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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智斗林管家

药铺后堂的烛火噼啪炸了个灯花,林清梧捏着最后一页交易记录的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第七遍核对。

泛黄的纸页边缘被她得毛糙,盐枭的暗号、林老爷的私印、每笔交易的具体斤两,连墨色深浅都与前世刑房卷宗里的拓本分毫不差。

窗外刚泛起鱼肚白,她却觉喉间发苦——十年前那场大火烧了林府账房,原来真正的罪证早被藏在祠堂供桌下,等着她这只"死而复生"的凤凰来啄开。

"清梧。"

门轴转动的轻响混着晨雾飘进来。

林清梧抬头,正撞进沈昭裹着寒气的目光里。

他玄色披风还沾着露水,腰间虎符在晨光里泛着冷铁的光,左手提着的食盒却腾着热气,姜茶的甜辣混着药香,瞬间漫过她发紧的太阳穴。

"苏阿婆天没亮就起来熬的。"沈昭把食盒推到她手边,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昨晚又没合眼?"

林清梧低头揭开食盒,青瓷碗底沉着两颗蜜枣。

她忽然想起前世被丢去乱葬岗那晚,也是这样的姜茶甜意——沈昭翻了半座城寻来的药童,却在她断气前把最后半块姜糖塞进她嘴里。

喉间的苦涩被姜茶冲散,她摸出怀里那半块染血的玉佩,与沈昭腰间的玄铁令轻轻相碰。

"今日寿宴,我要在县令面前撕开林府的皮。"她指尖抵着玉佩上的"林"字刻痕,"但林管家最会倒打一耙,当年他就是用这招,把私盐案推到我娘头上。"

沈昭垂眸盯着她交叠的手,指节缓缓覆上去。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佩渗进来,像团烧不熄的火:"我让萧景明带了二十个马帮兄弟守在县衙后巷。

若有变故......"他拇指她腕间的银铃,那是苏阿婆用采药刀熔了打的,"摇三下,我立刻带人冲进来。"

林清梧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忽然笑了。

前世她被推入寒潭时,也是这样的目光——沈昭攥着半块玉佩在潭边跪了三天三夜,首到禁军统领的玄铁令都浸了水锈。"不用。"她抽回手,将证据收进檀木匣,"我要他们输得明明白白,连喊冤的嘴都张不开。"

县衙前的朱漆门匾在日头下泛着油光。

林清梧踩着青石板跨进门槛时,鬓边的素银簪子晃了晃。

她能听见后堂传来丝竹声,混着宾客们的寒暄:"县令大人这寿宴办得真体面!""听说林府送了百年野山参?"

沈昭落在她半步之后,玄色披风扫过她裙角。

两人转过影壁时,正撞进林管家的视线里。

那矮胖男人穿着簇新的湖蓝缎子,手里端着茶盏的手却在抖——他认出了林清梧鬓边的簪子,那是林夫人当年最爱的样式,十年前随她一起"失踪"的。

"这不是清梧姑娘么?"林二少爷摇着折扇从花厅里晃出来,月白锦袍上绣着金线缠枝莲,却遮不住腰间那串翡翠珠子的铜臭味,"怎么?

药铺生意做不下去,来蹭寿宴?"

林清梧抬眼。

林二少爷左眼角的朱砂痣还在,和前世他掐着她脖子时一样红得刺眼。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二少爷倒是记性好,还记得我这弃女。"

林管家猛地咳嗽起来,茶盏"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茶盏时,林清梧瞥见他后颈的红疹——那是长期服用掺了铅粉的补药才会有的症状。

药魂在识海深处轻颤,她甚至能闻见他体内淤积的药毒,像腐烂的陈皮混着铁锈味。

花厅里突然响起唱喏声:"县令大人到——"

林清梧攥紧了袖中檀木匣的暗扣。

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漫过来,熏得她鼻尖发酸。

她望着主位上白须飘飘的县令,忽然想起前世公堂上他拍惊堂木的样子:"林氏弃女,休要血口喷人!"

"清梧姑娘?"沈昭的声音很低,带着只有她能听见的关切。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酒壶走向主位。

丝竹声在耳边渐弱,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着怀里的证具。

"小女林清梧,祝县令大人福寿安康。"她举杯时,酒液在盏中晃出细碎的光,"只是近日收药材时发现些蹊跷——"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管家煞白的脸,"有些药材商以次充好,连补药里都掺了铅粉。"

"胡扯!"林管家拍案而起,茶盏里的残茶溅在他湖蓝缎子上,"林姑娘莫不是药铺亏本,想栽赃我们林府?"

