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市姜家大小姐,你动我,姜家不会放过你。”
“姜家吗?”傅铮突然松了手,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薄肩。
“与其搬出姜家做靠山,倒不如说自己是澜刃,或者……澜九。”
姜离一怔,他竟知道。
傅铮绕到她身后,“区区一个海市姜家,还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但澜门,可就不同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姜离没说话。
傅铮又绕到她身前,手指突然落到她锁骨处,然后往左滑。
“要是没记错,澜刃的这,有颗痣。”
他说着,手指轻点那个位置。
“姜小姐,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的衣服解开,好好看看?”
可恶!
那晚灯那样暗,她只是衣服被划破,露出左肩,竟叫他记住她身体上的特征。
“登徒子!”
能叫她这么生气的人不多。
傅铮算一个。
“怎么能算登徒子?毕竟我记住的,不止是你左肩上这颗痣,还有你的脸。”
“你想做什么?杀我?”
她抬眸看他。
傅铮或许没有杀意,可姜离有。
此时的她非常后悔,那晚没一刀结果了他。
傅铮笑着,“我带你来这,可不是为了杀你。”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见过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二十左右的女生。
姜离仔细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个人,并没有关于她的任何印象。
她摇头。
傅铮又问:“确定?”
“确定。”
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他将照片收起,神情并无太大变化。
姜离不由好奇,“她是你什么人?”
“算是……邻家妹妹。”
邻家妹妹,不就是青梅?
不过是换了种说法,她能听懂。
姜离又问:“她失踪了,跟澜门有关?”
傅铮眼中亮起一抹柔光,“九小姐果然聪明。”
“所以,你之前跟澜门作对,是为了她?”
“算是。”
“我可以帮你找人,但前提是,你不能再跟澜门为敌。”
澜门和傅家本无仇怨。
按理,父亲没有除掉傅铮的理由。
只因两月前,傅铮频繁触及澜门的“蛋糕”,才引父亲动了杀心。
傅铮看着她,应下,“好,半年为期,如何?”
半年?
姜离看着他。
怎么感觉他一点不着急的样子?
丢的不是他小青梅吗?
他难道不该把刀架在她脖颈上,让她立马找到?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没法去境外,更没法回澜门,要找个人,还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既给了半年时间,她行事也方便些。
她点头,“好,一言为定。”
双方达成合作,傅铮解开绑着她的绳子,手腕己经被勒红了。
他看着她白皙手腕上的捆痕,眸光一滞。
终于没了束缚,姜离起身,活动着腕骨。
傅铮便站在她身前,“今日……多有得罪。”
话音刚落,姜离一脚踢在他腹部。
时风见状,忙就要冲上来。
傅铮却道:“站住!”
只见他不急不缓的挽起袖口,“九小姐要玩,乐意奉陪。”
两人在地下室打起来。
交手时,傅铮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姜离和两个月前的澜刃有明显不同。
今天的她,招招致命。
到后面时,姜离从桌上顺起一把刀,划破了他左肩的衣裳,却并未伤到他。
力度控制的刚刚好。
她扔下手中的刀,冷冷地看着他,“那划了我的衣裳,今日我还给你,这笔账,便算是了了。”
傅铮笑着。
原来是记仇那天他看她左肩的事。
那……怎么能这样就算完呢?
他一把扯去左肩的衣袖,露出锁骨和精壮的臂膀,还有,隆起的三角肌。
“这样才算扯平。”
姜离别过头,“此事作罢。”
时武慌慌张张下楼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怔愣着走到时风身侧,低声道:“怎么回事?铮爷衣服怎么破了?”
“姜小姐弄的。”
“上手了?”时武一脸震惊。
时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大反应,只道:“打了一架,不算上手。对了,你来这做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时武总算想起正事,忙看向傅铮,“爷,门外来了个人,好像是澜门隐卫,要见……见姜小姐。”
傅铮饶有趣味地看向她,“你的隐卫来了,还不走?”
姜离转身,不带一点犹豫。
她大步往外。
时风时武忙退到一边,让开出口的位置。
地下室仅剩下他们三人。
傅铮站在原地,回想起刚交手的场景,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时风狐疑,“铮爷这是怎么了?被打傻了?”
“你懂什么?铮爷的春天要到了。”
“什么意思?”
见他不懂,时武附在他耳边,将在境外傅铮称赞澜九的事说了出来。
时风睁大眼睛,“你是说……”
时武点头。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傅铮。
果然是春天到了。
铮爷从前可没这么笑过。
似是察觉到他们的视线,傅铮眸光扫了过来,“看什么?”
时武:“铮爷,姜小姐己经走了。”
“我知道。”
“那您还……”
“那晚,她没想杀我。”
时武一头雾水,“什么?”
“刚刚交手时,她身手在我之上,可那晚,我们却打得有来有回,甚至她屡落下风。”
时风出声,“之前在境外我查过这位九……姜小姐,她和澜门中的人似乎有些不同。”
“她只要对上恶贯满盈,穷凶极恶之徒,必能将其赶尽杀绝,可面对清白无辜之人,却屡次失手,因为这,没少受澜门惩罚。”
时武狐疑,“澜刃可是澜门杀手组织的头目,她身手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失手?除非……她故意放水。”
“就是放水。”时风解释,“毕竟一次两次说得通,可一首如此,就说不通了。”
“那这姜小姐还真是一股清流,在下佩服。”
“不过,要这么看的话,她给铮爷放水也就说得通了,毕竟咱们爷良善,跟恶贯满盈可不沾边。”
时武话音落下,就觉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投射过来。
他面色僵硬,讪笑着,“爷,可是哪里说错了?”
“她不杀我,跟我良不良善有什么关系?”
“那总不能是您恶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