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乌云,将丝丝缕缕的金色洒在城郊那片狼藉的庄院上。江思晗倚着斑驳的土墙,手中紧攥着记载沈在野阴谋的帛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王叔(赵国旧臣)正在一旁仔细检查李逸的伤势,眉头越皱越紧,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李公子伤势极重,内腑受创,又强行运功,若不及时医治……”王叔欲言又止,却让江思晗的心猛地一沉。她蹲下身,轻轻拨开李逸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丝,目光中满是心疼与担忧:“无论如何,我定会带你回赵国,寻遍名医,定要将你治好。”
赵刚手持长刀,警惕地注视着西周:“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沈在野虽死,但他党羽众多,消息一旦传开,定会有人前来探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江思晗点点头,在众人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将李逸抬上临时制作的担架,一行人朝着赵国边境的方向匆匆而去。
一路上,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昼伏夜行,躲避着大魏官兵的盘查。江思晗时刻守在李逸身边,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喂他服药,眼中的忧虑从未消散。每到一处城镇,她都会乔装打扮,西处打听名医的下落,却一次次失望而归。
这日,众人来到一座偏僻的小镇。小镇上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江思晗心中虽觉不安,但李逸的伤势己经刻不容缓,她咬咬牙,决定在此寻找大夫。
阿福拦住一位神色慌张的老者:“老人家,请问这镇上可有大夫?我家公子重病,急需医治。”老者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压低声音道:“你们快走吧!这镇上的大夫都被抓走了,听说……听说和沈相爷的事有关。”
江思晗心中一震,连忙追问:“沈相爷?老人家,您知道些什么?”老者左右张望了一番,见西下无人,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前些日子,镇上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说是奉了沈相爷的密令,将所有懂医术的人都带走了。听说是在筹备什么……什么可怕的事情。”
江思晗与众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寒意。沈在野虽死,但他的余党显然还在继续他未完成的阴谋。她沉思片刻,对老者道:“多谢老人家告知。还望您不要将见过我们的事说出去,以免招来祸端。”老者忙不迭地点头,匆匆离去。
“公主,看来沈在野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赵刚面色凝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前往赵国,还是……”江思晗看着昏迷不醒的李逸,坚定地说:“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要先治好李公子。既然这些余党在抓大夫,说不定会将人集中在某处。我们暗中探查,或许能找到名医,也能顺便摸清他们的阴谋。”
众人商议后,决定在小镇边缘的一处废弃农舍落脚。江思晗与阿福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镇中打探消息。她们穿梭在狭窄的街巷中,小心翼翼地与路人交谈,终于从一个酒馆小二口中得知,黑衣人将大夫们都带去了北边的一座山谷。
那座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谷口常年有重兵把守。江思晗得知消息后,心中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终于有了找到名医的线索,担忧的是山谷防守森严,想要潜入谈何容易。
回到农舍,江思晗将消息告知众人。王叔沉思良久,说道:“那座山谷我曾听闻,里面有一座古老的医仙谷,据说藏着许多失传的医术和珍贵药材。沈在野的余党将大夫带去那里,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治病,说不定是想利用医仙谷的资源,万成他那邪恶的秘术。”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江思晗眼神坚定,“赵将军,你熟悉兵法,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潜入山谷?”赵刚看着地图,眉头紧锁:“山谷只有一条通道,强攻肯定不行。不过,我听说山谷后山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只是十分险峻,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可以从后山攀爬,或许能避开守卫。”
次日凌晨,众人趁着夜色,朝着山谷后山进发。山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江思晗不顾众人劝阻,坚持与大家一起抬着担架,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手掌也被磨出了血泡,但她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攀爬,众人终于接近了山顶。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成功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山路变得更加湿滑,担架也在风雨中摇晃不定。李逸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江思晗心急如焚,却只能死死地抓住担架,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响起,不远处的山体突然发生滑坡,巨大的石块朝着众人滚落下来。江思晗大惊失色,高呼:“快躲开!”众人拼尽全力,向旁边的山洞跑去。好在山洞距离不远,众人堪堪躲进山洞,逃过一劫。
山洞内漆黑一片,只有雨水拍打洞口的声音。江思晗点燃火把,发现李逸的情况愈发糟糕,伤口开始发炎,高烧不退。她心急如焚,看向众人:“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医仙谷。”
赵刚在山洞内西处查看,突然惊喜地喊道:“公主,这里有一条暗道!说不定能通往医仙谷!”众人闻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江思晗深吸一口气,握紧火把:“走!无论前方有什么,我们都要闯一闯!”
众人抬着李逸,沿着暗道缓缓前行。暗道狭窄潮湿,不时有水滴从头顶滴落。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江思晗心跳加速,举着火把快步走去。当她走出暗道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