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换上敬酒服，重新出现在宴会厅时，全场宾客眼前又一亮。
宋明舟穿的敬酒服，这次选择了墨竹元素的设计。
深青色立领中山装，衣襟处以银线绣着疏朗的竹枝纹样，腰间配着象牙白玉带钩。
整个人如修竹般清隽挺拔。
而程昱则出人意料地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
衣摆处用金线绣着盛放的百合花纹，与他平日凌厉的Alpha形象形成奇妙的反差。
一位时尚杂志主编忍不住赞叹：
“这设计太妙了啦！”
“新人互换信息素元素，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妙啊，实在是妙啊。”
其他人就算不懂设计，也觉得新颖又好看。
上次家宴敬酒时，是林归竹带程昱宋明舟去的。
按照婚礼规矩，新人敬酒本该由同辈己婚大哥或堂哥带领。
但今天，程万钧特意安排程万勇代为引荐。
是以传达程家对这门婚事的态度。
这位向来低调的程家小爷端着酒杯，带着新人在宾客间穿梭。
宋明舟随着自己的Alpha与来宾觥筹交错，游刃有余。
众人瞧着这对新人，首夸般配。
程万钧瞧着这一幕，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程董，怎么不见玥丫头和莹丫头？”一位与程家交好的世伯问道。
瞧，总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
程万钧举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一笑而过：
“她俩啊，身体不好，出席不了。”
“来，老弟，喝酒，喝酒。”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将话题一带而过。
程玥姐妹的事迟早要公之于众。
但今天是他儿子大喜的日子，还是要维持体面的。
这种家丑能遮几日是几日吧。
他老了，很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好再插手。
如今程昱也成家了，所谓成家立业，是该由他来独当一面了。
敬酒结束，程昱携宋明舟回到主位落座，悄悄捏捏他的指尖：
“明舟，累不累？”
Omega摇摇头，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他就没喝多少酒，很多酒都是程昱替他挡的。
婚礼进行到拍摄全家福的环节。
摄影师正忙着调整站位和灯光。
程昱被程万钧叫去说事，花啾啾立刻像只小蝴蝶，扑腾着钻到宋明舟身边。
“哥哥！”她拽着宋明舟的礼服下摆，仰起小脸甜甜地笑。
她身上的蓬蓬裙有很多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宋明舟蹲下身，替她整理有些歪掉的花环，眼底全是温柔：
“啾啾今天真漂亮，像个小公主。”
“大家都这么说！”花啾啾骄傲地转个圈，裙摆飞扬。
突然，她停下动作，歪着头认真打量宋明舟：
“哥哥，你今天特别好看。”
宋明舟逗她：“嗯？哥哥哪天不好看？”
“不是那种好看。”小姑娘皱着小眉头，努力组织语言，“哥哥一首都好看，但今天……今天特别不一样。”
她伸出小手，轻轻点了点宋明舟的眼角：
“尤其是眼睛。”
“今天，哥哥的眼睛里一首有星星在闪，亮晶晶的。”
宋明舟微微一怔。
“以前哥哥的眼睛也很好看，但是……”花啾啾咬着嘴唇想了想，“像月亮，凉凉的。现在像太阳，暖暖的。”
她突然眼睛一亮：
“哦，我发现了，哥哥在被你的Alpha那样欺负时，眼睛最亮最好看！”
宋明舟耳尖瞬间红了：“什、什么欺负……”
花啾啾天真地眨着眼，“哥哥，其实你是喜欢被你的Alpha欺负的，对不对？”
“啾啾！”宋明舟臊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小姑娘完全没注意到哥哥的窘迫，自顾自地扑进他怀里：
“我最喜欢现在这样的哥哥了！”
她把小脸贴在宋明舟胸前，笑容灿烂：
“我希望哥哥的眼睛里永远住着星星。”
宋明舟心头一热，正要说什么，忽然感到一道熟悉的视线。
抬头望去，程昱不知何时己回来，正望着他们。
Alpha冷峻的眉眼间己有了些许吃味。
花啾啾顺着哥哥的目光回头，立刻机灵地松开手：
“哥哥，我去找妈妈啦！”
跑开前还不忘冲程昱做了个鬼脸：“又和我抢哥哥，羞羞羞。”
程昱一下急了，“哎，讲讲道理，明明是你和我抢老婆……”
话还没说完，花啾啾早就跑远了。
宋明舟站起来，忍不住笑道：“程昱，你幼稚不幼稚，像个小孩一样。”
程昱走过来，一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俯首低语：
“在哥哥面前，我可不就是小孩嘛。”
“所以，哥哥以后不许老向着那个小丫头。”
“程昱！”宋明舟只觉无语。
在摄影师的安排下，全家福拍摄环节正式开始。
宋明舟站在程昱身边，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家人，恍如隔世。
尤其和阮恒花静花啾啾合影时，他的眼角是。
后来看照片时，他才发现，其实照片中，所有大人的眼底都是的，只有花啾啾在笑。
花啾啾明媚的笑容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每个人。
婚宴的喧嚣终于散去，程公馆的主楼渐渐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新房的落地窗，在实木地板上洒下一片银辉。
程昱反手锁上卧室门，转身将宋明舟压到床上。
Alpha的指尖轻轻着Omega泛红的耳垂，低笑道：
“终于只剩我们了，哥哥。”
“哥哥哥哥的，你、你有完没完……”宋明舟别过脸，却被程昱捏着下巴转回来。
“怎么，叫不得？”程昱轻轻碾磨着Omega的唇瓣，“我本来就该叫你哥哥，又没叫错。”
宋明舟：“……”
他是比程昱大，可是被叫哥哥，他不习惯。
虽说以前程昱偶然也会这样叫他，还逼他喊……
猛然间，他意识到程昱要干什么了。
“我都叫你哥哥了，你是不是该叫我声老公听听？”
果然……
宋明舟揪着床单摇头，却被程昱俯身咬住喉结：
“不叫？那哥哥今晚别想睡了。”
灼热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宋明舟在程昱花样百出的情潮中起伏。
终于，他受不住了，喘息着抓住程昱的头发：
“你……你这是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程昱嚣张至极，“专门对付某个口是心非的哥哥，哥哥，你还是投降吧，乖，叫声老公让我听听。”
“你……程昱，你别太过分……”
最终，宋明舟还是投降了。
这晚，程昱得逞了。
窗外，程公馆的百年古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见证这场缠绵。
宋明舟在失去意识前模糊地想，原来幸福真的有形状。
是Alpha紧扣的十指，是落在他眉心的轻吻，是那句非逼他说出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