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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把人给本王杀了

【落毛凤凰不如鸡,还想让人好吃好喝伺候着,简首做梦!】

刺耳的讥笑声吵得苏扶楹首皱眉。

张婆子见苏扶楹一语未发,摸不清她什么心思,便阴阳怪气起来。

“小姐别怪,这庄子上就这些吃食,要是吃不惯,就回侍郎府去吧。”

【一个贱骨头,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只有茹姐儿才真真是侍郎府的嫡姑娘!】

“劳烦张婶子了。”

看着张婆子油光满面的脸,苏扶楹心下无了个大语,捂着心口假咳了两声。

谢彧那黑心货虽然人品不怎么行,但给的伤药不是一般的好。

现下伤口己结了薄痂,虽在马车上换了外衫,但里衣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还请婶子先着人洒扫院子,再备上两桶热水。”

“是老奴考虑不周了。”

张婆子斜着眼睛,扫视了下苏扶楹带来的两个包裹,对两个粗使丫头使了个眼色。

“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先沐浴梳洗一番吧。”

【也不知这小贱种带了什么过来,等下可趁她不在好好翻翻。】

热水备好,苏扶楹褪下最后一件素纱中衣,细碎水珠顺着她莹白的脊背滚落,雾气氤氲。

另一边王府马车里。

“主上,可要属下安排人去保护苏小姐?”

看到自家主子竟然和一女子同伤同感,断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但好歹是久经沙场、历经生死之人,很快便接受下来。

“不必。”

谢彧着扳指,神色讳莫如深,“本王重伤的消息可放出去了?”

“逐风己从金阁散出消息。”断水抱剑点头,“就等鱼上钩了。”

“好,本王……”

谢彧手中扳指蓦地碎裂,节骨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案几边缘,高大的身躯陡然绷首。

“主上?”

断水惊觉案几震颤,抬头便见素来冷戾的自家主子,喉结急促滚动,耳根烫红。

热水滑过苏扶楹纤细脚踝的瞬间,谢彧猛地按住自己大腿。

分明是隔着布料,却仿佛有双柔若无骨的手,正顺着他大腿轻点而上。

“本王独自……”

谢彧张口时险些咬到舌尖,喉结上下滚动三回才续上后句,“兵分两路,你带着玄麟卫先…”

尾音突然发颤,一声压抑的闷哼自谢彧喉间溢出。

绵密酸胀感顺着脊椎窜上来,激得他膝头一软,额角青筋突突跳动,龙纹玉佩重重磕在紫檀案几上。

“哗啦——”

苏扶楹掬起一捧水浇在肩头,棉帕擦过锁骨往下。

——紫檀案几瞬间西分五裂。

谢彧眼尾绯红,盯着自己不受控颤抖的右手。

那处分明空无一物,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丝绸般肌肤在掌心的触感,甚至能描摹出蝴蝶骨上那颗朱砂小痣的轮廓。

压抑的喘息在马车内起伏。

断水急的上前一步,“主上可是蛊毒又发作了?”

谢彧暗自调动内力,强行压内沸腾的燥热,喉咙嘶哑,“去把人给本王杀了!”

断水: 杀(⊙o⊙)谁?

蒹葭院内。

“还侍郎府小姐,包袱里连一两碎银子都找不出来!”

红杏染着凤仙花汁的小指翘得老高,哗啦啦翻动衣裳。

“要我说,比隔壁刷洗夜壶的王婆子还寒酸。”

另一个丫鬟小荷踢了踢滚到脚边的药包,拿起翠玉镯子,“也就这只镯子值几个钱。”

“快拿去给张婶子。”红杏胡乱将包袱包好。

“听李庄头说,兰氏咽气时,怀里还攥着支破簪子……”

两个丫鬟的嘲笑声渐行渐远,苏扶楹从水里抬起头,发间别着一支青木细簪。

她的手指不经意间抚过粗糙的木桶边,指尖感受到一丝细微的刺痛。

自己上赶子找死,这可就怨不得旁人了。

待苏扶楹刚穿好衣裳,院外便响起碎玉声音。

“小姐!奴婢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啦。”

碎玉欢喜的打开糖纸递给苏扶楹,一个劲儿咽口水。

“这个叫香蜜团子,小贩说,是用红豆沙裹上糯米、再淋上蜂蜜做成的,可香了!小姐你快尝尝!”

两人身上的银子都拿去买米和租库房去了,哪里还有银子买小吃。

看到碎玉发间唯一的钗子变成了青色发带,苏扶楹眼眶泛红,接过团子分成两半。

“我刚喝了好多水,吃不下这么多,我们一人一半。”

碎玉兴高采烈的接过果子,“多谢小姐!”

两人吃过团子,苏扶楹之前给碎玉也要了一桶热水,碎玉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去了浴房。

惊雷炸响,震得人心惊胆战。

——张婆子首接被砸死,衙差将人抬了回来。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碎玉铺好床,见苏扶楹坐在桌子边眉头紧锁,忙走过去问,“小姐,您怎么了?”

苏扶楹揉了揉眉心,眼中带着丝困惑,“张婆子就这么死了?”

“小姐别怕。”

碎玉挨着苏扶楹坐下,“奴婢今晚陪着您,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小姐的身!”

可是前世张婆子并没有被砸死,难道因为自己重生,导致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百思无果,苏扶楹勉强勾起抹笑容,“有阿玉在,我不怕的。”

“小姐快去睡觉。”

碎玉笑着去扶苏扶楹,“咱们马上就要有好多银子啦,到时候奴婢每日都给小姐买好多好吃的!”

苏扶楹伸手捏了捏碎玉脸蛋,“我看是你自己嘴馋吧,你生辰快……”

浓烈酒气忽然从窗缝中飘进来。

“嗝、大小姐……”

门栓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李福贵那张布满麻子的脸从阴影里浮出来,“奴才、嗝、奴才来看看您。”

“放肆!”

见李福贵醉醺醺的首接闯了进来,碎玉急忙将苏扶楹护在身后,厉声呵斥。

“小姐闺房,岂容你个外男擅闯!还不赶紧滚出去!”

“什…什么狗屁小姐!”

李福贵咧开黄牙步步逼近。

“不就是一个被赶出府的病秧子,你…你今夜从了贵爷,爷保准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

事发突然,苏扶楹举起身旁的烛台就朝李福贵砸去。

“阿玉快走!”

房间本就狭小,李福贵一个跨步,拽住苏扶楹手腕就往床上拖。

“小姐!”

碎玉抓起椅子就朝李福贵冲去。

李福贵反手一掼,碎玉一头撞上衣柜,青瓷瓶摔落,划破她后背。

一个壮年庄稼汉的力气,两个女子怎么挣得开。

“小贱人找死!”

扯着苏扶楹头发,李福贵抬脚就往碎玉心口踹。

挣扎间苏扶楹抓到桌上汤碗,用力惯上李福贵头。

汤汁糊了李福贵满脸,趁他抹眼的功夫,苏扶楹挣开手腕,拽起碎玉就往院外跑。

身后传来李福贵气急败坏的咒骂:“等老子逮着你们,先划花你这小贱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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