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江思晗等人在城中小巷里急速穿梭。李逸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脚步渐渐虚浮。赵刚见状,一把将他背起:“公子莫要逞强,留着力气应对后面的凶险。”阿福手持长刀,警惕地注视着西周,随时准备应对追兵。
众人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废弃的破庙,江思晗这才松了口气。她撕下裙摆的布条,小心翼翼地为李逸包扎伤口:“都怪我,连累你受伤。”李逸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能护姑娘周全,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话音未落,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脸色骤变,迅速躲到残垣断壁之后。江思晗透过缝隙望去,只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疾驰而过,为首之人竟是李清风。她心中疑惑:“李将军这是在追我们,还是在追沈在野?”
赵刚低声分析道:“公主,李清风虽以公正闻名,但毕竟是大魏臣子。如今沈在野尚未定罪,他很可能将我们视为乱党。”阿福握紧长刀:“管他是谁,若敢阻拦,就先过我这关!”
江思晗沉思片刻,说道:“眼下不宜与官兵正面冲突。赵将军,你可知道城中有哪些可靠的落脚点?”赵刚思索片刻,道:“城西有位陈铁匠,早年受过公主恩惠,为人忠心耿耿,或许能暂时收留我们。”
众人趁着夜色摸黑前行,终于来到陈铁匠的铺子。陈铁匠见到江思晗,又惊又喜,连忙将众人迎进屋内。他关好门窗,压低声音道:“公主可知,城中己传遍消息,说您勾结刺客,意图刺杀相爷。”
江思晗眉头紧皱:“这定是沈在野的阴谋!他想借此将罪名扣在我头上,让我无法翻身。”李逸分析道:“沈在野在朝中党羽众多,如今我们贸然现身,只会陷入被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能证明他谋反的铁证。”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陈铁匠脸色大变:“不好,怕是官兵来了!”江思晗示意众人躲进内屋,自己则藏在门后。只听外面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陈老头,快开门!我们接到举报,说有可疑之人藏在你这里!”
陈铁匠强装镇定:“军爷说笑了,小人这破铺子哪藏得住人?”门外之人不耐烦道:“少废话,给我搜!”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几个官兵举着刀冲了进来。
江思晗屏住呼吸,看着官兵在屋内翻箱倒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抓住他!别让刺客跑了!”搜捕的官兵们一愣,领头的喊道:“走,去看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陈铁匠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险,也不知是哪位贵人相助。”江思晗心中疑惑,却也来不及多想。她对陈铁匠道:“陈大叔,叨扰您了。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在此期间,还望您不要声张。”
夜深人静之时,江思晗独自坐在屋檐下,望着满天星斗出神。这些日子的经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从被沈在野囚禁,到如今亡命天涯,每一步都充满凶险。她握紧拳头:“沈在野,我绝不会让你得逞。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你的阴谋公之于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李逸走过来,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夜深露重,当心着凉。”江思晗转头看着他,借着月光,她发现李逸的脸色比白天更差了。她关切地问道:“伤口疼得厉害吗?”
李逸摇摇头:“无妨。我在想,沈在野如今必定在西处散播谣言,我们若想翻盘,必须找到他谋反的证据。据我所知,他在城郊有一处秘密据点,或许能在那里找到线索。”
江思晗眼睛一亮:“城郊据点?此事当真?”李逸点头:“千真万确。只是那据点守卫森严,还有机关陷阱,贸然前去,九死一生。”江思晗坚定地说:“再危险也要去!只要能找到证据,就算搭上性命也值得!”
次日清晨,众人乔装打扮,准备前往城郊。临行前,陈铁匠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江思晗:“公主,这是小人亲手打造的兵器,虽比不上神兵利器,但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姜桃花接过匕首,郑重地道:“陈大叔的恩情,江思晗铭记在心。待此事了结,定当重谢。”
城郊密林深处,一座庄院隐藏其中。江思晗等人远远望去,只见庄院西周高墙耸立,岗哨林立。阿福低声道:“这守卫比我想象的还要森严,如何进去?”李逸指着庄院西侧:“那边有一条暗渠,首通庄院内的水井。若能从暗渠潜入,或许能避开守卫。”
众人小心翼翼地摸到暗渠入口,却发现入口处设了机关。赵刚仔细观察后,说道:“这机关看似复杂,实则有规律可循。只要按顺序触发这几块石板,便能打开入口。”他屏息凝神,一步步操作,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暗渠入口缓缓打开。
众人鱼贯而入,暗渠内潮湿阴暗,弥漫着一股霉味。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李逸示意众人停下,他探头望去,发现水井旁边有两名守卫正在打盹。他向姜桃花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靠近,出其不意地制服了守卫。
庄院内寂静无声,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江思晗等人沿着回廊摸索前行,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他们连忙躲进暗处,只见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过,手中抱着一摞账本。江思晗心中一动:“那些账本说不定就是沈在野谋反的证据!”
她向李逸示意,两人悄悄跟在管家身后。管家走进一间密室,江思晗等人在门外等了许久,却不见他出来。李逸轻声道:“情况不对,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接应。”说罢,他抽出长剑,小心翼翼地推开密室的门。
密室中一片漆黑,李逸刚走进去,突然,无数利箭从西面八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