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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暗潮再起

陆远山撞翻菜筐的动静消停后,药铺里浓郁的甘草香裹挟着如轻纱般的晨雾,丝丝缕缕地往人肺里钻,那甜丝丝的味道撩拨着鼻腔。

林清梧指尖还紧紧攥着方才被陆远山撞散的当归叶,翠绿的叶脉在指腹压出淡绿的痕,触感有些粗糙。

她望着陆远山消失的方向,后颈的寒毛还没全落下去,仿佛能听到前世那支淬毒银针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前世被家族背叛时,那支淬毒的银针也是这样贴着后颈扎进来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阿梧。”沈昭温暖的手掌覆上她手背,体温透过粗布药童服渗进来,那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

“他跑不远。萧景明的人天没亮就守在城南庄子外头了。”

林清梧这才回神,低头看见自己不知何时把当归叶揉成了碎渣,碎叶在指尖,沙沙作响。

她抽回手,将碎叶扫进药斗:“他必定要去林家报信。上回在参汤里下慢性毒,是想拖垮药铺信誉;这回撞破后狗急跳墙,林家怕是要动真格的。”

沈昭解下外袍给她披上,绣着玄色云纹的袖口扫过她腕间,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

“我让人在林家庄子井里下了冯大夫配的‘七日醉’,喝了这药的人三天后会浑身乏力,七日里说的话都带三分虚。”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案上的药单,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药铺里回荡。

“等他们自乱阵脚,我们再收网。”

林清梧垂眸盯着药单上自己写的“防风三钱”,字迹比昨日更稳了些,她似乎能看到自己一笔一划书写时的专注模样。

前世她学了十年医术,重生后却要从头给药铺当药童——可正是这最底层的活计,让她看清了陆远山如何偷换药材、篡改药方。

她捏紧药单,指甲在纸背压出月牙印,纸张被挤压发出轻微的声响。

“得再加固药铺防备。前儿后巷的狗突然哑了,我总觉得有人踩过墙根。”

沈昭的拇指在她后颈穴位上轻轻一按,酥麻感顺着脊椎窜到头顶,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微微一颤。

“今晚我让禁军里的陈统领调两个暗桩过来,就扮作挑水的。”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

“你昨日说想跟冯大夫学针灸,我差人去青岚山请了。那老头最宝贝他那本《百毒解要》,我拿了三车辽东野山参换他来教你。”

林清梧猛地抬头,眼尾的红痣跟着颤了颤,她的眼睛在清晨的微光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冯大夫?青岚山那位?”前世她濒死时,曾听过这位隐世医仙的名号,只可惜还没寻到便咽了气。

沈昭屈指刮她鼻尖,动作轻柔而宠溺。“明日辰时到。”

第二日卯时三刻,药铺门环被敲得“咚咚”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林清梧正蹲在院角给新收的何首乌分等级,抬头便见个灰衣老头扛着个半人高的药箱,胡子白得像霜,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手里还拎着串烤得油亮的羊肉,滋滋冒着油,散发出的香气。

“小女娃就是林清梧?”冯大夫把药箱往石桌上一墩,发出“砰”的一声响,羊肉串往她怀里一塞,那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衫传递过来。

“沈小子说你能闻出十年野山参的参须味,我倒要看看——”他突然捏住她手腕,枯树皮似的手指搭在脉门上,力度不轻不重。

“嗯,脉息清透,倒是块学医的好料子。”

林清梧被他捏得手腕发疼,却盯着他药箱缝里露出的半卷泛黄医书——《百毒解要》!

那泛黄的书页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她喉结动了动,把到嘴边的“先生请坐”咽回去,反而首起腰:“冯先生可知‘七日醉’的解法?昨日沈昭说给林家下了这药,我怕有误伤。”

冯大夫的眼睛突然亮得像点了灯,那光芒中满是对医术的热爱。

“小女娃倒会抓重点!‘七日醉’用的是南境醉心草配山慈菇,解法得用……”他突然打住,从药箱里翻出个青瓷瓶,瓶身温润如玉。

“先教你认药。这是我新得的冰蚕,搁在雪水养的瓷瓶里,能解百毒……”

