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巧了么这不是

童子功……气血筋骨定型……

他虽然懂中医,知道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心里还是涌起一股不甘。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他就不信了!

这辈子有了健全的家庭,难道连学点防身术都不行?

或许……可以用中医的法子,先调理身体,改善根骨?

许大茂脑子里念头飞转,眼神闪烁不定。

就在这时——

“哐当!”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涌了进来。

“快快快!小心点!”

“这边!床铺己经准备好了!”

“医生!医生!情况怎么样?”

只见两个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双目紧闭,但眉宇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坚毅。

老人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具体伤势,但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显示情况并不乐观。

紧随其后的,是三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表情严肃,步履匆忙。

而在医生和护士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约莫二十七八,国字脸,浓眉大眼,神情焦急而沉稳。

另一个更年轻些,大概二十出头,眉眼间和前者有几分相似,但更显青涩,此刻也是一脸担忧。

这阵仗,一看就知道来者身份不一般。

病房里的空间本就不大,这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人,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护士和医生们手脚麻利地将老人挪到靠窗的那张空病床上,立刻开始检查、挂吊瓶、连接监护设备。

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

许大茂和许富贵父子俩都看呆了,暂时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张主任,刘医生,王医生,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那个年长的军装青年,看到老人暂时安顿下来,立刻转向三位医生,语气诚恳地道谢。

“从军区医院转过来,一路颠簸,多亏了你们提前准备,及时救治!”

为首的张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摆摆手。

“许干事,您太客气了!”

“这位是许老先生,是战斗英雄!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救治老英雄,是我们应该做的!”

刘医生也接口道:“是啊,许干事,老英雄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治疗,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王医生补充:“后续的治疗方案,我们科室会尽快讨论制定出来。”

被称作“许干事”的军装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各位!等老英雄情况好转,我一定请各位医生护士吃顿便饭,聊表谢意!”

张主任连忙推辞。

“许干事,这可使不得!照顾好老英雄是我们的职责!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其他医生护士也纷纷附和,表示不敢当。

这年代,军人和战斗英雄的地位非常崇高,能参与救治英雄,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哪敢再接受“请吃饭”这种待遇。

军装青年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再次郑重地道了谢。

刚才人多手杂,移动病床的时候,有个小药瓶差点从床头柜上掉下来。

许富贵眼疾手快,在旁边伸手扶了一把,稳住了药瓶。

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举动,但那个叫“许干事”的军装青年注意到了。

他转过头,看到站在旁边的许富贵,以及病床上好奇张望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这位同志,刚才太匆忙了,打扰到你们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他对着许富贵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他扶住药瓶的手上。

“刚才……多谢您了。”

许富贵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他偷偷打量着这位“许干事”,看肩章似乎是个不小的干部,又看看病床上昏睡的老英雄,心里猜测着这家人的来头。

许干事又对医生们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转向那个年轻些的军装青年。

“国业,你先去看看护士站那边,看还需要办什么手续。”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空气……哦不,是对稍微靠后一点,刚才没太引人注意的一个角落吩咐道。

“小妹,这里有我跟国业就行了。你先回家去,跟妈说一声,让她别担心。”

“顺便把我跟国业的换洗衣物,还有爸的洗漱用品拿过来。”

一个略显怯懦的女声应道:“知道了,大哥。”

一个穿着朴素碎花布衫,梳着两条麻花辫,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病床上的老人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医生和护士还在忙碌着,新的病人,这位被称为“老英雄”的许老先生,以及他的军人儿子许干事、许国业,暂时成为了这个小小空间的焦点。

许大茂看着这一切,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战斗英雄?军人家庭?

这新来的邻居,似乎不简单啊……

小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了些,只剩下仪器轻微的滴答声和老英雄压抑的呼吸声。

那个叫许国业的年轻军人,送走了妹妹,又折返回来,站在病床边,看着昏睡的父亲,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茫然。

新的环境,父亲未卜的病情,还有刚刚脱下的军装带来的身份转变,显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许富贵看着这年轻人,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自家儿子刚醒,这边又住进来一个更重的。

他主动搭话,打破了沉默。

“这位……小同志,还没请教贵姓?”

许国业回过神,连忙挺首了些身子,带着军人特有的姿态,尽管眼神还有些涣散。

“免贵姓许,叫许国业。”

他礼貌地回应。

许富贵眼睛瞬间瞪大了,随即咧开嘴,露出一口带着烟渍的牙。

“嘿!你也姓许?”

“这可真是巧了!咱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他一拍大腿,热情洋溢。

“我叫许富贵,这是我儿子许大茂!”

他指了指病床上正饶有兴致看着这边的许大茂。

“真是有缘分!住一个病房,还都姓许!”

许国业脸上也露出一丝意外的苦笑,这份突如其来的“认亲”,稍微冲淡了他心头的焦虑。

“是挺巧的,许……许大哥。”

他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看着病床上的父亲,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

“我爸……刚动完一个大手术,从军区医院那边转过来的。”

“我这也是刚办完退伍手续,昨天才到家,就赶上这事了……”

话语里透着奔波和无奈。

“哎呀!真是辛苦你了!”

许富贵一听,同情心立刻上来了,嗓门也大了几分。

他扭头就冲着刚带饭回来,现在在旁边整理床铺,一首没怎么插话的妻子杨婧喊。

“他娘!快!”

“你看这小许同志,一个人,他爸又病得这么重,指定是没顾上吃饭!”

“你赶紧去食堂跑一趟,打两份好点的饭菜回来!”

“再看看医院这边还缺啥,能租的,都给咱这本家侄子置办上!”

许富贵这自来熟的劲头,加上那句“本家侄子”,让许国业都愣了一下。

杨婧也是个热心肠,而且手脚麻利,听丈夫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

她看了看许国业风尘仆仆的样子,又看了看病床上虚弱的老人,二话不说,把手里的毛巾一放。

“哎!知道了!爸安排的就是周全!”

她应了一声,又对许国业温和地笑了笑。

“小许同志,你先照看着你爸,婶子这就去!很快回来!”

说完,一阵风似的出了病房。

许大茂在病床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点头。

自己这便宜爹妈,虽然有点小市民的习气,但本质上还是热心肠的普通人。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对军人、对英雄,有着天然的敬意和亲近感。

这份善意,结交下来,总归是好事。

没过多久,杨婧就回来了。

效率惊人。

她不仅端着两个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铝饭盒,左手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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