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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 章 提灯

艾利克斯纤细的指尖轻轻一挑,那盒滋滋蜜蜂糖便悄无声息地滑入他宽大的袍袖中。奥米克立刻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小爪子扒拉糖纸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艾利克斯优雅起身时,暗夜礼服上的星纹如水波流转,在烛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晕。临到门前,他突然驻足,墨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对了,那个奇洛...”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提了嘴,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凝重,“他的举止很反常。我注意到他后颈处的皮肤下有黑魔法蠕动的痕迹,就像...有什么东西寄生在那里。”

奥米克从袖口探出半个脑袋,补充道:“而且那股臭味!主人,我在三楼就闻到他身上巨怪黏液的味道了,绝对是他把那个丑东西放进来的!”

邓布利多的手指在半月形眼镜框上微微收紧,镜片后的蓝眼睛骤然变得锐利如剑。办公室的温度似乎瞬间降低了几度,墙上的画像们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好的,”老校长缓缓起身,长袍上的星星图案无风自动,“我会立即着手调查。”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看来我们需要加强对奇洛教授的...特别关注。”

艾利克斯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的魔杖。他能感觉到,当提到“寄生”这个词时,邓布利多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这位睿智的老人显然联想到了某些更可怕的可能性。不过这可和自己没关系,就让这些大人们烦恼去吧。

推开橡木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德拉科来回踱步的身影。铂金发少年正焦躁地抠着袖口的银扣,听到开门声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在看见艾利克斯的瞬间亮了起来。

“邓布利多没为难你吧?”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指无意识地攥住艾利克斯的袖角,“要是他敢——我明天就让父亲给校董会写信!毕竟霍格沃茨可是号称最安全的地方,而今天居然让巨怪...”

“我没事。”艾利克斯轻轻按住他微凉的手背,感受到少年瞬间的僵硬,“谢谢你的关心,德拉科。

德拉科的耳尖唰地红了,他别过脸嘟囔着:“少、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作为朋友...总不能像破特那个疤头一样坑队友...”

走廊的灯火不知何时己熄灭大半,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彩窗投下斑驳的影。德拉科突然抽出他那根山楂木魔杖,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不耐烦。

“荧光闪烁。”他嘟囔着咒语,杖尖亮起一点柔和的暖光,在两人之间晕开一小圈光晕。

德拉科别过脸去,借着光晕的遮掩,艾利克斯分明看见他耳尖泛起一层薄红。“我爸要是知道了准得大发雷霆,”他故意用刻薄的语调说着,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堂堂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居然在干家养小精灵的活计。”

可那根魔杖却稳稳地举在两人之间,光晕始终不偏不倚地笼罩着艾利克斯前方的路。德拉科甚至不自觉地调整着角度,确保每一处不平都被照亮。

“不过...”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别扭,“既然你都...那个...勉强算是我朋友...”魔杖的光晕随着他语气的软化而变得更加温暖,“让你沾沾马尔福的光也不是不行。”

艾利克斯眼中漾起笑意,轻声唤道:“埃德尔。”

霎时间,整条走廊的壁灯次第亮起,如同星河倾泻。镀金灯盏里的烛火欢快跳跃,照亮每一幅会动的画像。

“梅林啊!”德拉科惊讶地瞪大眼睛,“霍格沃茨的魔法机关居然...”

"德拉科。"艾利克斯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铂金发少年。月光透过彩窗洒落,为他的黑发镀上一层银蓝色的光晕,发丝间流转的光泽如同黑湖最深处的星光。

艾利克斯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德拉科执灯的手腕上。少年的脉搏在他指腹下跳动,急促而温热。“你不必为任何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手指沿着德拉科的手腕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他紧握魔杖的指节处。艾利克斯能感受到少年瞬间的僵硬,却固执地没有抽回手。

“Draco...”他轻声念出他的名字,拉丁语的发音让这个词在唇齿间流转,“天龙座的主星。你应该像你的名字一样——”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手腕内侧跳动的脉搏,“自由翱翔,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

德拉科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灰蓝色的眼眸在魔杖光晕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更紧地握住了魔杖。

“少...少自以为是了。”德拉科别过脸去,月光勾勒出他泛红的耳廓轮廓,像是半透明的贝壳边缘。他故作凶狠地皱起眉头,却藏不住睫毛下闪烁的眸光,“马尔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不需要你来教...”

他的呼吸明显乱了方寸,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魔杖的光晕随着他微颤的手轻轻晃动,在两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艾利克斯能清晰地看见,那片绯红正从德拉科雪白的颈侧蔓延,渐渐染上精致的锁骨,最后消失在墨绿色校袍的立领之下。

"该、该回去了!"像是受不了少年一首盯着自己的目光,德拉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但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德拉科又像被火燎到般松了力道,修长的手指犹豫地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虚虚地圈住艾利克斯的手腕,像是捧着一片易碎的月光。

两人交叠的衣袖间,德拉科的魔杖光晕与城堡的灯火交融,在石墙上投下缠绵的影子。窗边,邓布利多轻轻抚摸着福克斯的羽毛,目光掠过少年们交握的手,又望向窗外皎洁的月亮。老人嘴角的笑意温柔而怀念,仿佛透过时光,看见了某个遥远的、同样星光璀璨的夜晚。

奥米克从艾利克斯领口探出头,对着邓布利多的方向喷出一缕只有凤凰能看见的金色火星,又迅速钻回去继续啃它的蜂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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