接下来的三日,药铺后堂总飘着冯大夫的大嗓门,那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

林清梧跟着他认遍了箱底的珍稀药材,看到沈昭送来的参汤时,心里除了对学医的专注,还涌起一股对沈昭默默关怀的感激,以及对两人关系发展的期待。

她连沈昭送来的参汤都忘了喝。

沈昭站在廊下看她踮脚够冯大夫手里的千年茯苓,发梢沾着药粉,活像只扑蝶的小猫,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扬——前世她被家族困在深宅,连药草都只能隔着窗看;如今她站在太阳底下,连影子都带着药香。

第西日夜里,药铺里弥漫着静谧的气息,药香中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安的气息,打破了之前几日学医的轻松氛围。

林清梧给冯大夫熬完安神汤,抱着药罐往他厢房走,路过前堂时听见外头有女子说话声。

“沈统领,这是我新得的西域藏红花,想请您看看成色。”

声音甜得发腻,林清梧脚步顿住,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

前堂窗户没关严,月光漏进来,洒在地上如同铺上了一层银霜,照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姑娘正往沈昭怀里凑。

沈昭后退半步,玄色官服蹭到了窗框上的灰,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郑姑娘,药材生意归何老板管。”

“可何老板说您才是做主的。”郑姑娘指尖勾住他腰间玉佩,那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再说了,我听说林姑娘只是个药童……”

林清梧的指甲掐进药罐沿,罐身发出轻微的闷响。

前世她也听过这种话——“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嫡女”“沈昭这样的人物,怎会真心待她”。

她望着窗纸上映出的两个影子,突然想起昨日在后巷看见的灰布衫身影——像极了陆远山的小厮。

她攥紧药罐,转身往自己屋走。

路过院角的老槐树时,风卷着槐花瓣扑在脸上,凉丝丝的,花瓣着脸颊,带来一丝痒意。

她摸出袖中短刃,刀柄上沈昭刻的“梧”字硌着掌心——他说这刀是用玄铁铸的,削铁如泥。

第二日清晨,沈昭端着粥碗来敲她门时,林清梧正坐在门槛上磨那把短刃。

刀刃在青石上擦出火星,发出“滋滋”的声响,她头也不抬:“昨晚郑姑娘的藏红花,成色如何?”

沈昭蹲下来,用指腹试了试刀刃,触感冰凉而锋利。

“她那藏红花掺了三成草红花,味涩。”他从袖中摸出个纸包,纸张发出轻微的声。

“今早我让人查了,郑姑娘的舅舅是林家旁支的管事。”

林清梧抬头看他,晨光里他眼底的青影还没散,那疲惫的模样让她有些心疼。

“你昨夜没睡?”

“怕你多想。”沈昭把粥碗塞进她手里,粥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米香。

“我让人在郑姑娘鞋底粘了追踪粉,她若去见陆远山——”他指节抵了抵她额头,动作温柔。

“你磨的这把刀,就能派上用场了。”

林清梧突然笑了,粥香混着槐花香涌进鼻腔,那清新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她舀了勺粥吹凉,递到他唇边:“冯大夫说今日要教我制毒药。”

“好。”沈昭含住粥勺,目光落在她发间别着的药锄上——那是她亲手做的,木柄上还留着刀刻的痕迹。

可这平静只维持了半日。

午后林清梧整理药材时,一张纸条从《百毒解要》里滑出来。

纸边沾着泥,字迹歪歪扭扭:“城外商队歇脚处,陆远山埋了二十车带毒的药材,要换进沈记药铺。”

她捏着纸条冲进前堂,沈昭正在和何老板对账。

见她脸色发白,他立刻推开账本:“怎么了?”

林清梧把纸条拍在桌上,纸张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匿名信。”

沈昭扫了眼内容,指节重重敲在桌沿,那声响在堂内回荡。

“萧景明的商队今日该到城外了。”他扯过外袍披在林清梧身上,动作迅速而关切。

“冯大夫的药箱带着,我让陈统领调五个暗卫跟着。”

林清梧摸出怀里的短刃,刀柄上的“梧”字被体温焐得发烫,触感温热。

她望着沈昭腰间的玄铁剑,突然想起前世濒死时的晨光——那时她以为自己会带着恨入地狱,却不想命运兜兜转转,让她在最黑暗的时刻,握住了另一双手。

“走。”沈昭牵起她的手,指腹的薄茧蹭过她掌心,那粗糙的触感带着一种安心的力量。

“去会会这位匿名先生。”

药铺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槐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月光,轻柔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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