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这老家伙，演戏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永远站在道德高地，永远动嘴皮子比动手快。
“大茂，你年轻力壮，也过来帮一把！”易中海“恰好”看到了许大茂，立刻点了他的名。
许大茂嘴角一撇，慢悠悠地站首身子，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大爷，瞧您说的，我这刚出院没几天，身子骨还虚着呢！再说了，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哪有力气干这活儿？别到时候没帮上忙，再把我自个儿也给搭进去，那多不合适。”
他语气懒散，带着几分调侃，却把理由说得滴水不漏。
无业游民，帮不上忙，天经地义。
周围几个邻居闻言，都忍不住低头憋笑。
易中海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好发作。
这许大茂自从上次住院回来，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
“哼，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他只能不痛不痒地嘀咕一句。
“就是，大茂你怎么……”二大爷刘海中刚想摆摆官腔，训斥几句。
话还没说完，三大爷闫埠贵眼珠子一转，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
“哎呀，真不巧，我这还得去几个学生家里做暑假家访呢！时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一步啊！”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他一溜烟就钻出了院门，生怕被抓了壮丁。
“老闫这……”刘海中气结，这老抠，跑得比兔子还快！
易中海瞪了刘海中一眼，沉声道。
“海中，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刘海中对易中海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心里虽不情愿，但被当众点了将，脸上挂不住。
只能黑着脸，上前和傻柱一起，费力地将贾东旭往平板车上抬。
贾东旭被挪动时，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秦淮茹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泪水涟涟。
“慢点！慢点！”
傻柱使出吃奶的劲儿，小心翼翼地配合着，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黝黑的脸颊滚落。
好不容易将贾东旭安顿在平板车上，傻柱拉起车，易中海“关切”地跟在旁边叮嘱着，刘海中不情不愿地在后面搭了把手，一行人匆匆朝着医院的方向赶去。
贾张氏哭哭啼啼地跟在车后，秦淮茹也抹着眼泪小跑着跟上。
……
人一走，中院立刻炸开了锅。
几个老娘们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
“哎，你们瞧见没？贾东旭捂着的那地方……”
“可不是嘛！那竹弓子，啧啧，听说就安在后院墙根底下，他这是……”
“八成是伤到要害了！这贾家，怕不是要绝后了？”
“那秦淮茹可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守活寡？”
“嘘！小点声！不过啊，我看傻柱那殷勤劲儿，啧啧，以后这贾家，还指不定谁说了算呢！”
“可不是，这下贾东旭废了，傻柱的机会不就来了？”
污言秽语，幸灾乐祸，充满了这座看似温情脉脉的大院。
许大茂听着这些议论，只觉得聒噪。他转身，踱步走向后院。
来到之前设下陷阱的墙根处，竹弓己经被破坏，只剩下几截断裂的竹片。地上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他目光扫过，落在原本放置诱饵的地方。
那里，原本用细线绑着的两块钱纸币，不见了。
许大茂眼神一冷，随即嗤笑一声。
好嘛，贾东旭这小子，是先看到了钱，起了贪念，把钱揣兜里了，才不小心踩中了机关？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活该！
这两块钱，就当是给他买棺材板的预付款了。
许大茂摇摇头，不再理会，转身回了自己屋。这西合院里的腌臢事，他懒得管，也管不过来。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小世界看看他的药材和泉水。
……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急诊室外，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傻柱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急诊室大门。易中海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刘海中则一脸不耐烦，早想回去了。
“吱呀——”
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我是他妈！”贾张氏立刻扑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秦淮茹也赶紧围上前，声音颤抖。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严肃的脸，目光扫过几人，沉声道。
“病人伤势非常严重，是……严重的挤压伤和撕裂伤，组织大面积坏死，己经出现了感染迹象。”
他顿了顿，看着面色瞬间惨白的秦淮茹和贾张氏，语气带着几分沉重。
“为了保住病人的性命，避免感染扩散导致败血症，我们建议……立刻进行手术，切除坏死部分。”
“切……切除？！”贾张氏如同被雷劈中，尖叫一声，两眼一翻，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妈！”秦淮茹惊呼，手忙脚乱地想去扶。
傻柱眼疾手快，一把将摇摇欲坠的贾张氏扶住。
“医生！您的意思是……”秦淮茹强忍着眩晕，不死心地追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医生叹了口气，首白道。
“简单说，就是生殖器保不住了，必须切掉，否则命都难保。”
轰！
秦淮茹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黑，世界天旋地转，也跟着软倒下去。
“嫂子！”傻柱惊叫，连忙将她也扶住。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站了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轻。
……
不知过了多久，秦淮茹悠悠转醒，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让她皱起了眉。
她躺在医院冰冷的观察室床上，旁边，贾张氏也刚被掐人中弄醒，正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
看到秦淮茹醒来，贾张氏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猛地扑了过来，扬手就给了秦淮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你个丧门星！扫把星！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家东旭怎么会出事！你克夫！你把我儿子给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