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背叛者之血也仍然属于蛇人,最终,她以自己身上多出好几道伤口的代价解除了诅咒。
确认友希那已经没事了后,纱夜与燐子也重重松了口气,她们下意识想要道谢,但是紧接着就想起来Morfonica前几天还是敌人,庆幸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复杂。
她们抿紧嘴唇看了眼七深,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昏迷的友希那转身离开,而弦卷心也如约将U盘递给了仓田真白。
“给,这就是我对人类大脑的所有研究,包括那块芯片的原理与数据都在里面,你想要复活你的朋友当然是不可能,但是这也足以制造出一个赝品了。”
“多谢提醒,但我本就是被朋友承认的赝品,我其实并不是那么在乎真正与否。”
仓田真白轻声回了一句,一边接过U盘一边跟着珠手知由转身离开,而在她们快要出门时,弦卷心忽然语气莫名地缓缓开口。
“珠手小姐,说起来,你的左眼似乎变得格外不同啊,这是你的朋友留给你的吗?”
“当然,否则我又怎么能看到这么多的科技数据,通过那一幕幕的画面来抢占先机?这都是PAREO给予我的帮助。”
珠手知由微笑地回头,语气因为喜悦都有些颤抖,而金发少女也注视了她左眼的鲜红瞳孔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是吗?不过你看起来也明显被这只眼睛所影响了啊,珠手小姐,你想过继续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别开玩笑了,弦卷心,不要以为你侥幸赢了一局就能这样大放厥词?这可是来自PAREO的帮助,怎么可能会有后果?”
珠手知由冷笑了起来,而弦卷心也只是耸了耸肩,语气平静无比。
“你硬是要将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出于我个人的同情,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朋友或许是出于奇迹般的善意想要帮助你,然而她本质上也只是被污染的产物,她的眼睛能够给予你特殊能力,却一定会以你正常的情感与理智为代价。”
“即使只是与她交谈的这段时间,我都能发现你所发生的变化,你的朋友一定也注意到了你的异常,我想她们一定对你感到满心担忧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的朋友因为你的过失而白白死去而已,我已经见惯了这种事情,但这不代表我就愿意再看到它,尤其是这与我的利益没有冲突的情况下。”
弦卷心走上前来,在珠手知由戒备的眼神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加重了自己声音。
“一味沉溺于过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首先,你得承认你的朋友已经死去的事实,然后你需要从她的死亡中得到教训,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提醒。”
愣了一下后,珠手知由忍不住咬了咬牙,她冷冷打开了弦卷心的手,留下一句话就快步离开,让金发少女不禁摇了摇头。
她很快就不再关注珠手知由的事情,看到不远处的濑田薰后下意识抬手想要打个招呼,然而后者却在她意外的目光中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房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一般,脸上的表情满是失魂落魄。
“花音,薰她这是怎么了?”
弦卷心担忧地将目光转向花音,而少女犹豫了一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下意识看向美咲,但也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偏开脑袋想要避免弦卷心发觉。
然而她的动作自然无法瞒过金发少女,弦卷心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皱眉看向正复杂注视着房门的奥泽美咲。
“美咲,我记得薰之前有去找你……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对她说,她已经变得陌生而又冷漠,她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濑田薰。”
沉默了一会,美咲轻声回应,而弦卷心也不禁握紧了拳头,她深吸一口气,半晌后才缓缓挤出带着怒火的声音。
“美咲,你对我说这种话也就算了,你甚至对薰也这么说?她只是想要劝你回归正常,你就要这样伤害她?”
“回归正常?呵,”
听到她的话,奥泽美咲心底的复杂愧疚都瞬间被恼火点燃,她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然后走近到弦卷心的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你口中的回归正常,就是让我接受你的所作所为?你才是这一切的源头,薰她甚至选择站在你这边,我就算这么说又有什么不对?”
“是啊,我的罪行数不胜数,你也大可以憎恨我,唾骂我,但是美咲,薰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她也只是希望你能别这样折磨自己,你又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种话?”
牵涉到了薰,弦卷心也不再对美咲低头,她无法理解地拔高了声音,而黑发少女也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痛苦,脸庞扭曲地嘶吼回应。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择手段地获取了权力,你将现实改造成了你想要的样子,你将正确歪曲成错误,你将恐怖统治说成是秩序……我理解其他所有人的屈从,因为他们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这么做,可是,我不该这样,薰她也不该这样,因为她是Hello,Happy World的一员,她是我们的朋友,她过去也是最为在乎梦幻的正义的那一个!”
“奥泽美咲,在育美死去之后,你还能理所当然地这么说吗?!那一天,我们的乐队难道有改变什么吗?!我曾经的天真妄想难道有让这个世界变好吗?!过去的薰的所谓梦幻,有挽救育美的能力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现在倒是回答我啊!”
弦卷心用力抓住美咲的衣领,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同时她也忍不住因为痛苦与怒火而开始流泪,颤抖的声音带上了呜咽。
“在那噩梦般的一天,我们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承受了痛楚吗?我因此而决心抛下无用善良,薰她也是一样,她是因为育美的死才会选择放弃自己的一切,才会认同我的决定……你难道要否认她的痛苦,要否认她的决心吗?你凭什么能这么做?”
“……正是因为育美死去了,所以我们才不能破坏她直到最后都坚信的一切。”
自从那一天之后,奥泽美咲第一次看到弦卷心的反应如此激动,她不禁愣了一下,但沉默片刻后也还是坚决地缓缓回答。
“她离开了我们,那么我们就必须守护好Hello,Happy World,因为这是她最为在乎的乐队,如果我们都变得陌生而扭曲,那么她所在乎的美好才是被我们亲手摧毁了……”
“育美已经看不到这一切了,我们应该考虑的是还活着的人,奥泽美咲,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然而,美咲的话语却反而彻底激怒了弦卷心,她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怒火烧穿,愤怒咆哮的同时直接挥出了拳头,重重砸在了美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