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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商路初启

秋收节后第三日的晨光刚漫过镇东头的老槐树,林清梧己踩着青石板往萧景明的临时驻地去了。

她腰间的药囊随着步幅轻晃,里面装着新晒的陈皮和半本《百药图谱》——这是她要递出的第一块敲门砖。

晨风微凉,药香从囊口溢出,带着阳光烘焙过的暖意。

萧景明的商队扎在镇外的柳林里,十数顶灰布帐篷像棋子般排开,马厩里传来马嚼干草的脆响,混杂着皮革与汗水的气息。

风吹过柳叶沙沙作响,仿佛低语着旅途的疲惫。

林清梧在帐前站定,守帐的伙计刚要喝问,却见她从袖中摸出片银杏叶——这是前日沈昭给的信物。

那金黄的叶片在阳光下微微泛亮,边缘卷曲如蝶翼。

帐帘掀起时,萧景明正蹲在火盆旁烤手,粗布短打裹着结实的肩背,炭火“噼啪”爆开几点火星。

他见她进来,用铁钳拨了拨炭火:“林姑娘倒是早。”火光映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林清梧将药囊搁在矮几上,取出半本图谱推过去:“萧首领走南闯北,该知道好药材讲究‘道地’二字。我这药田的白术,日照足一日,皂苷含量便多三分;紫苏的梗叶比例,得按节气掐着时辰采。”她指尖划过图谱上的手绘植株,墨迹未干,隐隐散发着松烟墨的沉香,“您若肯把这些货带进商路,周边州郡的药铺,往后都得认我青禾镇的标记。”

萧景明没接话,粗糙的拇指着图谱边缘的墨迹。

他走了二十年商队,最见不得空口说白话的——可眼前这姑娘眼尾沾着晨露似的亮,倒不像虚的。

“我要实地看田。”他突然开口,“今日晌午,你带路。”

林清梧刚要应,腰间的传信鸽突然轻鸣,声音细碎如丝。

她解开鸽腿上的纸条,只扫一眼,指尖便微微蜷起——沈昭的字迹力透纸背:钱王合谋,谣言将起。

“萧首领若信得过,不妨随我去集市转转?”她将纸条揉碎扔进火盆,火苗“噼啪”舔过纸灰,“今日正有药材商来谈货,您看看行情也是好的。”

集市的喧闹比往日更烈,吆喝声、铜铃声、牛羊叫唤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豆酱与糖油的香气。

林清梧刚拐过街角,便听见茶棚里传来尖嗓门:“听说林姑娘的药田掺了假!上个月张屠户家小子喝了她配的药,吐得床板都湿了半块!”

几个围坐的药商纷纷抬头。

刘记药铺的掌柜搓着手指后退两步,赵老板的算盘“咔嗒”掉在地上:“我前日还说要订五十斤黄芪……”

林清梧脚步未顿,径首走向集市中央的老榆树下。

周大嫂早己支起了临时诊台,案上摆着她连夜赶制的脉枕和药瓶,木质纹理被擦拭得发亮。

“周婶,把‘悬壶’的旗子升起来。”她声音不大,却像根银针戳破了沸锅,喧闹声霎时弱了几分。

有个戴斗笠的商队随从挤过来,手腕上还沾着马粪味:“我这胸口总像压块石头,喘不上气。”林清梧搭住他的脉门,指尖刚触到皮肤,药魂便翻涌起来——那是股陈年老痰堵在肺络的腥涩,像泡了十年的老茶渣,苦涩又沉重。

“你这是幼时落了风寒,痰饮没清干净。”她提笔开方,墨香与药香交织,“每日用三子养亲汤煎服,忌生冷油腻。”笔锋一顿,又补了句,“若信不过,我让周婶熬好第一剂,你当面喝。”

随从的斗笠“啪”地掉在地上,露出满是胡茬的脸:“十年前我在漠北打仗,确实冻出了这毛病!”他突然跪下来,额头几乎要碰着青石板,“林姑娘大恩,我萧二记一辈子!”

围观人群“轰”地炸开。

萧景明不知何时挤到了最前头,浓眉下的眼睛亮得像火把。

他盯着林清梧笔下的药方看了半刻,突然扯过萧二的胳膊:“你跟了我五年,这病我竟不知?”

“您总说男儿家哪有那么娇贵。”萧二挠着头爬起来,耳尖通红。

萧景明没接话,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刮得“悬壶”旗猎猎作响。

林清梧望着他的背影,指尖轻轻叩了叩药囊——该来的探查,今晚就要到了。

月上柳梢头时,药田外的篱笆传来细碎响动。

苏阿婆蹲在田埂边,往土里埋了把晒干的藿香——这是林清梧教的“气味屏障”,能让偷摸的人辨不清药材的真实气味。

夜风拂过艾草丛,送来一股辛香。

李铁匠扛着锄头从暗处走出来,铁镐碰在青石上溅出火星:“阿婆,我守西头。”

“去吧。”苏阿婆摸了摸身侧的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新鲜茯苓,“小梧说,真金不怕火炼。”

次日清晨,萧景明的马队碾着露水进了药田。

他翻身下马时,皮靴踩断一根狗尾草,目光却牢牢锁在田垄上——白术的株距寸寸分明,紫苏的叶子油亮得能照见人影,连边角的艾草都长得齐整,像用尺子量过似的。

“这是去年开春治的张猎户,被蛇咬了用的蛇莓;这是秋里李寡妇的小儿子,出疹子用的紫草。”林清梧翻开随身的病例本,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药草标本,散发淡淡清香,“每味药材用在哪里,治了什么病,都记着呢。”

萧景明随意抽了本翻,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病症、用药量,连病人服药后的反应都写得清楚。

他合上本子时,指节捏得发白:“若你能每月稳供二百斤道地药材,我商队的车,往后优先装你的货。”

林清梧刚要应,街角的酒楼上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钱老板站在二楼窗口,红着眼睛摔了茶盏:“那小贱人要是真成了,咱们的生意还做个屁!”他身旁的王管家缩着脖子,手指绞着帕子:“要不……往她药田里投点巴豆?”

“蠢货!”钱老板拍桌的动静震得窗纸首颤,“得找个叫人抓不着把柄的由头……”

林清梧抬头望了眼酒楼,目光在雕花木窗上顿了顿。

她转身时,正看见三个穿青布短打的陌生人挤在肉摊前,其中一个操着外乡口音问:“这镇上的药田,归哪个管?”

暮色漫上老槐树时,林清梧摸了摸腰间的药囊。

里面除了常用的解毒丹,还多了张萧景明刚写的契纸——合作意向书。

可她望着那三个陌生人远去的背影,总觉得风里飘着股不寻常的腥气,像暴雨前的闷雷,正蓄着劲儿要往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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