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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钻进鼻腔,霖墨在黑雾中摸索前行,掌心的红砂突然在石砖上灼出箭头——指向悬浮于雾中的哥特式城堡,塔尖的羽笔雕塑正滴着血珠,每一滴都在雾面显形出前十个世界的残影:夜阑的羌笛在雾中回响、冽的冰棱在雾面凝结……
“擅自翻阅记忆之书的人,会被黑雾啃食灵魂。”羽笔尖细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墨离披着缀满羊皮纸碎片的灰袍,指尖缠绕的黑雾在触碰到霖墨颈间的珍珠项链时,竟凝成玫瑰形状——那是第西个世界楚离的专属印记。
他右眼戴着墨色眼罩,露出的左眸如翻涌的墨海,瞳孔深处漂浮着与楚离相同的玫瑰咒纹,而手中的羽笔,笔杆上刻满了“墨”字的千种写法。
霖墨注意到墨离的袖口渗出金粉,那是“黑雾噬心咒”发作的征兆:每次使用文字魔法,就会被黑雾侵蚀,记忆碎片化作墨汁枯竭。
他故意让风扬起手中的玫瑰玉佩,玉佩上的露珠竟在雾中拼出墨离的轮廓:“我是来解‘永寂墨咒’的。”
说着,取出楚离的玫瑰纹瓷碗,碗底的咒文突然发出微光,“您看,每滴墨汁都藏着您在其他世界的温柔。”
墨离的墨海眸剧烈震颤,眼罩下的右眼传来刺痛——那是被他封印的、属于楚离的记忆。
三年前他自愿成为“世界记忆官”,用羽笔记录霖墨在每个世界的救赎,却因过度承载记忆,逐渐被黑雾吞噬,化作雾堡中的守书人。
“你不该来,”他的羽笔突然在空气中书写,雾面显形出霖墨在第十个世界被冰棱划伤的画面,“黑雾会抹去所有与你相关的记录。”
霖墨却握住他正在雾化的手,将红砂按在羽笔笔尖:“在极北之地,冽教会我冰雪可以融化;在沙渊,沙渊教会我沙漠能开玫瑰。”
他望着墨离袖口露出的玫瑰刺青,与第西个世界楚离的完全一致,“而您藏在墨汁里的,不是诅咒,是每个世界的我,为您留下的、不会被黑雾淹没的心跳。”
黑雾突然翻涌,雾堡显形为倒立的图书馆,千万卷羊皮纸悬浮空中,每一页都记载着霖墨在不同世界的死亡台词:“活下去”“别回头”“我就在这里”。
墨离的灰袍无风自动,露出底下半透明的躯体,每寸皮肤都用墨汁写满了霖墨的名字,在黑雾中忽明忽暗。
“三百年前,我在冷宫看见你为楚离擦去血泪,”他的声音混着墨汁滴落声,“那时就决定,用羽笔为你缝制一件——”
“——用两百个世界的记忆织成的雾袍。”霖墨接过话头,取出从系统空间带来的琉璃瓶,里面装着楚离的玫瑰露、路西法的永夜花汁、冽的冰晶融水,“这些年您收集的‘救赎墨汁’,其实是每个世界的您,对我的执念。”
记忆之书的大门轰然开启,殿内悬浮着三百六十五个墨球,每个都封存着霖墨在不同世界的微笑瞬间。
墨离的玫瑰刺青突然发出微光,与中央的“永寂墨核”共鸣,显形出被封印的真相:他本是第西个世界楚离的双生灵魂,为替对方承受记忆诅咒,自愿堕入黑雾成为守书人。
“宿主大人,墨离的墨核碎片,是维系世界线记忆的纽带!”小霉球的光球在墨球间隙闪烁,“他每次被黑雾侵蚀,就会遗忘一个与您相关的细节!”
霖墨看着墨离即将完全雾化的手臂,突然想起在永夜城看见的光暗双生莲。
他咬破指尖,让红砂混着十重花色的血珠滴入永寂墨核,血珠竟在墨汁中显形出完整的灵魂图谱,每道裂痕都被前十个世界的信物填补:夜阑的护魂咒、灼的机械共振、霍沉霄的雪梅冰墙……
“原来真正的铭记,”墨离的墨海眸泛起涟漪,雾化的手掌逐渐凝实,“不是用墨汁书写,而是让每个与你相关的瞬间,都成为灵魂的烙印。”
他摘下墨色眼罩,露出右眼的玫瑰印记,与楚离的咒纹遥相呼应,“在冷宫,我是楚离的影子;在雾堡,我是——”
“是用羽笔为我编织记忆的人。”霖墨吻上他掌心的墨核印记,墨汁突然化作红砂玫瑰,每片花瓣都刻着他在各个世界的声音,“现在,让我们一起驱散黑雾——用你的墨,我的血,还有两百个世界的记忆。”
永寂墨核发出太阳般的光辉,三百六十五个墨球同时崩解,释放出被封印的记忆光蝶。
墨离的身体不再雾化,羊皮纸碎片化作十重花形的光翼,每片羽翼都流淌着前十个世界的力量:蓝鸢尾的坚韧、夜昙花的执着、雪梅的隐忍……
“下一次黑雾弥漫,”墨离握住霖墨的手,将红砂融入自己的墨核核心,“我会在每片羊皮纸上画满你的轮廓,让每个被遗忘的角落,都有你留下的温度。”
他的声音混着墨汁的私语,“因为你是光,是暖,是我在雾堡中,唯一敢触碰的、不会被吞噬的黎明。”
小霉球的光球突然被墨色光芒包裹:“宿主大人!墨离的墨核碎片与前十重碎片共振,世界线记忆修复!不过——”
光球指向逐渐浮现的时空裂缝,“下一个世界的坐标显示,是被机械齿轮与魔法阵笼罩的蒸汽学院,目标人物的护目镜上,刻着与您掌心相同的红砂齿轮!”
霖墨望着墨离眼中倒映的记忆光蝶,发现每只光蝶的翅膀上,都缠绕着其他世界的信物:时晷的齿轮、沙渊的沙粒、冽的冰棱。
他知道,第十一个世界的救赎不仅是解除诅咒,更是让墨离与楚离的灵魂切面完成又一次融合,为后续的碎片收集铺路。
时空裂缝的黑雾中,墨离的指尖划过霖墨腕间的十重花印,墨汁汇聚成羽笔形状:“这是用我三百年的记忆锻造的,”笔杆内侧刻着两百个世界的坐标,“无论你走到哪里,墨汁的流动都会告诉你——”
“——我在每个世界的图书馆,都为你留着一本未写完的情书。”霖墨接过羽笔,感受着墨核核心与红砂的共振,知道第十一章的故事,终将在蒸汽学院的齿轮与魔法中,与新的灵魂碎片相遇。
墨离的光翼轻轻环住霖墨,墨汁在两人周围形成保护罩,向时空裂缝飞去。
远处的雾堡传来翻书声,而墨离的掌心,正躺着一枚融合了十重花色的墨滴——那是圣物碎片在第十一个世界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与霖墨跨越时空的羁绊,在雾堡羽笔中,绽放出的、永不褪色的红砂墨。
因为他始终相信,每个美强惨反派的灵魂深处,都有一本等待被续写的记忆之书,而他,永远是那个带着红砂与温柔,在雾堡中唤醒墨香的人。
当羽笔红砂与黑雾共鸣,当记忆咒文与花语交织,两百个世界的故事,终将在爱与救赎中,拼凑成最完整的灵魂图谱,让每一滴被诅咒的墨,都成为重逢时最动人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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