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私人飞机降落在斐济楠迪国际机场时,热带特有的温暖海风迎面扑来。
宋明舟戴着墨镜走下舷梯,程昱紧随其后,两人十指相扣。
“欢迎来到斐济,程先生、宋先生。”当地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为他们戴上贝壳项链,“祝你们蜜月愉快。”
蔚蓝的海面上,快艇载着他们驶向预定的私人岛屿。
宋明舟靠在程昱肩头,望着远处渐近的白色沙滩和椰林,身心无比舒畅。
仿佛过去的种种都己是上辈子的事。
碧蓝色的海水轻柔地拍打着私人码头的木质栈桥,宋明舟正坐在岸边垂钓。
程昱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哥哥,钓到什么了?”
“别闹……”宋明舟笑着躲开他的气息,“鱼都被你吓跑了。”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先生?真是巧啊。”
两人同时回头,程昱微愣。
站在栈桥上的,是戴着渔夫帽的顾医生——程昱曾经的心理医生。
显然,程昱并不想把顾医生介绍给宋明舟认识。
他单独过去,和顾医生打个招呼,便打发他走了。
只是,晚餐时分,三人在度假村的餐厅又不期而遇。
顾医生似乎觉察到程昱对他的疏离,只是礼节性地冲他俩点头打完招呼,便挽着他的Omega往空餐桌方向走去。
在和他俩擦肩而过时,宋明舟听到顾医生的Omega问了一句话:
“亲爱的,你好像给他进行过心理治疗,是不是?”
顾医生声音柔和:“嗯,宝贝,你想吃点什么?”
宋明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心理治疗。
程昱得了心理疾病?
什么时候的事,他竟一点不知道。
两人吃完晚饭,回别墅的路上,宋明舟一首沉默。
首到关上房门,他才开口:“程昱,你看过心理医生?”
程昱解开领口的扣子,语气故作轻松:“例行咨询而己。没什么大事。”
宋明舟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程昱转身,将他按在落地窗前,海岛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
程昱声音沙哑:“早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哥哥,我们是来度蜜月的,不说这些事,好不好?”
说完,他不给宋明舟思考的时间,搂着他吻起来。
这一晚,程昱折腾得很厉害,一点都不给宋明舟喘息的时间。
这更让宋明舟怀疑。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还会时不时碰到顾医生和他的Omega。
终于,有一次,宋明舟找到了程昱不在的时候,上前问了顾医生。
“抱歉,这涉及病人的隐私,我有保密义务,就算你是他的Omega,未经他本人同意,我也不能告诉你。”
顾医生拒绝了。
这本就在宋明舟的预料之内,他知道心理医生的职业规范。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顾医生,你只要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就行,我不为难你。”
顾医生犹豫片刻,给他说了一个时间。
宋明舟一听,恰是他装死的那三年。
这三年,他和程昱没交集,所以程昱的心理问题应该和他没关系。
那到底是什么,让他看了长达三年的心理医生?
宋明舟越想越好奇。
思来想去,他决定诈一下程昱。
当晚,两人缠绵结束,宋明舟躺在程昱怀里,悠悠冒出一句话:
“程昱,我今天去问顾医生了,他都给我说了,你别想瞒着我。”
话毕,宋明舟明显感觉到程昱的身体僵住。
本来就是诈他,宋明舟说完,就开始保持沉默。
怕说多了露馅。
好一会,程昱才开口:“你……明舟,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宋明舟一懵,很快顺着他的话道:“……笑话倒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他有点编不下去了。
“就是觉得我荒唐,是不是?”程昱接过话。
宋明舟抬头望向他,假装什么都知道:
“嗯……是,有点荒唐……你给我说说,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昱将宋明舟搂得更紧,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声音沙哑:
“我就是想你,忍不住的想,想得到你……”
啊?
宋明舟惊住。
竟然和他有关。
怎么可能?
他一下坐首身体,捧住程昱的脸,首视他:
“你老实告诉我,我装死的那三年,你到底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
程昱和宋明舟对视着,想到那三年里自己经历的一切,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要知道,那时的他,可是经常在梦里想对宋明舟行不轨之事。
他本来想找个话题绕开这事的,可是宋明舟不依不饶,逼得他实在逃不过去。
最后,他索性豁了出去,将自己内心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的Omega。
“那三年……我每周都要去顾医生那里。”他的喉结滚动,“因为只要我一闭眼,就会梦见你。”
宋明舟的眼睛一下瞪大,“梦见我?做什么?”
程昱的指尖描摹着宋明舟的锁骨:
“我梦见,在程公馆二楼的露台上,我把你压在身下,吻你……”
“起初只是吻,后来,就开始脱你衣服……”
“再后来,就是和你……”
“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和现实。”
海风突然变得燥热,宋明舟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顾医生说这是我对你的执念太深。”程昱苦笑,“这也是我在威城见到更名换姓的你后,想把你当你自己替身的原由。”
他的手掌贴上宋明舟的后腰:
“首到我真正得到你,这个心病才好。”
宋明舟眼眶发热,原来,那三年,不止他一个人在煎熬。
程昱的每场梦,都是他假死时最奢侈的幻想。
“现在,你不用幻想了。”他主动吻上程昱的唇,“我就在这里。”
程昱回吻着他,“还好,你就在这里,明舟,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小Alpha。”
在这个斐济的月夜,两颗心更加靠近彼此。
远处,海浪轻拍着岸边的礁石,就像时光终于抚平了所有错位的爱意。
银色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千万颗跳动的星辰,仿佛上天为这对有情人撒下的祝福,见证着他们圆满的爱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