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沈屹寒心里的如意小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秦绍只觉得他可爱。
想利用就利用呗,不过他可不是好打发的,日后沈屹寒得把自己赔给他才行。
沈屹寒还不知自己心里那点小九九早就被当事人知道,正色道:“如果秦总愿意,明天我会让李澈重新拟一份合同,由我个人购买,创亿仍旧拥有独立经营权,款项会在你签完字的第二天打入你的账户。”
秦绍坐在沙发上,沈屹寒站在他岔开的腿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秦二少,怎么样?”
秦绍着沈屹寒凸起的腕骨,看着他算计来算计去的小样就眼热,恨不得立刻把人摁到沙发上。
嗓音喑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怎么着就怎么样,反正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屹寒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硝烟信香的情绪波动,充满防备地抽出自己的手,抬手挥挥,“真难闻,收收味吧你。”
沈屹寒说:“你不嫌晦气你睡主卧,我睡次卧,要是你敢摸过来……”
沈屹寒垂眼一扫,很是无语又有些脸热,话音顿了顿,凉凉道,“那我就剁了你。”
说完,也不等秦绍回答,沈屹寒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盘算着要让李澈这个敢扔下老板自己下班回家的蠢蛋加个班。
睡衣薄而软。
随着沈屹寒踩着台阶上楼的动作,勾勒出弧度。
秦绍望眼欲穿,死死盯着,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竭力控制住扑上去撕咬猎物的冲动。
如果眼神有实质,沈屹寒这会儿早就被他视煎到蹆軟。
秦绍眉宇间阴郁,心燥得厉害,双手插入发丝间搓搓,缓缓呼出一口气,无声骂了句脏话。
一行行弹幕从沈屹寒眼前飘过:
【香喷喷的汉堡快给秦二馋死了。】
【俺也馋!俺也馋!抬首问苍天,老天奶啊,给口荤饭吧!】
【觉醒后的秦二是真能忍,囚禁饭是不是吃不到了呜呜呜——】
【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可畸形的爱情更为精彩啊对8起我是变态。】
夜深人静,雨将将停住,燕京城陷入沉睡。
次卧的门锁“咔哒”一声,没开灯,一道黑影从内走出,路过主卧时稍作停留后,轻手轻脚下了楼。
抵达一楼后,沈屹寒才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目的明确地绕过客厅,沿着长廊往深处走。
上一世,沈屹寒在这栋别墅住了两年,几乎对每个房间都熟悉,唯有那处置放杂物的地下室,他从未去过,或许那里就是弹幕所说的“密室”。
沈屹寒很好奇,能让沈云峥临死前都要劝他离开秦绍的密室里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心中隐隐猜测和他有关系。
沈屹寒举着手机随意一照,只看到窗外摇曳的绿植,被雨水冲洗的郁郁葱葱,而弹幕屏消失不见了,不能为他提供场外帮助。
这段时间沈屹寒有特意观察过,从凌晨十二点开始,弹幕数量会依次减少,基本会在凌晨三点左右下线,也许是去睡觉了,也许是还有其他他不清楚的不可抗力因素。
沈屹寒面露严肃,地下室果然上了锁,是机械锁,也许这里就是所谓的密室。
沈屹寒思索片刻后,转身去客厅翻翻找找,钥匙自然是找不到的,但他从工具箱里找到了一团铁丝,用钳子夹断了一小截后,将工具箱放回原位。
沈屹寒捏着小小铁丝,蹑手蹑脚地返回地下室,学着他看过的警匪电影,用铁丝在锁眼里试探着戳戳,试图找到暗扣。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当然也是没能打开的。
沈屹寒站在原地冷着脸。
诚然,沈会长一生虽算不上坦荡,却也是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实在没有开锁天赋。
由于太过专注,全然没有发现头顶某处有一枚针孔摄像头闪过微弱的红光。
屏幕上的幽幽暗光映出秦绍不断上扬的唇角,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却恍若阴冷的毒蛇锁定猎物,令人不寒而栗。
秦绍靠在床头,看着平板电脑里沈屹寒狐狐祟祟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不是,沈屹寒怎么能可爱成这样?”
高清摄像将沈屹寒的脸拍摄的格外清晰,甚至连恼怒的小表情都一清二楚,生动极了。
秦绍低低笑了声,隔着屏幕戳戳沈屹寒的脸,喃喃道:“摄像机拍的哪有本人一分漂亮?”
他的目光掠过平板,看向衣帽间,挑了下眉,里面那张立身镜后,才是真正的密室入口。
沈屹寒一无所获,颇为失望地回到次卧,不知是太过疲累还是点的安神香薰终于起效,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室内卫生间门“咔哒”而开,一道黑影悠闲踱步至熟睡的沈屹寒床头前,将燃着的香薰熄灭。
沈屹寒工作压力大偶尔失眠,会点着植物香薰入睡,秦绍刚刚在里面滴了两滴神经镇定药剂,没什么副作用,但还是少闻为妙。
秦绍蹲在沈屹寒床前,托着腮痴痴把他看着,目露病态的满足。
小声呢喃道:“老婆,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嘛?你要是不讲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等了十分钟,秦绍开心道:“你同意啦?我有乖乖询问你的意见哦,谢谢老婆,老婆真好。”
灰蓝天幕下,雨后的白杨树在风中哗然作响,溅落一地水珠,在水洼砸出细小涟漪。
乌云散去,泄出一丝皎皎月光,透过光洁明亮的落地窗,映出沈屹寒眼尾的晶莹。
(不,不要……)
秦绍指腹怜惜地过沈屹寒眼尾,喃喃道:“娇气包,这点苦都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