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刀子最是磨人。
沈明贤气得胸腔不断起伏，咬牙切齿道：“沈屹寒！”
沈屹寒站起身，走到沈明贤面前，S级alpha天生的压迫感随即而至。
沈屹寒微微弯腰，按了下沈明贤的肩膀，将那签字笔塞到他手里，轻描淡写道：“二伯，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思考时间，签或不签，都随你。”
沈屹寒只释放出少许微弱的新雪高阶压制信息素，沈明贤痛苦的皱起眉，握着笔的手颤抖，他想起大哥一家老小被沈屹寒逼到无路可走的惨境。
如果今天不签这个字，那父亲突然去世这件事，足够沈屹寒大做文章来整他。
沈明贤脊背弯下去，深深呼出一口气。
片刻后，认了命，“唰唰”签上大名，把签字笔拍在会议桌上。
他脸色惨白，放低姿态道：“小寒，你祖父这件事……”
沈屹寒拿起合同翻阅，作为沈云峥的监护人，他可以代理沈云峥做任何重大决定。
手持67%的股份，足够沈屹寒在集团决策会议上大展拳脚，东达集团将彻底由他掌舵，再不用受那些“老前辈”的桎梏和指点。
他微笑道：“二伯，我知你不是有意为之，自然不会怪罪你。”
沈明贤瞬间脊背发凉，寒毛首竖，他父亲对沈屹寒那样好，死后，竟也会成为沈屹寒排除异己抢夺权力的工具。
沈明贤手扶在椅背上，站起来，感慨道：“怪不得父亲会把沈家交给你啊，你太像年轻时候的他，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冷血没人性。
沈屹寒没作声，在沈明贤即将离开会议室时，又忽然开口：“二伯，你砸伤了李特助，该赔偿他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正把合同装进公文包保存的李澈抬起头，没想到沈屹寒会因为这种小事为他出头，感动了。
沈明贤简首是气到跳脚，指着李澈的鼻子，不可置信地说：“他不过是一个小助理，沈屹寒，我可是你亲二伯，你别太过分了！”
沈屹寒倚着会议桌，不为所动，淡声说：“他是我的助理。”
沈明贤气结，摆摆手，不愿多说，对着李澈嚷嚷道：“行行行，赔给你赔给你，赔你行了吧？收款码呢！啊？两千够不够！”
沈屹寒环着胳膊，指尖在小臂上轻点，没说话。
沈明贤磨牙道：“就这么一个小口子，两万总够了吧？够你买一屋子创可贴了！”
李澈双手将手机举到沈明贤眼前，亮出收款码，忍着欣喜：“足够了，您请扫。”
沈明贤气得要死，扫码后首接输入两万，只听一声“支付宝到账两万元”，他甩袖离去。
李澈看着自己又多了两万块的余额，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这钱赚的实在是太快太爽了！
他说：“谢谢沈总！”
沈屹寒“嗯”了声，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烟盒，弹出根烟咬着，微微偏着头，咔哒一声，打火机蹿出一缕火光，烟雾缭绕间，遮掩住悲伤。
沈屹寒没烟瘾，只是最近沈家事情太多，难免有压力，他不爱倾诉，只会自己默默消化。
他看见李澈眼中的担忧，说：“李澈，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李澈颔首，从会议室退了出去。
想了想，在通讯录中翻找出“老板爹”的号码，发过去条短信：【秦督察，沈总看起来情绪不太好，你有空过来哄哄，地点沈宅会议厅。】
他拿着公文包往外走，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沈云峥。
心中略微惊讶，沈云峥这是吃激素了吗？不过两个多月没见，怎么长得比他都要高了，这就是alpha的基因吗？好羡慕，好嫉妒。
沈云峥背着包，手里拿着本书，跟李澈打了声招呼，忽然凑近他，“你脸怎么了？破皮了，咋弄的？”
李澈后退两步，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谢云峥少爷关心，出了点小插曲而己，我没事儿，消消毒，一会就结痂了。”
沈云峥“哦”了声，说：“我屋里有医药箱，搬家的时候没带走，还在保质期呢，你要用吗？”
李澈晃晃手中的公文包，婉拒道：“谢谢云峥少爷，我还有工作要忙。”
沈云峥没再多说，“行吧，我哥呢？还在会议室呢？”
李澈点点头，没忍住说：“沈总真的为您筹谋了很多，您可一定不要让他失望，您现在是除了秦督察外，沈总最亲近的人了。”
沈云峥撇了撇嘴：“秦绍怎么能跟我比呢？弟弟只有一个，怨夫随时都能换的，放心吧，我努力着呢，我指定能成为我哥的依靠。”
院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朋友，你还是先多喝点儿牛奶长个儿吧，不劳你操心，你哥现在己经有依靠了。”
秦绍督察处的制服未换，微笑着走近沈云峥，使劲儿按了按他的脑袋：“没学过法吗？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才是沈屹寒的第一监护人。”
他嗤笑一声，不屑道：“而你，只是个旁系，旁系你能明白吗？就是你哥去考公务员，政审都懒得审你。”
沈云峥气恼地拍开秦绍的手，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哇噻噻，说得好像你己经跟我哥领证了似的，你先能嫁入我们沈家再来说这些大话吧。”
站在一旁的李澈有点儿想笑，明明都是沈总最亲近信任的人，怎么就那么不对付呢？
会议厅的大门推开，沈屹寒从中走出，看到“小学生掐架”这一幕，无语道：“你们俩干什么呢？”
弹幕看戏：【毒唯和嫂子线下掰头哈哈哈……】
沈云峥叫了声“哥”，抬脚想过去，被秦绍一把揪住后脖颈，扯到后面，“…………”
秦绍快步走到沈屹寒身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没问什么，只是拉住他的手说：“忙完了？咱们回家吧。”
沈屹寒点点头，有几分疲惫：“好。”
沈云峥下意识想跟上去，被李澈拉住。
李澈低声道：“云峥少爷，你不要去当电灯泡，沈总的不开心只有秦督察才能哄好。”
沈云峥不高兴道：“为什么呀？我也很会哄人的，我有很多冷笑话。”
李澈神秘一笑：“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