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所以我没有留意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拿着手机来到我面前,首到那人语气郁闷地开口,“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抬眸,因为眼泪模糊了眼眶,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他不悦的气场,可他在看到我哭的时候,那气场仿佛一下子像是泄气的气球那样,我还没开口,他顿时紧张起来,蹲下身与我平视,问道,“怎么了?”
我看着本来在国外的江淮安,有点怔愣,他目光有些担心,俊眉轻轻皱着,伸手抹去我眼边的泪水,“谁欺负你了?”
本来我觉得自己还能控制得住的,我只是需要些时间去默默消化那些消极的情绪,正如从前无数个瞬间那样。
可此时此刻,他这样开口关切地询问我,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我情绪的闸门,那些心酸的、委屈的、不甘的、忍无可忍的情绪全都喷涌而出,将我淹没。
江淮安只觉他一向平静自控被刺伤,叫他看着这样的我难过,又因为不知发生何事而煎熬,“别哭,谁欺负你,我找他算账去。”
“没有。”我闷闷道。
我时常来这个小店吃饭,与老板混了个面熟。
老板有个七岁儿子,平时我来这里吃饭偶尔还顺道会帮他补习,小男孩见到我哭了,他吓了一跳,随即想到什么,可能是受到电视剧剧情影响,他便以为是江淮安欺负了我,他赶忙跑来我身边,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哥哥欺负你了?”
他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才想宣泄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社死的尴尬,我连忙擦了把眼泪道“小天,姐姐没有被欺负,就是把辣椒弄眼睛里了。”
小孩子狐疑地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的,这时候老板娘估计也想是情侣之间的矛盾,又见江淮安方才关切我的模样,她连忙上前去拉小天,“肯定是哥哥姐姐之间有误会,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小天还很不甘心,我觉得自己这种表现有点丢人,连忙拉起江淮安的手,道,“我吃饱了,我们先走吧。”
江淮安也很是配合,起身随我一起离开这个让我感觉社死的地方。
出了餐馆,我又伸手擦擦眼泪,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江淮安还很是担忧,“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情绪不太好而己。”
江淮安想起什么,他顿住了脚步,拉紧了我的手,我本想继续走的,他这样拉紧我又顿住脚步,叫我失重跌落他怀中,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眸,他沉声问道,“别告诉我你是因戏生情,入戏太深了舍不得司徒少珏?”
我狐疑不解,“你在说什么啊?”
因方才哭过,我的声音都带上浓浓的鼻音。
江淮安道,“你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司徒少珏,剧拍完了,舍不得他才哭的?”
他话说着,剑眉都要皱成了八字,“不过是拍了一部戏而己,才相处几天,你就这么喜欢他,还为他掉眼泪?”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了然,深呼吸了口气,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他哭,我和他都谈不上熟悉。”
江淮安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所以你为什么哭?”他追问。
我有些无奈,可若是找别的借口,他一定不会相信,我只好向他坦白了原因。
“你忘记你外公怎么说的吗?”
我低着头,他继续道,“你外公和舅舅都尚在人世,安家什么时候轮到她做主了?”
“你不明白,我不想听到舅舅因这事和她吵架。我只是一时觉得有点委屈而己。”
我佯装若无其事,“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每次我与她相处,气场就不对头。我买了新年礼物寄送回给外公和舅舅也是尽了我的心意。”
江淮安无奈,他明白问题的所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和安家交涉,不过这一切需要一些时间。
我轻轻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问“话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眼神闪烁,“有项目要跟学校谈,顺便过来,我刚回来就听到你和司徒少珏的绯闻,娱乐圈的男明星都花心,你别被甜言蜜语哄骗。”
我道,“我俩真的没什么,是别人太爱脑补,再说,司徒少珏他人还不错的,虽然他是顶流,但他没有架子,挺尊重和关照我这个新人。”
他眉头轻皱,“你对他有好感?”
我点头,他语气有些古怪“他有什么好,也许只是藏得深,只是经纪公司的人设,你离他远一点。”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这么妄断也不好,怎么觉得你对人家有敌意。”
江淮安脸又黑了下来,“他亲你了?”
“只是亲了额头,再说了,剧本还是你看过的。”
他在帮我过剧本那会,有一幕是男主抱着女主沉入寒冰湖之前,男主吻过女主的唇,他看着不开心,觉得剧本强硬煽情加工业糖在挑刺,他就跟导演商量着改了。
倘若我要进军娱乐圈,江淮安一定是我道路上的绊脚石吧。
江淮安语气有些闷闷,“早知道就不让你去拍戏。”
“那时你也是支持的,我还跟外公说你也投资了那部戏,他才放心让我放假待在剧组里面,你不要多想,我是那种会被别人花言巧语哄骗的小女孩吗?”
江淮安轻抿了唇,补充道,“也说不准,总之你不能为他说话。”
见他大老远赶来,我也不想为这种事和他闹别扭,便承应了下来,他眉宇间的阴霾才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