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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相初现与妖兽的贪婪

山风掠过枯叶堆,卷起的尘埃在月光下泛着青金色微光。云璃忽然踉跄着扶住树干,后颈处传来针刺般的灼痛,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凸起 —— 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青鸾图腾,羽翎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每根毛尖都泛着琉璃般的光泽,与她发间碎玉残片遥相呼应。玄霄刚要伸手搀扶,忽觉识海深处传来冰裂声,像是千年玄冰在暖阳下崩解,无数碎片中闪过零碎的画面: 诛魔台的镇魔柱上结着冰晶,一位青鸾族神女跪坐在血泊中,指尖按在幼豹妖额间,鲜血顺着幼兽眉心的灼伤蜿蜒而下,在地面积成的血泊里,竟倒映着与玄霄的赤金妖纹。"阿玄,带着这半颗神心..." 神女的声音混着风雪,掌心托起的淡金色光团缓缓融入幼兽心口,"待你成年,便去青鸾崖找..." 话未说完,镇魔柱突然炸裂,漫天剑光中,神女的羽衣碎成流萤,唯有那半颗神心的光芒,在幼兽瞳孔里凝成永不熄灭的火种。

现实中的云璃突然转身,图腾的光芒映亮她苍白的脸:"你的识海... 在流血。" 她的指尖掠过他眉间,那里正渗出细不可察的金血,与她后颈图腾的光泽如出一辙。玄霄猛然头痛欲裂,识海深处的封印如风化的城墙般簌簌崩塌,更多画面涌来:自己分明是玄狸猫妖,为何每次使用妖火,掌心总会浮现青鸾羽翼?为何十年前在青鸾崖捡到的血玉镯,碎开时会露出青鸾族的护心咒? "吼 ——!" 山巅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狰兽首领从岩缝中跃出,额间魔纹在青鸾图腾光芒中骤然膨胀,化作扭曲的赤金双瞳。

它盯着云璃后颈的图腾,喉间发出兴奋的低吟,前爪重重踏在岩石上,竟将整块花岗岩碾成齑粉:"难怪仙门要悬赏你们的魂魄..." 它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在摩擦,"原来那只老青鸾,竟把神心分了两半 ——" 玄霄心中一凛。神心乃青鸾族圣女的本命精魄,传说能逆改天命,当年神女竟用半颗神心,替年幼的他续了被仙门斩断的灵脉。而此刻狰兽眼中的贪婪几乎实质化,魔纹流转间,他终于看清妖兽们追杀的真正目标 —— 不是他们的血肉,而是玄霄体内封印的半颗神心,与云璃作为青鸾血脉载体的神心残片。 "族群被仙门屠尽时,老青鸾把神心分成两半。" 狰兽踱步靠近,爪尖滴着腐蚀性黏液,在地面烧出滋滋作响的深洞,"一半藏在猫妖幼崽体内,另一半... 就在你这小丫头的灵脉里。" 它忽然仰头长嚎,山涧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无数幽绿妖火亮起,像极了当年仙门围剿青鸾族时的搜魂灯。

云璃的指尖扣入玄霄掌心,图腾的光芒突然暴涨,在两人周围凝成半透明的羽盾:"原来它们早就知道... 神心能让妖修突破天劫瓶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后颈图腾的每根羽翎都在发烫,"仙门放出我们的行踪,就是要借妖修之手,逼出神心的下落。" 玄霄终于明白为何最近三个月,从低级妖狼到化形大妖,全都对他们穷追不舍。狰兽首领的魔纹在月光下泛着油光,那是吸收过大量修士魂魄的征兆,而它此刻盯着云璃的眼神,就像当年在诛魔台看见南仙君金丹的云璃 —— 充满了对力量的极致渴求。 "把神心交出来,本座留你们全尸。" 狰兽猛然扑击,爪风带起的气浪将树木拦腰截断。玄霄本能地将云璃护在身后,掌心突然浮现出与幻象中相同的羽纹咒,赤焰与青金两种力量在指尖缠绕,竟凝成一把半虚半实的羽剑。剑刃出鞘的刹那,云璃后颈图腾应声飞出三道光羽,与羽剑共鸣,在虚空中拼出青鸾族的战阵图。

"找死!" 狰兽的利爪与羽剑相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玄霄只觉虎口发麻,却见羽剑上的青金光芒正顺着兽爪的伤口蔓延,所过之处,魔纹如遇烈阳的残雪般消融。狰兽发出痛苦的嚎叫,这才惊觉眼前少年的妖火竟同时具备青鸾族的净化之力与玄狸猫妖的焚魂之威 —— 正是当年让仙门闻风丧胆的 "焚心凤火"。 "原来你不仅有神心,还觉醒了青鸾战魂。" 狰兽退后半步,眼中贪婪更盛,"若把你俩的神心融合,本座定能修成不死之身!" 它突然甩尾,山巅巨石应声滚落,而更可怕的是,那些幽绿妖火己将两人团团围住,每簇火焰中都藏着化形妖修的冷笑,显然早有预谋。

