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医生…”
天川薰子打开了医务室的门,看见了坐在桌子旁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的莱因。
好像每次看这家伙都无所事事…倒不是指责他摸鱼偷懒,毕竟校医本来在没有学生的情况下就没有事做。
只不过…这样不会觉得无聊吗?
正常情况下都会随便找点事打发时间吧。
之所以会在意这点,也是因为她想看看像莱因这种人究竟会以何为乐趣。
但就结果来说,什么都没发现…或者说这也算是一种发现。
只是他和人说话的时候,偏偏又给人一种非常忙碌的感觉…真的非常奇怪。
“你难道不是认为我还留在这里,所以才会来的?
以及我虽然不在意你的称呼,但还是得指出——这不是让别人帮忙时应该有的语气。”
“…抱歉,把情绪往你身上发泄了。
我这种人真的太糟糕了,对吧。”
天川薰子叹了口气,在说出自嘲的话语后无力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虽然最初见面时留给彼此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毕竟已经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
两人的关系也算是熟络起来,至少单方面是如此。
“无妨,这也是属于你的性情,如果这就是p真我那么继续下去也无不可。
只要不是在自欺欺人…说到底,你想要道歉的人不是我吧?”
有一个悖论,在电视荧幕上主持人要求嘉宾展现自己本来的面貌,但本来的面貌究竟是什么?
是在电视机前会有所伪装的才是本貌,还是说因为对方的话语刻意展现出来的姿态才是本貌?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
天川薰子侧过了头,但这反而让他多出了点兴趣,
莱因对人心的观测,总是希望寻求更实际一些的。
但他没有急着继续,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天川薰子的身体情况。
“又受伤了,这次挺严重的。”
——内脏异常发热,浑身的肌肉也快要抵达疲劳极限。
和平常的小打小闹不同,天川薰子此刻哪怕送到一般的医院都算是棘手的,当然对他来说是另外一回事。
“最近另外两个人倒是很少过来了,但是你来我这里的频率增加了,你们「俱乐部」的事情有新的变化?”
“你不是不关心这种事情吗。”
天川薰子稍微有些讶意,面前的医生在过去一直和她们都保持着普通医患关系,没有任何想要更进一步的意思,当然同样也没有疏远,
“最熟悉的陌生人”?稍微有那种感觉。
当然作为魔法少女,她其实也挺享受这种关系的,毕竟保证守住自己的秘密,一直都是个苦差事。
有个不会多问的,并且医术高超的医生多好?也就是春香那个笨蛋总是在试图自动靠近,
但这也是唯一的例外。
所以此刻才会感觉到惊异。
“那是过去,
现在我还是很有兴趣了解一下你们这种年龄的少女究竟是抱有怎样的心思,才会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面对威胁、遭受创伤。”
人在不同的情况下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但越是极端的选择就越是需有极端的条件。
莱因看来,属于人类心中最真实的那一部分,必须在极端的条件下才能够展露出来。
就如同前不久柊舞缇娜与阿良河琪舞之间的战斗。
两者在最后关头,其实都已经陷入了一定狂暴和歇斯底里。
——撕开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当一切不再压抑暴露出来,才是最为接近真实。
她们的魔力在这种情况下也最为强大。
所以莱因自然对会引起人类做出极端选择的条件感兴趣了。
例子就在面前,没理由不看,这可比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收集信息更为实在。
“难不成在你作为学校校医的伪装下实际上是个非常喜欢考验人性的变态吗…也对,像你这种有才能的家伙蜗居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肯定是有理由的话,
该不会在这个医务室在哪个地方其实有什么神秘开关,只要打开就能够找到你的【地下室】?”
天川薰子半开玩笑的说。
“人类总认为人性不应该被考验,但是那本质上是因为他们畏惧且害怕同类暴露自己的本性。
因此顺带揭露他们自己的一些本性,那是一种逃避的思想,或者说畏缩的思想。
人心的深处是不可直视之物…你听过这句话吗?”
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直视的。
“我记得你应该不是精神方面的医师吧…”
明明这几乎可以算是第一次和对方的正经聊天,而且还是这种相当敏感的话题,但是天川薰子却奇怪的有一种非常顺畅的感觉。
或许这也和她今天的心情有关系,确实需要和某个人进行倾诉。
哪怕只是漫无边际。
“我有这方面的学位。”
“还真是不得了的全才……那你…有感受过自己抵达极限的状态吗。”
少女将头倚在椅子的靠背上,望着天花板说道。
“极限那是属于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感受过的事情吧。”
莱因非常难得的对某个问题,含糊其词的过去。
而少女并没有抓住这份含糊的敏锐,毕竟此刻她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内心。
“那你觉得如果有一个人面对做不到的事情,却仍然不愿意放弃,该说是愚蠢还是天真呢?”
“这两者的区别,应该在于那个人是否能够认识到自己是在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
天川薰子喉咙一阵滚动,同时头脑突然一片空白。
春香究竟是否知道呢?
……
第一卷 憧魔·恋心与混沌之光·上 : 第五十六章 表面两人,实际三人
今天她对自己的同伴发了脾气,但是那只是毫无理由的情绪宣泄而已,将这段时间的不满一起宣泄了出去。
可这种单纯的情绪输出,有意义吗?
又不是在和讨厌的人吵架。
不是只要伤害到对方就是自己的胜利。
自己想要的…才不是这个。
所以现在才会如此惭愧吧。
她的行为是既克制又蠢动的,好像一座压制到极限后爆发的火山。
出于为朋友考虑的心思,她从来没有将“是否帮助反派干部”这个话题摆在明面上,进行过严肃的讨论——只将情绪压在自己心头,所以导致了最后只有一场爆发。
某种意义上算是自我感动吧,觉得自己为对方已经忍耐了这么多,但是却没有回报。
在莱茵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