不绝地描述她的计划,"咱们就办在这山谷里,用野花装饰,烤全羊管够!再让巴图王爷的人来跳草原上的舞,想想就热闹!"
小燕子听着任瑶瑶天马行空的设想,又看看身旁一脸宠溺的巴图,心里泛起阵阵暖意。曾经,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在山野间独来独往,却没想到命运会让她遇见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停下脚步,与她一同守护这片热爱的土地。而任瑶瑶的热情参与,更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热闹与温暖。
远处,夏紫薇带着孩子们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也露出欣慰的笑容。阳光洒在山谷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未来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还要美好。
任瑶瑶的话音未落,山谷上空突然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青灰色的天幕被染成金红,照亮了众人惊讶的脸庞。巴图望着小燕子微微张开的嘴唇,喉结动了动,转头对一脸懵的侍卫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我准备的东西都抬上来!”
二十名骑士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捧着红绸覆盖的长匣。当绸布滑落,露出的却是二十张雕花楠木弓,弓身缠着金丝,尾端坠着狼头银饰,正是科尔沁最精良的战弓。“这是聘礼第一桩,”巴图将最精致的一张塞到小燕子手里,“往后你就是草原和山野共同的箭神。”
夏紫薇悄悄拉过金锁的手,看着远处学堂遗址上重新竖起的梁柱。自从那日死里逃生,乾隆派来的工匠己修复了半数建筑,新砌的青砖上还留着孩子们涂鸦的痕迹。她望向天空中尚未消散的烟花,突然想起在宫中那些谨小慎微的日子,再对比眼前热闹的场景,眼眶不由得发热。
“公主!公主!”虎娃气喘吁吁地跑来,怀里抱着个瑟瑟发抖的灰兔,“后山陷阱逮到的!是不是要烤了招待客人?”任瑶瑶眼睛放光,一把抢过兔子:“这可是天赐的吉祥物!咱们办婚礼那天,就用它当‘喜兔’!”她抚摸着兔子的长耳朵,转头对巴图挑眉,“王爷没意见吧?”
巴图还未开口,小燕子突然指着西方惊叫。暮色中,一队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上绣着的蟠龙纹在夕阳下若隐若现。当最前方的马车停下,乾隆身着常服走下,身后跟着捧着锦盒的太监。“听说有人要办喜事,”帝王的目光扫过巴图紧握着小燕子的手,“朕这个当‘证婚人’的,可不能迟到。”
山谷瞬间安静下来。巴图单膝跪地,声音响彻云霄:“臣恳请皇上赐婚!”小燕子的手心沁出薄汗,却在乾隆掏出圣旨时突然挺首脊背。展开的明黄绸缎上,“赐飞箭娘子小燕子与科尔沁郡王巴图成婚”的朱批鲜艳夺目,末尾还盖着御玺的鲜红印泥。
“谢皇上!”两人异口同声。乾隆笑着将锦盒递给小燕子,里面是一对刻着“燕”与“狼”图腾的玉镯。夏紫薇悄悄抹了把眼泪,金锁己经拉着虎娃去准备喜烛。远处传来牧民们的马头琴声,巴图的侍卫们开始架起烤全羊的铁架,香气混着野花的芬芳弥漫在山谷间。
当第一盏红灯笼挂起时,小燕子发现巴图偷偷往她兜里塞了颗奶疙瘩。“草原上的规矩,”他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新娘子要甜一辈子。”她咬开糖衣,浓郁的奶香在口中散开,望着漫天星辰下忙碌的众人,突然觉得,命运兜兜转转,终究把最好的都留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