林清梧不慌不忙打开檀木匣。

第一页交易记录摊开时,底下传来抽气声——林老爷的私印红得刺眼,盐枭的暗号更是让几个常跑商路的宾客变了脸色。

她指尖划过第二页:"这是去年腊月,林府从盐枭处购得私盐三百担的记录。"第三页:"这是今年春,林管家收药材商贿赂的账册,每笔都有他的指印。"

林管家的胖脸涨成猪肝色,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

他突然扑过来要抢账本,却被沈昭伸脚一绊,"扑通"摔在青砖地上。

沈昭垂眸瞥他,声音像浸了霜:"管家这把年纪,还是坐着说话稳妥。"

"你!

你一个小小药童,凭什么查我们林府?"林二少爷冲过来拽林清梧的胳膊,却被她反手扣住腕骨。

他疼得倒抽冷气,正要发作,却见林清梧盯着他的手腕。

"二少爷最近总觉得胸闷?"她指尖搭在他脉搏上,"夜里盗汗,晨起时舌尖发苦。"林二少爷瞳孔骤缩——这些症状他从未对外人提过。

林清梧松开手,声音陡然冷下来:"因为你总吃林管家送的'补药',里面掺了马钱子粉。"她转向满座宾客,"各位都是懂行的,马钱子过量会怎样?"

花厅里一片死寂。林管家瘫坐在地,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开口。

"够了!"林二少爷甩开她的手,锦袍被扯得皱巴巴的,"你不过是个被家族扫地出门的贱——"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鹦鹉扑棱着翅膀撞向窗棂。

林清梧甩痛的手背发麻,却盯着林二少爷脸上的红印笑了:"我是弃女,但我娘是林府正经的嫡妻。"她摸出怀里那半块玉佩,"这半块在祠堂供桌下,你爹藏了十年。"她转向主位上的县令,"大人若不信,不妨让人查查林老爷私印的真伪。"

县令的目光在玉佩和账本间来回扫。

林管家突然发出一声哀嚎,瘫在地上首磕头:"大人饶命!

都是老爷逼小的......"

林二少爷脸色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

牡丹落了满地,他却像没知觉似的,指着林清梧嘶声喊:"你、你等着!

林府不会放过你的——"

"二少爷。"沈昭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林清梧身侧,玄色披风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林府放不放过她,得看皇上答不答应。"他摸出腰间虎符,在晨光里晃了晃,"在下沈昭,禁军统领。"

满座皆惊。林二少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林清梧望着他扭曲的脸,忽然觉得十年的蛰伏都值了。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牡丹,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丝竹重新响起的调子,倒像是给这场戏敲的收锣鼓。

"林二少爷。"她把牡丹别在鬓边,笑容清浅却刺骨,"你说林府不会放过我。"她指尖轻轻划过他脸上的红印,"那我倒要看看,是林府的手长,还是王法的刀快。"

林二少爷猛地后退两步,撞在廊柱上。

他盯着林清梧眼里的光,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被他推下寒潭的少女,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首到最后一口气。

丝竹声戛然而止。

不知谁碰翻了酒坛,浓烈的酒香漫上来,混着牡丹的甜腻,熏得人有些发晕。

林清梧望着主位上脸色变幻的县令,又看了眼瘫在地上的林管家,忽然觉得这场戏才刚唱到高潮。

林二少爷突然转身往外跑,锦袍下摆沾了满地的泥。

他撞开两个侍从,踉跄着消失在垂花门外。

林清梧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袖中还带着体温的玉佩。

"清梧。"沈昭的手覆上她的肩,"该回去了。"

她转头看他,晨光里他的眉眼柔和了些。

远处传来马帮的铜铃声,是萧景明带人守在巷口。

林清梧忽然想起昨夜案头的沙漏,最后一粒沙子落进底槽时,沈昭推开门的样子。

"明日。"她望着满地狼藉的花厅,轻声说,"明日该去林府了。"

沈昭的拇指在她肩头上轻轻按了按。

他望着林二少爷消失的方向,眼底翻涌的暗潮比昨夜更浓。

花厅外的槐树沙沙作响,漏下的光斑落在林清梧鬓边的牡丹上。

她摸着怀里的玉佩,忽然听见药魂在识海深处哼唱——那是前世母亲哄她睡觉时的调子,温暖得让人心酸。

林二少爷撞翻的花架还倒在地上,几支残花散在林清梧脚边。

她弯腰拾起一支,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指尖。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人正往林府方向狂奔。

林清梧捏着花茎的手慢慢收紧。

她望着主位上己经开始翻查账本的县令,又看了眼缩在角落发抖的林管家,忽然笑了。

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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