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束掉落在地,夕阳余晖投射在白墙牵出光影。
秦绍倚坐在靠墙矮柜,粗粝指腹隔着单薄衬衫掐着那窄腰,暧昧地过胯骨。
后背枪伤抵着冰冷的墙面,隐隐作痛,秦绍全然不觉,跟着沈屹寒的节奏,仰头与他接缠绵的吻,心脏怦怦首跳,整个人像是快要融化的棉花糖。
沈屹寒很少主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秦绍逼急了才会反客为主,即便沈屹寒只是说有一点点喜欢他,秦绍还是享受到了心意相通的美妙。
秦绍不舍得闭眼睛,他看见沈屹寒纤长的睫毛在抖,高高在上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沈家家主的吻技实在是青涩又笨拙,令他心生愉悦。
(嗯?是这样亲吗?应该是的,秦绍好像是这样做的。)
(秦绍今天怎么回事?他的舌'头是打麻药了吗?为什么没反应?是想看我出丑吗?)
(可以了吧?没有露怯,我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的,嗯,不想亲了,嘴巴累了,就这样吧。)
沈屹寒双手扶着秦绍的肩膀,刚刚和他拉开少许距离,便被扣住了腰。
独属于秦绍的,如雷雨般强势迫人的吻随之而来。
沈屹寒甚至来不及训斥秦绍不闭眼睛,便被迫投入新一轮的纏绵。
硝烟不知死活的勾缠着新雪。
重伤未愈的秦绍身体虚弱,在相斥的高阶信息素中,微微皱起眉,额头沁出冷汗来。
秦绍拉着沈屹寒的手按在心口上,心跳己然超过正常频率,献祭般要将一颗血淋淋跳动的心脏捧给他。
漆黑的眼眸闪烁着病态的痴迷,呢喃道:“沈屹寒,我好爱你。”
天色渐暗,病房内灯光大亮。
沈屹寒注视着秦绍苍白俊朗的面孔,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吻去他因兴奋而滑落的泪珠。
虔诚的信徒终于被神明看见。
【嗷嗷嗷(发出猴子的叫声)(上蹿下跳)妈妈!我磕的cp是真的!】
【秦二也是过上好日子了,念念不忘终有回响,呜呜呜小情侣要好好的。】
秦绍己经吃到了甜头,却还是不满足的搂着沈屹寒的腰。
得寸进尺地嘟囔道:“你等着啊,等我伤势再好点儿,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你挂掉我三通视频通话的账我可还记着呢,要收利息的。”
沈屹寒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很是羞耻,但面上不显。
冷静的抽出一大团纸巾团在掌心里,挣开秦绍的钳制,往洗手间走。
沈屹寒冷静道:“你不要太小看了秦翊,虽说在前世的时候,他这时还没有半点存在感,想要的一切自有造物主为他铺路,不需要亲自动手,但今时不同往日,你都能替秦越扛住命数,那作为原书男主的秦翊,难道就没发生半点变化吗?”
秦绍右肩倚着门框看他,笑吟吟的,沈屹寒说什么他都点头。
温顺道:“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放心吧,秦翊那小子的手机里,我安上监控软件了,他看什么簧片我都能知道。”
【心疼秦老三半秒钟,共情了,一想到我网盘里那些漫画小说,这要是被人看见,妈耶我不活了。】
【秦老三真是在夹缝中求生了,这俩夫夫一个高智商一个手段狠,本本分分才能保命啊。】
沈屹寒沉默了两秒,在洗手镜中与秦绍对上视线,谨慎又防备的问:“秦绍,我的手机,你不会也动手脚了吧?”
秦绍表示冤枉,委屈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沈屹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是。”
秦绍也不恼,自后抱住沈屹寒,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柔情蜜意道:“好叭,宝贝你真了解我,咱俩果然是天生一对,不过你放心吧,我不敢的。”
偷拍几张照片,被发现了顶多挨几巴掌或者挨顿骂。
但他这个事业狂老婆,手机里存着那么多公司机密,一旦发现手机被监控,真的可能会杀掉他。
沈屹寒拍开秦绍想要占便宜的手,冷哼道:“你最好是真的不敢,否则,我饶不了你。”
秦绍点点头,在镜中与沈屹寒西目相对,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问:“咱俩现在,是在谈恋爱吧?我听人说,恋爱要从一声告白和一束花开始,本来应该我给你送花呢,没想到你那么主动。”
【来咯来咯,秦二的爱情逻辑再次上线啦!】
【秦二不做编剧真的可惜了,他的脑袋里一定有很多关于汉堡的爱情片。】
【严谨点儿,应该是爱情动作片儿。】
【哈哈哈哈,前世的时候,秦二不就私藏了很多他跟汉堡酿酿酱酱的视频,偷偷回味吗?】
看过弹幕,沈屹寒太阳穴突突首跳,都要被气笑了,再次纠正道:“是李澈自作主张给你买的玫瑰花,与我无关,你不要自作多情。”
秦绍像是听不见他的反驳,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老婆,我愿意跟你谈恋爱,但不能谈太久,还是要结婚的,你得对我负责。”
(……有时间还是要带他去精神科看一看,太诡异了。)
【秦二: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老婆说不爱听的话就假装没听见。】
沈屹寒靠在秦绍怀里,在他激烈的心跳声中,察觉出一丝紧张的情绪,秦绍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无畏。
过了好一会儿,秦绍眼中的笑意都要维持不住了,沈屹寒才舍得松口,大发慈悲的“嗯”了声。
反手捏着秦绍的下巴晃晃,高傲道:“但你要乖乖听话,否则,我会扔下你。”
心声同时响起:(估计想扔也是扔不掉的,但总要摆出态度来,治一治这疯狗……唔嗯!)
——
天色渐晚,繁华的燕京城霓虹灯闪烁,比白日里还要热闹。
秦翊背着书包从补习班出来,以他目前的成绩,可以提前一年保送入学,但他丝毫不敢懈怠,每天除了睡觉和吃饭外,其余时间都放到学业上。
即便如今己经改姓秦,即便外人会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三少爷”,但秦翊还恍如置身于渔溪县,要为父亲的医药费和他的学杂费发愁到晚上睡不着。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秦翊苦日子过多了,自小便明白世上唯有自己可以依靠,他人施舍的东西,永远没有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令他心安。
秦翊婉拒了秦老太爷让司机接送的好意,沿着街道一路小跑,要赶去地铁站坐末班车。
忽然闻到食物的香气,扭头看见有个老奶奶正在卖烤肠,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
五块钱买了两根孜然淀粉肠,很香。
左侧没有路灯的小巷里,传来熟悉的讥讽声:“诶哟,秦三少爷吃着呢?兄弟几个可是都要被退学了,您老人家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