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询问,最终确定她的母亲丰川杏子死于自杀,她用自己的牙齿硬生生撕开了手腕,任由鲜血流干。
在最初听到这一点的时候,丰川祥子完全无法理解,她哭喊着说这绝不是真的,但是最终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八岁那年她没有再去上学,只是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当中,迷茫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她询问着其他人母亲为什么会自杀,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解答她。
在祥子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时,她的父亲先一步从痛苦中走了出来,他用尽所能支配的所有时间陪伴着她,最终丰川祥子才在他的帮助下一点点重新振作了起来。
想起了过去有关父亲的温暖记忆后,祥子不禁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但是当她重新意识到父亲变的有多颓废了之后,她的笑容顿时变得苦涩无比。
丰川信雄的笃定表情仍然历历在目,祥子发觉自己没办法压下对父亲的怀疑,冰冷的疑虑与记忆中的模糊温暖交织在一起,让祥子愈发痛苦。
“母亲……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她疲惫地低下脑袋,沉默许久后怔怔地喃喃开口,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那么做,更无法理解母亲是怀着何种想法用牙齿撕开手腕,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的。
但也正因如此,她对别人抛弃生命的行为格外敏感,一年前,她正是因为误认为灯要选择自杀,才近乎恐慌地冲过去拼命阻止了她。
……结果也只是她的误会,不过灯并没有那种打算真是太好了。
丰川祥子叹了口气,她看了眼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拿起啤酒起身回家。
拿出钥匙打开门,她意外地发现房间里面明显有被认真打扫过,混账老爹也并没有醉酒摊在地上,而是平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桌面上摆放着两份便宜的便当。
“信雄他已经找过你了吧?谈的怎么样?”
“很不好,”
丰川祥子将啤酒放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走近过去,俯视着他,
“你为什么告诉他我怀孕的事情?”
“我想不出不告诉他的理由,你现在只是女高中生,莫名怀孕显然是很不正常的情况,这当然需要通知家族。”
“那个家族可早就不把你当成他们的一份子了,”
祥子冷笑了一下,
“你根本没有和我商量过就这么做了,为什么?你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意见,还是说你知道什么东西?”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丰川浩治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的过分,仿佛他已经不在乎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安全而已,你一边需要工作一边还要兼顾学业,本就疲惫的身体甚至怀孕了……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在某一天忽然倒下。”
“是吗?”
祥子的心底因为他的话触动了一下,她抿了抿嘴,看着他轻声开口,
“那么,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丰川家掌握着禁忌的知识,而且也有着特殊的力量,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说?”
“……提前了解这些对你没有好处,你身为继承人迟早会知道,我不想太早让你知道这方面。”
“那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我的……比如说,母亲自杀的原因。”
丰川祥子轻声开口,而浩治也睁大了眼睛,表情猛的变得惊愕与痛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果然知道,”
看到他表情变化的同时,祥子感觉自己的视野模糊了片刻,她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体,走上前紧紧盯着他,
“父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曾经为此多么痛苦,你明知道,我一直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
丰川浩治无力地看着她,片刻后默默低下了头,而祥子则恼火地抓住他的衣领,强迫他抬头直视自己,
“回答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对母亲的死如此的漠不关心?为什么一次生意的失败就让你颓废成了这种样子?为什么你自那以后就害怕看我?”
“你难道彻底忘记了你过去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吗?你难道忘了,我是因为你才能走出痛苦?你绝对爱着母亲,那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选择自杀的原因?!”
“……”
愤怒的质问后,她忍不住期望着眼前的男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然而他却仍然只是低头,任由她拉着的衣领勒紧他的脖颈,
“对不起,”
“我不要道歉,我要你回答我!”
她愤怒至极地将他狠狠一推,男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两个东西从他的口袋掉落出来,
祥子下意识扫了一眼,随后却不由得怔了一下,一个是装着安眠药的药瓶,另外一个竟然是避孕套。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两个东西?”
此时,某种阴暗的猜测忽然在祥子的脑海里闪过,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竭力将那种念头甩到一边,
不,不会的,他再怎么堕落也不可能那么做……
“对不起,”
男人仍然没有做出回答,只是低着脑袋继续道歉,耐心耗尽的怒火让祥子咬紧了牙关,她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强行拉起来,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听好了,你要是再重复道歉,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了,明白吗?”
“告诉我,母亲为什么自杀?还有,丰川信雄说你或许也知道我为什么怀孕,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你的母亲没办法继续忍受了,”
在久久的沉默后,祥子忽然看到眼前的男人开始无声地流泪,他痛苦地低声回答,而祥子则急切地迅速追问,
“没办法忍受了?什么意思?有什么人在折磨她吗?有人在伤害她?”
“不,我不能说……”
“回答我!”
丰川祥子咆哮了起来,而浩治则颤抖地跪倒在地,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已经是涕泪横流,
“对不起,祥子,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愚蠢就好了,如果我当时能够早点察觉就好了……”
“什么意思?!说的明白一点!为什么是你的错?!”
祥子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片血色,她急切无比地拔高声音拼命追问,但是浩治却只是哭泣着,嘴里不断重复着道歉。
“别哭了!快点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
痛苦、焦急、愤怒,躁动的情绪充斥祥子的脑海,而她尚且未曾察觉的某种力量也随着她的迫切而迅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