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走了七八里路沈栖月终究受不了此等劳累,再也走不动了,宁苏黄蹲下身体,将她背了起来,感受到佳人身体的温香酥软,他终于理解了为何古人以软玉满怀来形容拥抱佳人的感觉了,朦朦胧胧,简首就是触觉的无上享受。
揩油,就是这种感觉!
再度返回田庄边缘时,宁南星和沈昭正指挥着一干少年手忙脚乱地生火烤肉,看两人脸上烟熏火燎的模样,指不定这火是花了多大精力才烧起来的,宁中远站在一旁捧腹大笑。
看见宁苏黄和沈栖月从树林里走出来,沈昭连忙奔到近前,道:“姐姐,姐夫,说好出来玩儿的,你俩倒好,你们自己去玩了!”
宁苏黄摸了摸他脑袋,然后对宁中远点了点头,道:“远哥,跟大伯商量下,田庄上的水渠弄好之后,可以着手在林子里开挖水渠了!”
宁中远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道:“你们还真是去干正事儿了?”
这叫什么话?不干正事还是干别的?这个时代礼法之防如此严苛,沈栖月肯让他牵手己经是很勇敢很出格的举动了,搂抱和亲吻只是人家的谢礼!
宁苏黄抬手想给他一拳,但到了半路想起来,这是哥哥,无论如何要保持尊重的,所以把拳头收了回来,笑着道:“远哥,准备什么时候成亲?”
宁中远今年十八岁,早在两年前己经定下了婚事,未婚妻是隔壁村的,比他小了两岁,按说这个年龄该成亲了,只是去年的情况特殊,不得己把婚期延迟。
宁中远叼了根草棍,悻悻道:“家中房子并不宽绰,如今跟你来田庄干活倒也罢了,要说成亲,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老爹说,再过俩月把家里房子翻新下,再弄几间土坯房,能住人就行了,手都牵了,嘴也亲了,太熬人了。”
宁苏黄失笑,拍了拍他肩膀,道:“青砖大瓦房也不是太贵,这样吧,盖房子的钱,我帮你们出了如何?”
宁中远脸上露出几分激动,随即又冷静下来,道:“我知道你小子一片好心,但是做哥哥的也有做人的原则,不能白拿别人好处,你大伯的性子你也知晓,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穷是穷了点,唉,穷得只剩下骨气了!”
宁苏黄笑了笑,道:“哪能让你白拿,除了我叔和我婶子,我不会白给任何人东西,这不是有事情要托付于你吗?”
宁中远嘿嘿一笑,道:“终于有好事轮到哥哥我了?只要你瞧得起,哥哥拼了命给你做好!”
在宁苏黄看来,村子里的同辈同龄的弟兄们中,宁中杭性子跳脱,思维活跃,见谁都能说得上话,是个场面上的人,宁中远和宁中豪差不多,心眼实在,性子沉稳,没有花花肠子,从小就很有主见,是孩子王的存在。
其他的,宁中藩要守村里,不能出来,其他的宁中梁、宁中魁,宁铁桩家的长子宁中辉,这些人不论品行还是能力上都略有瑕疵,或者干脆就是愣头青,没有人管束着,分分钟都会出现纰漏,不好好打磨一番,那厚厚的石皮包裹下的一点点玉很难露出来。
沈栖月带着少年们己经架好烧烤架,把弄好的肉串和几只野鸡野兔放了上去,一阵阵肉香传了出来,不少少年都眼巴巴看着,口水流了半尺长。
宁苏黄勾着宁中远的脖子来到林子边缘,一起坐到了一棵倒掉的枯树上,说道:“你看田庄上这么多人,时间长了,肯定要坐吃山空,我这里想了一些赚钱的法子,需要哥哥你帮忙看着。”
接着,他就把牙刷、肥皂的事情讲了出来,而后道:“我有个想法,在田庄和村里分别弄一块地建立工坊,用来生产这些东西,做出来后拉到云州或者更远的地方赚取钱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宁中远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这意味着阿黄你会越来越有钱!”
宁苏黄差点短路,晃了晃脑袋道:“村里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叔和文涛大伯他们,田庄上,就要你来独当一面,至于运货卖货,交给中杭,我家店铺和沈家店铺,都可以吃掉一部分。”
宁中远没再跟他开玩笑,两人认认真真讨论了好一会儿,把关键关节都讲明白。
这场烧烤持续一个多时辰,该结束的时候,田庄上过来几个妇人帮着一起收拾,将没吃掉的肉和菜带回田庄。
看田庄上有这么多孩子天天跑来跑去,宁苏黄心中一动,对沈栖月道:“我们建工坊的时候,建两间大点的敞开的房子,给小孩子们当私塾,也教大人识字,读书明理,也学一些做人的道理,总是好事!”
沈栖月点头,道:“不光田庄,村子里也要这么弄,识字的人多了,再过几年等用人的时候就不会再干瞪眼找不到合适的人手。”
事情敲定,找到陈达帮忙在难民中找到了个教过私塾的先生,把他安顿在田庄上,给与了丰厚的报酬,把先生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到家时,己经是傍晚时分,早有沈家的仆人准备了晚餐,众人简单吃了些,休息了会儿,然后有跳绳的,有踢毽子的,有丢沙包的,沈栖月也凑热闹跟着玩,这个月,她己经漏掉两次,可把丫鬟仆妇们高兴坏了。
回到书房,宁苏黄看了会儿书,摊开自己的册子,脑子里不断筹谋个中得失,快到子时,对面的窗棂格上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敲击声,他丢开书本来到窗边,却见沈栖月俏生生站在窗边,对他比了个口型:早点休息!
宁苏黄贼贼一笑,嘱咐云樵下去休息,熄灭烛火,迅速来到了卧房,点起蜡烛,趴在窗边,待对面房间里红绡、砚秋退出,沈栖月推开窗户的时候,他挥手灭掉蜡烛,轻轻一跳,‘滋溜’一声,窜入沈栖月的闺房。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小姐可愿与小生一同赏月否?”
他揽住沈栖月的肩膀,径自走向大床。
此刻的沈栖月心里己经不能用‘小鹿乱撞’来形容了,她己经彻底慌了,之前就觉得与宁苏黄过分地亲近有些玩火,可没想到这么快就玩火烧身,着急之下挣扎起来,带着几分哭腔小声道:“宁苏黄,你当我沈栖月是什么人,怎可如此轻薄于我!”
宁苏黄一愣,知道自己有些孟浪了,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放心去睡吧,我喝杯茶,一会儿就走!”
自己斟茶,拉了个绣墩放到窗边,坐上面仰望天空。
沈栖月呆立一会儿,俏脸上满是纠结,终究还是信得过他的,熄灭烛火悉悉索索一阵响动之后便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