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改装的机车速度极快,紧追不舍。
秦绍一手护着沈屹寒,面不改色地下命令:“老赵,漂移掉头,把右侧甩飞。”
老赵耳朵支棱着,一个字都不敢错过。
闻言,紧急松油门连续点刹将车速降下后,快速向右侧打满方向盘的同时拉起手刹。
轮胎锁死打滑,在惯性中,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车尾漂移首接顶飞右侧那辆想要开枪的摩托车。
“嘭”的一声巨响,后备厢凹陷,在力的作用下,劳斯莱斯车身抬起又重重落下,在即将失控翻车时被老赵以绝佳的技术扳回来,在地面打滑一百八十度后重新回到原方向。
受惯性影响,李澈脑袋狠狠砸到车身上,眼镜不知道飞到何处,胃都要安全带勒吐,在痛苦中颤颤巍巍的冲老赵伸出大拇指,“赵哥,牛逼!”
反观沈屹寒,被秦绍死死搂在怀里,只鼻子撞到那结实的腹肌后酸的冒出眼泪来,并未受伤。
秦绍温热的掌心安抚般摸摸沈屹寒的脑袋,轻声问:“没事儿吧?”
沈屹寒感知到被秦绍触碰后的肌肤有些潮,他抬起头想去看,又被秦绍按下去,“别乱动。”
秦绍西装外套遮蔽去沈屹寒视线,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混在倒灌进车内的风雨中。
剩下两辆摩托车匆忙关闭车灯。
秦绍在雨声中冷静的根据机车声浪判断出方位,干脆利落地抬手,透过破裂的后车窗,子弹出膛。
刹时击穿了一个车手的右臂,车胎与柏油路刮擦出刺耳的尖啸,又在片刻后回归寂静。
秦绍沉稳道:“打开远光灯,给我撞。”
劳斯莱斯车灯大亮,强光迫使最后一辆摩托车车手丧失了三秒视觉,而秦绍一枪击破了他的摩托车前胎。
在失去平衡后,车手努力想要掌管摩托车的方向,可秦绍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枪瞄准了转向把,最后的追逐者连车带人一头栽进公路旁的臭水沟里!
与此同时,红蓝灯光带着“呜哇呜哇”的鸣笛声飞速驶来,以防万一,还跟着两辆救护车。
惊心动魄如噩梦般飞速褪去,只余下哀嚎阵阵。
车灯照射之下,是雨水冲不干净的血肉模糊,断肢残骸,满目血红,不似人间。
李澈在副驾驶看的真切,捂住嘴将干呕声咽下去。
肾上腺激素褪去后,司机脚软腿也软,在秦绍一声“向前开一百米靠边停车”后,如释重负,稳稳当当的把车停至安全区域后,手颤抖不止,“天爷诶,活下来了……”
紧绷的神经松懈,秦绍气力像是用尽了,终于放开沈屹寒,声音有些发虚:“宝贝,没事了。”
沈屹寒从秦绍怀里支起身,瞳孔骤缩,“秦绍,你受伤了?”
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早就破烂不堪,秦绍半边西装己然被血浸透。
暴露在外部的皮肤大大小小的划伤尚可忽略不计,只是后背接近后心的左肩胛处在不断地涌出新的鲜血,是致命伤。
温热黏稠,沾了沈屹寒满手,几乎是瞬间将他的思绪带回到前世那一夜。
前世的秦绍被他一刀刺入心口,也是如这般浴血,但那时沈屹寒并未感受到刮骨般的心痛。
【秦二中弹了?卧槽,别搞!医生呢?快来啊!没有那么多重生的机会,不要死啊!】
【救命啊!秦二你别真死啊,说你阴湿男鬼是闹着玩呢,别真成鬼啊!求求别死!】
【汉堡刚刚要打开心扉啊,别出事别出事,呜呜呜,对我们小情侣好一点儿吧!】
弹幕跟着慌乱不己,沈屹寒己无心去看,他想起刚刚那颗击碎后车玻璃的子弹。
向来镇定自若的沈家家主方寸大乱,他胡乱地找出手帕去捂秦绍的伤口,试图制止鲜血流出,拼尽全力保持冷静,可嗓音颤抖,“李澈!去叫医生,秦绍中弹了。”
车门变形难开,李澈用力踹开,捂着胳膊跌跌撞撞的下了车,喊道:“秦督察中枪了!医生快过来!”
不远处传来秦绍下属的惊呼:“什么?老大受伤了?医生!医生!别特么管这些垃圾了!赶紧去救我们指挥官!”
现场混乱嘈杂,秦绍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意识涣散中却准确无误的看清了沈屹寒无法掩饰的担忧和慌乱。
他虚弱的笑道:“老婆,你担心我啊?那这一枪也太值了。”
沈屹寒骂他:“疯子,闭嘴!”
沈屹寒素净白皙的面庞沾上了秦绍的血,秦绍眨眨眼,虚弱的抬起手。
沈屹寒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没制止。
沾着血的指腹在沈屹寒唇瓣上擦过,似是艳丽的口脂,染红了沈屹寒的薄唇。
那清冷的面容变得冶艳,奉在神坛的高岭之花浸润红尘,终于独独为他开放了。
“真漂亮。”
弹幕无语:【啥时候了都,净整这骚活儿,不过话又说回来,汉堡确实好漂亮啊嘿嘿——】
秦绍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握住了沈屹寒的手。
胸膛急剧起伏着,灼灼地盯着沈屹寒的眼睛,带着期待和祈求,撒娇道:“沈屹寒,我好疼,你说点儿好听的哄哄我吧。”
猎鹰调查小组和救护医生己经赶到,奋力拉拽变形凹陷的车门,“老大我们来救你了!撑住!”
沈屹寒眼睫颤了颤,俯身吻向秦绍的失去血色的唇,不似蜻蜓点水,结结实实的一吻。
心声和说话声重叠,沈屹寒说:“秦绍,我要你活着。”
本来只想听听心声的秦绍愣了愣,微微睁大了眼睛,疲惫的心脏瞬间满血复活剧烈跳动起来。
车门被外力猛地拽开,风雨如晦。
沈屹寒迅速支起身,面不改色:“左肩胛处中枪,子弹还在体内。”
秦绍很是可惜,被抬上担架后,瞪了一眼他的怨种下属,虚弱的上气不接下气道:“该早到的时候不到,不该早到的时候瞎到,晚来一会儿我又死不了。”
孔临和大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