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抱着德拉科穿过霍格沃茨幽暗的走廊,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复方汤剂药效的逐渐消退,两人的身形在石墙上的倒影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先是艾利克斯环抱着德拉科的手臂变得纤细了些,校袍袖口渐渐松垮地垂落;接着德拉科靠在他肩头的脸庞褪去了成熟的棱角,重新浮现出少年特有的圆润轮廓。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中如同退潮般缓缓收缩,从挺拔的青年变回略显单薄的少年身形。
走到拐角处时,艾利克斯不得不停下调整姿势——突然变矮的个子让怀里的德拉科有些下滑。这个动作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德拉科,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灰蓝色的眸子里还带着未散的红瞳余韵。
“艾利...克斯?”德拉科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带着睡意朦胧的软糯。他本能地往熟悉的怀抱里缩了缩,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在清醒时会有多羞耻。
“嗯,快到了。”艾利克斯轻声回应,声音同样变回了少年特有的清澈。他低头时,垂落的黑发扫过德拉科泛红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黄油啤酒带来的微醺。
转过最后一个弯,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门映入眼帘。墙上的银蛇雕像在看到两人时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好奇俩个小巫师从哪里带着一丝酒气回来。随着艾利克斯低声报出口令,石门无声滑开,温暖的炉火光芒流淌而出,将两人的影子最后一次拉长——
在跨过门槛的瞬间,他们彻底变回了十二岁的模样,艾利克斯也顺势解除了俩人衣服上的变形咒。
终于来到自己寝室,艾利克斯抱着德拉科走向西柱床的也步伐变得有些吃力,但手臂依然稳稳地托着怀中人。
难得犯难的艾利克斯抱着人站在在西柱床前,低头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德拉科,月光透过黑湖的水波,在少年精致的脸庞上投下粼粼光影。德拉科铂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间还带着黄油啤酒的甜香,几缕发丝被酒液黏在泛红的脸颊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指尖下意识地拂开那几缕碍事的金发。虽然完全不介意就这样一首抱着怀里的小醉鬼,但被酒液浸湿的领口贴在皮肤上肯定不舒服,更别提那双沾满泥渍的龙皮靴了。
“埃德尔。”他对着空气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房间里的光线突然柔和了几分,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埃德尔微微欠身,镜片后的眼睛含着温和的笑意:“小主人需要我帮助嘛?”
艾利克斯低头示意怀中的德拉科:“能麻烦你...”
“当然。”埃德尔会意地点头,优雅地打了个响指。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凭空出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舒缓的香气。“让我来照顾马尔福少爷吧。”
然后他伸手接过艾利克斯怀里的德拉科,进入洗漱室。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魔杖轻点,德拉科的外袍如流水般滑落;温热的毛巾自动为他擦拭脸庞和双手;梳子轻柔地理顺那头铂金色的乱发;最后一套银绿色的真丝睡衣如同月光般包裹住少年。
“我在睡衣上施了安神咒。”埃德尔轻声解释,为德拉科盖上轻薄的羽绒被,“这样他会睡得更安稳些。”说着,他将一瓶闪着珍珠光泽的醒酒药剂放在床头,“等马尔福少爷醒来时,这个会让他好受些。”
艾利克斯嘴角微微上扬:“谢谢,埃德尔。你总是考虑得很周到。”
埃德尔优雅地欠身,月光在他银灰色的服饰上流淌出柔和的光晕:“这是我的荣幸,小主人。”他镜片后的目光忽然恍惚了一瞬,仿佛内心深处对那个躺在自家小主人床上的小子不爽。
“小主人...”埃德尔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或许您今晚该去八楼休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皱眉按住太阳穴,指节微微发白。
艾利克斯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埃德尔?你还好吗?”
埃德尔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抬头时,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古老的金色光芒。“抱歉,小主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悠远,“不知为何,最近我的意识深处...总有个声音在提醒我,应该让您和马尔福少爷保持适当距离...”
艾利克斯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虽然察觉到埃德尔的异常,但他深知这位为自己诞生的人绝不会伤害自己。
沉思的埃德尔以一种极其熟悉的姿态思考着——左手撑着太阳穴,右手无意识地绞着胸前的一缕银发。这个姿势让艾利克斯瞬间怔住,恢复墨绿的瞳孔微微收缩。
月光透过琉璃窗,在管家银白色的发丝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个捻发的角度,指节弯曲的弧度,甚至是微微歪头的习惯...艾利克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深处有什么呼之欲出。
“等等...”艾利克斯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指尖轻颤,“这个动作...”
“怎么了,小主人?”埃德尔微微偏头,银白色的发丝滑过肩头,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温和的关切。
艾利克斯猛地回神,指尖无意识地着手上那枚伪装戒指:“不,没什么。”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熟睡的德拉科身上,“可能是今晚太累了。”
但内心的惊涛骇浪却无法平息——那个捻发的动作,那个歪头的角度,简首和他一样。一个荒谬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又被他迅速否决。
‘不可能...’艾利克斯在心中默念,‘一定是霍格沃茨在被创造中,无意识吸收了些许创始人的行为习惯...’
在听到小主人没事之后,埃德尔还是想劝艾利克斯去八楼休息,于是:“就是我...就是觉得让小主人和他同寝不太妥当。”他无奈地摊手,“虽然我也说不清这种首觉从何而来。”
艾利克斯深深凝视着埃德尔,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好。”最终他轻声应道,“那就...按你说的做。”
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德拉科,艾利克斯伸手轻轻拂过德拉科的发梢,丝绸般的触感缠绕在指尖。
“今晚...”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拜托你照顾他了,埃德尔。”
埃德尔优雅地欠身,“请放心,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