云璃的图腾光芒开始闪烁不定,她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神心残片在震颤,那是对同源力量的渴望,也是对即将到来的吞噬的恐惧。玄霄的羽剑突然脱手,化作三枚羽翎悬浮在两人头顶,每一片都映着他识海中逐渐清晰的记忆:青鸾神女在临终前,将神心分为两半,一半护住他即将崩解的魂魄,另一半则融入刚破壳的青鸾幼雏 —— 原来云璃,正是那只带着神心残片的幼雏,千年来与他在不同时空转世,只为等待神心重逢的契机。 "玄霄,用羽剑刺我后颈!" 云璃突然大喊,图腾的光芒骤然大盛,"神心不能被它们夺走,只有... 只有让两半神心暂时融合,才能..." 话未说完,狰兽的利爪己至眼前,玄霄本能地将她扑倒在地,后背顿时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现在才想融合神心?晚了!" 狰兽首领发出得意的嘶吼,魔纹在胸前凝聚成旋涡,"本座要连你们的魂魄一起吞掉 ——" 它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它看见玄霄后背的血珠正滴在云璃后颈的图腾上,两种神心残片的光芒突然交融,在地面映出完整的青鸾战魂图,而少年眼中,正倒映着千年前诛魔台上神女陨落的场景。 山风突然静止,所有妖火同时熄灭。玄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不是妖力,不是仙术,而是一种古老的、属于青鸾族的战魂共鸣。他扶起云璃,发现她的瞳孔己变成纯粹的青金色,后颈图腾化作完整的青鸾虚影,正与他识海中的半颗神心完美契合。

"原来,我们一首都是彼此的封印。" 云璃轻声道,指尖抚过他眉间逐渐浮现的青鸾纹章,"神心分开时,我是青鸾幼雏,你是玄狸猫妖;神心共鸣时,我们才是完整的... 青鸾战魂的载体。" 狰兽首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它的魔纹旋涡在青鸾战魂的威压下开始崩塌,那些围拢的妖修更是纷纷跪地,浑身发抖。但贪婪让它失去理智,它孤注一掷地扑向两人,却在触碰到青鸾虚影的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 它体内所有吞噬的魂魄,正被神心光芒净化,化作点点荧光融入玄霄掌心的羽纹。

"现在,轮到我们问你了。" 玄霄站起身,背后的青鸾虚影展开万丈羽翼,赤金双色的火焰在羽翎间流转,"是谁告诉你们,神心在我们体内?" 狰兽颤抖着跪下,魔纹褪成灰白:"是... 是仙门的斩妖使... 他们说,只要拿到神心,就允许妖族入驻青鸾崖灵脉..." 云璃的指尖骤然收紧,图腾的光芒中闪过冷意:"果然是他们。当年屠尽我族,夺走灵脉,现在又想借妖修之手,彻底毁掉神心的最后希望。" 她望向玄霄,发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后颈的图腾,而那里,不知何时己浮现出与他掌心相同的羽纹咒 —— 那是青鸾族 "生死与共" 的族纹,此刻正随着神心的共鸣,在两人灵脉间筑起最坚固的防线。

山巅的月光突然变得清澈,青鸾虚影发出清越的凤鸣,震得云海翻涌。玄霄知道,真相才刚刚揭开一角:神心的秘密、仙门的阴谋、还有他与云璃跨越千年的羁绊,都将在这共鸣中逐渐清晰。而眼前的狰兽,不过是这场巨大阴谋中的一枚小卒,真正的危机,正藏在仙门那看似光明的法袍之下,藏在每一道贴着 "替天行道" 的诛魔令里。 "走,去青鸾崖。" 玄霄握住云璃的手,掌心的羽纹与她后颈图腾同时发亮,"那里应该藏着神女当年没说完的秘密,还有... 我们真正的身世。" 风掠过两人交叠的指尖,带起青鸾虚影的尾羽。远处,被净化的妖修们陆续苏醒,眼中贪婪尽褪,只剩下对青鸾战魂的敬畏。而狰兽首领在神心光芒中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只普通的山豹,蜷缩在废墟中 —— 这便是神心的力量,既能赋予极致的力量,也能净化最深处的贪婪。

云璃望着玄霄眉间新显的青鸾纹章,忽然想起幻象中神女的话:"阿玄,别恨这天地。" 此刻她终于明白,神心的真正意义,从来不是力量的源泉,而是让不同种族的魂魄,在这混沌的三界中,找到彼此相护的理由。而他们,正带着两半神心的光芒,走向千年前未竟的战场,走向那个即将被真相点燃的、波澜壮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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