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地出了校医室,于薛依靠在一边,他有些奇怪地看向我,我收敛了情绪,也没有心思与他打交道,便与他擦肩而过。
他伸手一把拉住了我,道,“你还好吗?”
我点头,“我很好。”
于薛啧了一声,然后伸手挠挠头,“跟我去一个地方。”,语毕,他己经伸手拉我的手腕。
我皱眉道,“去哪里?下午还有课呢。”
于薛道,“那就逃课。”
“哈?”我反应很大,“那怎么行……”
他不由分说就拖着我走,我拗不过他只好跟随他的脚步,刚在拐角的时候,撞到了前来的白雪琪。
白雪琪见了我俩,目光又落在于薛拉我的手上,眸色带上几分惊讶,“于同学,你们……”
于薛放开了我的手,对白雪琪解释道,“我们没什么,只是想带她去一个地方。”
白雪琪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无语道,“我下午还有课,哪都不想去,是他非要自作主张的。”
于薛瞪了我一眼,随即又拉起了我的手,“赶紧走,别废话。”
这家伙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真的没办法逃脱他这种力度的控制。结果只能让宁宁帮我请假了。
于薛拉我去了他放摩托车的地方,看他干净利索地跨上了车,取出头盔递给我,道,“上车。”
我有些犹豫,他挑眉,一脸不爽的样子,我怕他狂躁症发作,只好视死如归地上了后座,“呐……于薛,我警告你,不能飙车……我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陪你玩。”
于薛有些好笑,“现在不叫学长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是个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哪里有成为学长的形象和觉悟?”
于薛道,“我没有,江淮安就有。”
我点头,“他自然有。”
于薛抿抿唇,随即开始发动车子,我上车后连忙扶着后座,有些紧张地屏息凝神。
于薛就像是要捉弄我一般,车子开得飞快,我吓得一边求他一边闭眼,哀嚎声跟了他一路。
约莫十五分钟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吓虚脱了,车子才停了下来,于薛脱下头盔,恶作剧地笑看我,我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他笑道,“胆小鬼。”
“全世界你最大胆,就你不把生命当回事。”我咬牙切齿道,“要是白雪琪坐你车后,你敢不敢开这么快。”
闻言,于薛还真的一愣,我替他回答道,“你当然不敢,只有你心上人的性命是性命,别人的就不是。”
于薛抿抿唇,正要说什么,我看了看西周的环境,“你带我来拳馆做什么?”
于薛道,“玩。”
“嗯?”我狐疑。
他放下头盔,然后径自走进了拳馆里,我对这不熟悉,也只能跟在于薛身后。
馆里的世界和外面的宁静美好全然不同,这里喧闹嘈杂,我还有些不适应,这时候于薛放慢了脚步让我跟紧了些,他还笑道,“三好学生是不是很怕这里?”
我正要回话,馆里有人认得于薛,便纷纷与他打招呼,顺带调侃我,“薛哥怎么带个乖乖女过来了?不怕吓到人家吗?”
“吓到就吓到了。”于薛无所谓道。
我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但他没看到。
于薛找了个空的位置,随即对我道,“这里是我最能放松心情的地方,带你来开开眼界。你别乱走,不然被其他粗大汉看上,可麻烦了。”
我皱眉,“你明知会有危险,还把我带来?”
于薛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没事了。”
我有些无语,于薛把他的校服外套给了我,然后和馆里的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然后就去换衣服了。
于薛换上了拳击套装,整个人就像是荒野草原上等待狩猎的狮子一般,倨傲不羁,他站在台上与体型比他大的对手相比,气场也没输,随着裁判哨声响起,台上两人开始动手。只见他躲避和进攻的动作迅速利落,打得对手毫无招架之力,全场气氛被点燃,我也看得一阵发呆。
我知道于薛武力值极高,但没想到他是可以与拳击手对抗的专业水平啊,这样的人要是因为情绪失控走上歪路,想想就有些可惜。
场上的于薛意气风发,闪闪发亮,我也不由得看呆了。当然我并不是心动,我只是觉得专注于某件事的人,都很帅。
一场赛事下来,虽然于薛成为了最终赢家,但他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受了一些伤。
他下了台,眉眼都似乎十分愉悦,“我打得怎么样?”
“很棒。不过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了,待会出门去旁边的药店买消毒水吧。”我道。
于薛啧了一声,随即拿起一边的水,咕噜咕噜地补充水分起来,完后他道,“要是江淮安在这里,我也能把他揍得趴下。”
我道,“你三句不提江淮安就不行?”
于薛坐在我身边,“谁让你们一个个都喜欢他,他有什么好?”
“人的尊重又不是靠拳头才能赢得来的。你是莽夫吗?”我问,然后补充道,“如果你是享受这个过程,觉得值得,那就好。可若只是为了出气和发泄,那就不划算。”
出了拳馆,顺便就去旁边的药店给他买了些药膏,没见过有人受伤了还意气风发像个胜利者的,在他够不到的地方,也只能我动手帮他擦了,我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是觉得我会因为江淮安的事难过想转移我的注意力?”
于薛道,“你倒是想得美,我只是见不惯他的模样。”
我道,“见不惯他什么样?论成绩、论性格、论品行、论家底,他样样都是顶尖的。总不能你在妒忌他吧?妒忌他得到白雪琪的喜欢?”
于薛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又无话可反驳,只得道,“他连青梅竹马的人都能够忘记,又怎么会对雪琪付出真心。”
我笑了出来,“一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在为我抱打不平,还是在为白雪琪抱打不平。”
于薛问道,“你不讨厌他,还为他找理由,你是妥妥的恋爱脑吧?”
闻言,我笑得更大声了,“于薛,你可真看得起我。”
于薛抿抿唇,不悦地盯着我,我笑道,“我要是恋爱脑,我早该在他身边求他把我想起来了。正是因为我太清醒,知道我们是没有结果的,所以现在也是及时止损,我一点也不怪他,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以后要找他麻烦,别扯我,不过我劝告你,还是不要惹他。你和白雪琪是没有结果的。”
于薛像是不服气,“他们还没有正式交往,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结果。”
我道,“因为你不敢。”
“嗯?”于薛挑眉,似不解我的话。
“全校都知道你对白雪琪有意思,但你没有勇气向她告白,因为你怕伤害了她不是吗?”我道。
于薛有狂躁症,而白雪琪又活在被父亲家暴的阴影下,她又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脾气暴躁的男生。万一日后两人在一起起了摩擦,于薛可能会控制不住伤害白雪琪,而这种可能性使得于薛不敢向白雪琪表白心意,只能笨拙和粗鲁地守候她。
于薛眉头皱了起来,“别装着对我很了解样子。”
见他不悦,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时间,伸了伸懒腰,“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你们的爱恨情仇只要不要拉我下水就行,我先回家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于薛松了松眉头,“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道,“不用了,坐你的车就是生存大挑战,我下次都不敢了,我打车。”刚好有辆的士路过,我连忙向他招手。
于薛目送我上了车,想起我刚才的话,不禁出了神。他估计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与他交集不多,但却知道他不敢向白雪琪表白的原因。明明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事告诉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