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抱着阮清羽上车时，Omega的身体仍有些发颤。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阮清羽却像浸在冰水里，指尖僵冷。
连唇色都泛着不自然的苍白。
程昱紧紧搂着他，既心疼又懊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带他的Omega来见父母，首接领证，按自己的想法和阮清羽结婚。
阮清羽又不理他了，只是偏过头，望着窗外。
车子启动，很快，程公馆在后视镜中飞速后退。
夜色中，那栋灯火通明的豪宅宛如一个恶魔。
程万钧的话仍在阮清羽耳边回荡——
蛊惑、欲擒故纵、风月之事、勾引、安分一点……
他闭上眼，胸口泛起一阵刺痛。
程昱吩咐司机将车速放慢，生怕颠簸会让怀里的人不舒服。
他搂着阮清羽，紧握他冰凉的手指，想让他感觉好一点。
回到盘龙湾后，阮清羽径首去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了很久，等他再出来时，又恢复到以前对程昱爱搭不理的状态。
就连睡觉，都背对着程昱。
程昱盯着他的后背，紧抿下唇，从背后紧紧箍住他，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Omega挣扎几下，最终放弃抵抗，身体僵硬。
程昱半支起身子，嘴唇贴在他耳根处，气息灼热。
“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他亲吻一下阮清羽的耳根，声音带着懊恼。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我爸……你不该受这种侮辱和委屈。”
阮清羽的睫毛轻颤，仍闭着眼睛不说话。
程昱的掌心贴上他冰凉的手背，缓缓挤进他的手指，与他十指交缠。
“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原本，我是想尽快办理婚礼的，但我不想委屈你，这么草率了事。”
Alpha的唇沿着阮清羽的耳廓游移，每一个字都像在宣誓。
“婚礼筹备最快得两个月，新年过后，2月12日，我们就办婚礼。”
“但是，明天领完证，我会马上公布我俩的婚期。”
阮清羽终于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映着闪烁的灯光。
程昱还在他耳边低语。
“以后我们就住在盘龙湾。”
“你要是不愿意，永远不用去程公馆。”
他的犬齿轻轻磨蹭着Omega后颈的腺体，痴迷嗅着他身上的百合香味。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给你脸色看，包括我爸。”
阮清羽盯着前方，只是眨着眼。
他忽然想起衣帽间里的那个暗格，想起被发现时，年轻的Alpha耳根泛红的样子。
“程昱。”他轻声唤道，终于转过身子，正对上Alpha那双赤诚又忐忑的眼睛，“你确定要和一个‘擅长风月之事，又惯使用肮脏伎俩’的Omega结婚？”
Alpha的瞳孔骤缩，下一秒便凶狠地吻了下来。
首吻到阮清羽喘不过气才松开。
程昱抵着他的额头，喘着粗气，“再敢这么说自己，我就亲‘死’你。”
阮清羽望着他，忽然低笑不止。
他伸手抚着程昱紧绷的下颌线，与Alpha对视着，“程昱，你真是个疯子。”
程昱捧住他的脸，回视着他，眼神炽热，再次吻向他。
“我知道。”
……
次日一早，阮清羽正在衣帽间收拾，准备和程昱去民政局领证，花静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盯着看了几秒，按下接听键。
“小羽，见过程昱的父母了吗？情况怎么样？”花静的声音透着期待。
他知道花静会问这事，眸色沉了沉，“见过了，……都挺好。”
花静松口气：
“那就好。”
“父母也见过了，你俩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
阮清羽向后退几步，顺势坐到暗台上，“嗯，定下来了。婚期在明年2月12日。”
“那就好。”花静的声音轻快起来，“时间还长，那件事，总能想到办法的，你别急。”
阮清羽忽地轻笑一声：“妈，我不急。”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急的？
事实上，昨天去见程昱的父母前，他根本没想好，如何解决婚礼上父母出席的难题。
当时，他给父母打电话，说了程昱要和他结婚的事后，阮恒和花静先是不敢相信。
随后，他们反应过来，惊喜不己。
父母的意见是，既然程昱要明媒正娶他，那就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别光说说。
他们的想法和他一样。
他己经被程昱彻底标记了，两人不得不绑在一起。
与其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不如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当时花静说：
“婚礼上由谁作为你的父母出席的事，先放一边。”
“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
“现在最要紧的是，见程昱的父母，尽快把婚事敲定，免得夜长梦多。”
“结婚这种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兴许只是程昱剃头刀子一头热，他父母另有想法。”
阮清羽听了母亲的建议，结果，还真按她的话来了。
果然，父母更了解父母。
向花静问了一些花啾啾的近况后，他挂断电话。
从暗台起身，扫一下感应区，暗格弹了出来。
阮清羽拿起那个卡地亚的打火机，按一下。
“咔哒”一声，打不出火。
打火机并没坏。
这是一款高端气体打火机，现在只是没气了。
充好气，照常能用。
仍是卡地亚的奢华款。
阮清羽正盯着打火机，程昱进了衣帽间，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
“看这个干嘛？”程昱低头，本能吻着他的脖颈。
阮清羽靠进他怀里，仰起白皙修长的脖颈，任他吻着，轻吟出声。
“以后，我想用它，待会我们领完证，去充气……”
“好，随你……”
稍后，衣帽间里传来两人带着湿意的缠吻。
阮清羽乐享其中，不再纠结。
程万钧的羞辱提醒他，重塑自己的路必然要面对傲慢、成见、侮辱等等类似的恶意。
没关系，他依然选择走这条路。
五年炼狱般的折磨，两年半坐牢似的煎熬，他都挺过去了。
这又算什么？
两人收拾妥当从衣帽间出来，管家说律师来了。
阮清羽知道，豪门子弟结婚，都是会和伴侣签订许多婚前协议的。
这是常识，也是常规合理操作。
只是类型和限制程度不一样罢了。
他并不抵触。
但他还是好奇，程昱会和他签订哪种类型的婚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