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包纸巾想要递给她，眼神下瞄看到了湿透的鞋袜，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顿时明白怎么回事。
解开外套，披到姜怜肩膀上。
温言细语道：“我带你去换件衣服，好不好？”
女孩一味地摇着头。
景鸣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将女孩的头发一缕缕的捋在耳朵后面，又用纸巾擦了擦女孩眼泪侵透的发丝，继续安慰着，
“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大家都会忘记的。”
女孩好似不信，还是不说话。
“很正常，大家都会这样。”
景鸣为了安抚他，顾不上说谎。
“真的吗？”女孩听到这句话终于开口了，声音还带着哭腔。
“当然。”景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要不要去换衣服？”
“不要。”
……
“那不换衣服，下午大家看到，可是又要想起来这件事了。”
宋含语见班里没有看到景鸣，她不疾不徐的走动了2班，停在门口，看到景鸣坐在凳子上安抚着旁边的女孩，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很耐心，一遍又一遍。
景鸣对她亲妹妹也没有如此，她妹妹很懂事，没有女孩那么难缠。
她就那么站着，身体丝毫没有遮挡，里面的人沉迷至极，也没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手紧紧握住，眼底逐渐阴森，大步离去。
景鸣感觉自己嗓子都快说哑了，终于同意去换衣服。
他把衣服系到女孩腰间，半蹲着背部向前倾斜让女孩上去，感觉到身体一沉，背部一片暖意，脖子还有些湿气，让女孩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缓缓起身。
他带着姜怜去了学生会休息室，那边现在没人。
将她放在床上，拿床薄被给她盖好。
“先躺一会，我去去就回。”
学校餐厅
“你今天怎么了？脸上要笑不笑的，怪渗人。”庄方许靠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好几次不经意间瞥见姜黎那鬼表情。
“对啊？”徐云月也感觉到好友很开心。
“你们不知道，”话刚出口，姜黎感觉到自己说话笑意太过明显，收了收，接着说：
“哎，你们见过有人这么大还尿裤子吗？”
庄方许一脸疑惑，姜羽淡淡的看了一眼接着吃饭。
徐云月平静的说：“有啊，有些人都会控制不住尿裤子的。”在医院里她见到过，有时在家里也常常听人说起。
“正常人，和我们差不多大。”姜黎又补充说道。
“谁啊？”庄方许问。
“你认识的。”
庄方许蹙眉，透过姜黎的眼神肯定了一个人名，“姜怜？”
见对方没否认，脸上顿时像抹了碳似的黢黑。
“你干嘛去？”姜黎看着刚才还坐在这里闲聊的人这一会就跑着出去了。
姜羽见状，莫名其妙说了句：“英雄救美。”
姜黎没理解也没再询问，继续和徐云月聊天。
庄方许出来后遇到了前往游泳馆的宋含语，对方与他擦肩而过，连声招呼都没打。
他也没在意，继续去了教学楼，找到2班看到教室空无一人。
扭身回了教室。
景鸣快速的跑到超市，在周围同学和收银员异样的眼光下拿了包一次性女士内裤，一条纯棉长袜和一双布鞋，还买了点面包和牛奶。
走出超市，后面传出一声声讨论。他知道，是关于他的。
回到学生会休息室，见被子里的人还在，他松了口气。
将买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起身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端到女孩床边。
见女孩己经不哭了，脸蛋湿乎乎的，眼睛周围红艳艳的。
他将女孩扶好，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在水里面浸透，扭干。
毛巾在女孩脸上轻轻擦拭，一下下，不放过任何一片肌肤。
女孩很安静，乖乖地坐在那儿。
擦完，用纸巾将脸上的水珠轻轻擦拭。
“袜子湿了，脱了吧。”
说着要掀开被子，看到底下一抹白，猛地将被子又唰的盖上了。
床上的那人还一脸淡定的将埋藏在被子下面的袜子抽出来，晃到他眼前，
“袜子己经脱了。”
接过还有些潮的袜子，他微微喘口气，平静好心情，
“怎么裙子也脱了。”
“湿湿的，难受。”
看着女孩干净明亮的眼眸，无奈，
“那我去帮你再接一盆热水来，你盖好被子。”
女孩点头。
景鸣端起盆子，走之前又强调：
“千万别掀被子。”
走到门前，将门关上，落锁。
试了下水温，正合适。
景鸣回来打开一点门缝，透过缝隙看见被子好端端盖着，才走进来。
女孩听到动静要起来，
景鸣连忙制止，“别，别先起。”声音有些许慌乱。
女孩只好乖乖躺着。
景鸣将水盆放在床前，对着躺着的女孩说：“你别掀被子，顺着被子将裙子递给我。”
女孩听懂了，用手摸了摸没够着，伸头窜进被子里面。
景鸣看着被子鼓起来一大块，像个毛毛虫爬来爬去。
终于找到了，衣服顺着被子递到外面，景鸣接过。
将之前买的衣服放在她旁边，还将先前找好的多余的校服裙子放在那儿。
背对着她，“一会用水洗一下腿和脚。”
“知道了。”听见床上的应答，他拿好衣服和地上的鞋子出去了。
紧紧落下锁。
洗手间里，他先将袜子认真搓洗，打好洗衣液，冲洗干净。
又拿起旁边的裙子，将揉作一团的衣服铺展开，一件白色的布掉到了盆里。
捞起来目光扫过，怔住了一会，耳朵有些许红，然后用手慢慢搓洗着。
最后将鞋子也刷干净。
做完这些，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将衣服晾好，回去看看。
打开门看见姜怜己经穿戴整洁，精神面貌也恢复不少。
笑了笑说：“饿了吧，吃点东西一会去教室。”
说着拿起床边那个大袋子，掏出里面的面包和牛奶。
目光触及未开封的一次性内裤袋子，顿住，扭头看了看正等着吃的女孩。
他放下食物，拿起那一包，“这个怎么没穿？”
女孩不理解，“穿哪儿？”
景鸣强忍着起伏的心绪，将包装打开抽出来一条，放到女孩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