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闻声抬头，墨绿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泛起温和的涟漪。他朝哈利的方向扬起一抹浅笑：“圣诞节快乐，哈利。”
哈利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乱翘的黑发，眼镜后的绿眼睛微微弯起：“圣诞节快乐，艾利克斯。”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
就在这时，罗恩那颗红脑袋突然从哈利身后探了出来：“嘿！我就说听见你的声音了——”他嘴里还塞着半块姜饼人，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搭上罗恩的肩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温柔小蛇’？”乔治歪着头打量艾利克斯。
弗雷德立刻接上：“我们可听罗恩念叨好多次了——”
“说分院帽肯定老眼昏花，”乔治假装压低声音，却让整个长桌都听得见。
“这么可爱的家伙怎么能进斯莱特林呢？”弗雷德夸张地摊手，一枚会炸出彩带的糖果不知何时滚到了艾利克斯手边。
罗恩的耳朵尖红得像他的头发：“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呃——”他结结巴巴地比划着，“你上次帮我们说话时，简首像个赫奇帕奇...不对，我是说...”
艾利克斯突然抬起下巴，黑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他刻意眯起眼睛，用当代纯血贵族式的傲慢语调拖长声音：“哦，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烛光在他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金影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掏出魔杖——“嗖！”两束金红色的火花在艾利克斯头顶炸开，化作一只小蛇和狮子互相碰鼻子的图案。
“梅林啊，”弗雷德假装严肃地摇头，“我们居然和一条斯莱特林的小蛇达成共识。”
“这绝对值得载入霍格沃茨史册，”乔治掏出一个自动记录的羽毛笔，“要不要签个名？就写‘史上最不像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
“哦，当然可以啦。”艾利克斯笑着应道，墨绿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流转着温和的光彩。
恰在此时，空气中突然“噼啪”作响，一群家养小精灵端着金盘子鱼贯而出。烤火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裹着蜂蜜的胡萝卜在盘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而堆成小山状的约克郡布丁正冒着腾腾热气。
“嘿，艾利克斯！”哈利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绿眼睛在圆框眼镜后闪闪发亮，“斯莱特林长桌就你一个人，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他指了指身边空着的红丝绒座椅，指尖微微发颤——梅林的袜子啊，他刚才是不是太冒失了？
艾利克斯眨了眨眼，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银绿色长桌。没有犹豫，他拎起自己的餐巾走向格兰芬多席位：“一个人吃饭确实有点无聊。”
当艾利克斯在他身旁落座时，哈利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玫瑰还是别的什么香味。他的心脏突然跳得比金色飞贼还快——这个总是温和待人的斯莱特林，是唯一不因“救世主”光环而接近他的人。罗恩在对面挤眉弄眼，用口型说着“干得漂亮”，而乔治则贴心地递来一碗会变换图案的圣诞浓汤。
可这份纯粹的友谊，却让哈利心底泛起一丝矛盾的苦涩。他偷偷用勺子搅动着肉汁，看着艾利克斯正专注地帮纳威切开黏在叉子上的烤土豆——如果...如果艾利克斯也像其他人那样，因为“大难不死的男孩”而对他另眼相待，是不是就能更理所当然地独占这份温柔？
“哈利？”艾利克斯突然转头，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肩膀，“要尝尝这个薄荷酱吗？家养小精灵的新配方。”
少年修长的手指推来一个缀着冰晶的小碟，薄荷的清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哈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蠢透了——此刻映在艾利克斯眼眸中的，从来都只是“哈利·波特”这个人，不是传言中的救世主。
“谢谢。”他接过碟子，指尖不小心擦过对方的手背。窗外的飘雪似乎落进了胃里，化作一片轻盈的温暖。
哈利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心中那份温暖，弗雷德己经一个侧身，灵活地挤进了艾利克斯另一侧的座位。他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红发在烛光下像团跃动的火焰：“嘿，艾利克斯，下午要不要和我们去打雪仗？保证比魔药课有趣十倍！”
乔治立刻从对面探过身子，两颗一模一样的脑袋几乎要把艾利克斯夹在中间：“就是就是！”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抖出几个圆滚滚的雪球——奇怪的是这些雪球在温暖的礼堂里竟然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我们改良了保温咒，这些小家伙能撑到下午三点！”
艾利克斯的墨绿色眼眸亮了起来，吃饱睡饱后的精神正无处发泄：“听起来不错。”他伸手戳了戳悬浮的雪球，指尖传来沁凉的触感。
午餐在热闹的雪仗计划讨论中飞快结束。当最后一份圣诞布丁被消灭时，韦斯莱兄弟己经站在礼堂中央的圣诞树下，用魔杖发射出红色火花召集留校生。
“所有想参加‘世纪雪仗大战’的勇士们——”弗雷德跳上一把悬浮的椅子。
“请立即前往西塔楼下的雪松林！”乔治接话，魔杖尖喷出蓝色火花组成的箭头。
不到十分钟，二十多个各学院的学生就聚集在了雪地里。起初还只是规规矩矩地用手捏雪球——罗恩还央求自己的大哥哥铂西给他用变形术做了个雪球模具，哈利则负责给每个雪球塞进一颗会爆炸的糖果。
但当第一颗雪球“意外”砸中乔治的脸时时，场面彻底失控了。
“Lootor Snowball！（雪球飞舞）”拉文克劳的秋·张率先挥动魔杖，十几个雪球同时腾空而起。
弗雷德和乔治背靠背站成防御阵型：“Protego Maxima！（超强盔甲护身）”金红色的屏障将雪球反弹回去，却在半空被哈利的“Diffindo！（西分五裂）”劈成雪雾。
艾利克斯站在一棵覆满冰晶的雪松后，耳垂上的龙形耳钉微微发烫——奥米克正在抗议不能参与游戏。他轻笑着解下围巾，黑色的长发在风雪中飞扬：“Ventus！（旋风横扫）”
突如其来的旋风卷起千堆雪，将正在偷袭的罗恩浇成了雪人。在一旁盯着小巫师们的铂西尖叫着给所有人补防水咒。
当夕阳将雪地染成蜜糖色时，精疲力竭的小巫师们横七竖八倒在雪毯上。乔治的耳朵里冒出热气，弗雷德的毛衣上结了冰溜子，哈利则发现自己的眼镜框里卡着三颗冻僵的胡椒小精灵。
“明年...必须...再来一次...”罗恩气喘吁吁地说，头发上的雪融化后像条小溪流进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