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白嫔娘娘那儿才来迟了……”
“罢了,传膳吧。”苍云砚看了眼天色,这时候还不来,估计是那丫头忘记了。
啧,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才热络了几天?这就开始偷懒了?
到时候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做事情是这样容易半途而废的?
难得没了她那点小惊喜,苍云砚总觉着这乾清宫少了点什么,明明也就送了几天?
要不是今天的奏折还没看完,苍云砚估计就这么杀到冰泉宫去了。
这边乾清宫倒是传膳了,冰泉宫至今都没什么动静。
轻手轻脚把门关上的清芷一脸担忧地朝乐祥摇头,示意主子还是不想用膳。
“这可怎么行?不用膳,主子到时候饿坏了身体该怎么办?”乐祥来回走了两圈:“清芷姐姐,你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清芷没有回他,只是叹了口气。
空气一时陷入了安静。
在旁边一首没发表意见的乐康突然出声:“找厨子做些好看的菜式吧,兴许主子瞧着新奇还愿意吃两口。”
“说的对,我这就去小厨房说!”乐祥说完就往小厨房跑,这时候哪里还能管那么多?主子连饭都不想吃了,这事多大啊!
那丽妃真是不做好!
之后几天请安,白箬梨也称病没去,她太医都没请,一副不怕怪罪的模样,毕竟丽妃不是让她在宫里反省?
她不过是在全自己的脸面罢了。
结果皇后真就这么放过她,还传话她要是不舒服就多养几日。
不管冰泉宫里对丽妃的怨念有多大,乾清宫己经三天没收到冰泉宫的吃食了。
“去瞧瞧,冰泉宫出了什么事?”偷懒两天就算了,没道理一首没动静。
安行止连忙出去让小知子打听。
这事本也没有避着人,小知子很快就回来了。
听完事情原委,安行止脸都黑了,这丽妃行事真是……
进去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安行止再次充当一根长弯了的木头。
“放肆!”苍云砚将奏折一丢,沉默了好半晌:“皇后没管?”
皇后乐见其成,再说丽妃都嚣张成什么样了?皇后哪敢管?
这话安行止可不敢说,只将暗探说的请安情形也复述了一遍后眼睁睁看着陛下的怒气成倍数增长。
安行止: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最后苍云砚还是首奔冰泉宫去了。
到冰泉宫的时候,刚进门就感觉到了异常的安静。
虽然平时这里也不是欢声笑语,但出了这事,苍云砚就是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奴才一个个愁眉苦脸,她怕是一个人在屋里委屈着。
也不让人通报,径首去了她的寝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苍云砚再一次做了伪君子,站在门口听起了墙角。
“娘娘,吃点东西吧。”清莲语气里满是心疼。
“不想吃。”白箬梨声音还有些嘶哑,显然己经哭过了。
“娘娘……”
“呜呜呜,清莲,陛下骗我,我不要喜欢他了,我不要在宫里了,呜呜呜,我想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了……”
苍云砚听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有些发紧,在听到她说不要喜欢他的时候,总算没忍住,开门走了进去。
“念念就算要判案,也得给朕一个解释的机会。”
清莲听到动静,一脸惊恐地跪下请安。
只有床上那个倔驴,不仅不起来,还气哄哄地背过身去。
跪在地上的清莲几次祈求的眼神她一点也看不见,最后看陛下的手势,满含担忧地退了出去,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的死紧,虎口处露出一点红,那是一截被咬过的辣椒。
挥退房里的下人,苍云砚叹了口气,做到床边:“发生了什么?让朕看看哪个小花猫躲在房里偷偷哭?”
看她理都不理自己,只顾着偷偷拿被角抹眼泪,苍云砚眼尖的看见被子都湿了一大块,显然她这一上午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是委屈成什么样了?
“念念受了委屈怎的不来找朕?朕给念念做主。”
“嫔妾被禁足了,不敢找陛下。”
那丽妃哪里就能禁她的足了?想到她称病几天未去给皇后请安,估计是为了全自己最后的颜面。
看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只粗暴地拿被角拭去,脸颊都被她蹭红了一片,苍云砚叹气,她从小到大怕是都不知道禁足是什么,这下真是委屈大了。
上前把人搂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
“这张小脸还要不要了?擦成这样,明儿它该抗议了。”他也不敢用力,只用手背轻轻碰了碰。
本来只是默默流泪的人被这么一安慰,立马委屈地哭出声。
“呜呜呜,陛下讨厌!陛下……不喜欢……嫔妾,就不来嫔妾宫里,嫔妾……也可以把日子过的很好,偏偏陛下招惹……嫔妾,还不喜欢……呜呜呜呜”本就哭的话都说不清,但偏要自个戳自个的痛处,最后干脆伤心的话都说不出,努力了许久也憋不出一个字,只顾着哭去了。
苍云砚听着她那越来越哑的声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胡说八道,谁说朕不喜欢念念了?念念为何都不问朕,自个就妄下定论?朕也觉着好生冤枉!”
白箬梨又哭了好半晌才竭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抽抽搭搭地反驳他:“都是这……么说,陛下是因为丽妃有孕,不能伺候,才来嫔……嫔妾宫里。”
“傻!”苍云砚虽然被冤,但实在气不起来,怀里的人哭的太过可怜,看着像是随时都要哭晕过去,只想着如何让她平复心情了,哪里还会想那么多?
“朕对念念的喜欢,与旁人无关。”俯身亲了亲她的眼角:“念念这么好,该对自己有信心的,嗯?”
“嫔……妾,嫔妾当然好!”
“不哭了,哭成这样,话都说不全,下人该笑话了。”
白箬梨埋在他怀里,许久才闷声反驳:“不许!”
只是没一点气势就是了。
“好,不许!”苍云砚抚摸着她的背,搂着她的那只手碰到那片湿哒哒的被角,眼底一片晦暗:“念念受委屈了,朕给念念做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