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莲步轻移,如水蛇般缠绕而上,吐气如兰,红唇几乎擦过江临耳垂:
“圣子殿下,本王保证,这场互惠互利,定能让您领略到,前所未有的极致欢愉。”
温热的气息拂过江临耳廓,带着丝丝缕缕的魅香,撩人心弦。
江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躁动,眼神依旧清明。
他深知这位蛇人女王的本性,利益至上。
“女王陛下的提议,听起来确实很,”江临脸色平静,声音平稳:
“只是本圣子,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想要从我这里得到好处,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展现出足够的忠诚。”
“忠诚?”美杜莎红唇微勾,舔了舔嘴角,眼波流转:
“不知圣子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忠诚?”
江临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你身为蛇人族女王,都已经加入百花圣地。”
“你与百花圣地已是休戚与共的共同体,既然如此,你麾下的蛇人一族,也就不要太过吝啬才是。”
美杜莎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圣子殿下这是要让我蛇人族,全族并入百花圣地?”
江临轻轻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并非让整个蛇人族都加入,百花圣地向来注重质量,只收精英,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唯有那些真正有潜力、有能力的女蛇人,才有资格成为百花圣地的一员。”
殿内沉香袅袅。
美杜莎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忽而轻笑出声:
“好一个宁缺毋滥!”她忽地倾身上前,纱衣滑落露出雪白香肩:
“本王答应了,不过今夜!”
“圣子殿下可要好好指点,本王修行才是。”
江临反手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低笑道:
“自然,一言为定。”
恰时夜风穿堂,卷起重重纱幔。
烛火明灭间。
两道身影在屏风上投下缠绵悱恻的剪影。
案上玉杯倾倒,琼浆顺着桌沿滴落。
殿外一弯新月悄悄隐入云层,似也羞见这般风光。
不知过了多久。
窗外。
月色渐隐,夜露凝霜。
一道纤影无声无息地落在窗户前。
云韵素白指尖轻触窗纸,却在即将捅破的瞬间僵住。
她屏住呼吸,透过窗纱的缝隙,死死盯着屋内摇曳的烛火……
夜露沾湿了她的睫毛,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是临儿……和那个妖女!
他们……他们真的在……
这就是临儿说的特殊照顾吗?
过分!!
云韵玉手紧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贝齿几乎要咬碎了樱唇。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愤怒在她胸中翻腾,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真想直接冲进去,将那个妖女从临儿身边狠狠拉开!
可刻在骨子里的理智,又死死地束缚着她。
现在很明显,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了。
若是自己贸然打断,万一伤到临儿怎么办?
这个念头如同附骨之疽,在她脑海中疯狂滋长。
云韵不自觉地咬紧下唇,在窗前焦灼地来回踱步,绣鞋踩在青石板上,却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她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屋内那对交颈鸳鸯。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起舞。
就在她即将被这蚀骨灼心的矛盾情绪,逼至崩溃边缘时!
“轰!”
房内骤然爆发出惊天威压!
狂暴的气息如洪荒巨兽觉醒,夹杂着妖异的血芒冲天而起。
整座庭院的花木瞬间低伏,连月色都被染上一层妖冶的红晕。
窗户在能量冲击下剧烈震颤,木桌也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云韵瞳孔骤然收缩,纤指不自觉地掐入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都浑然不觉。
这股气息……
是斗尊!
美杜莎借助临儿……
竟然如此轻易就突破了无数人终其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这怎么可能?!”
云韵朱唇微启,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窗纸上。
两道纠缠的身影终于分开。
美杜莎的气息如潮水般节节攀升,每一缕能量波动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掺杂着突破后的狂喜与餍足。
江临的气息则依旧如深海般内敛,却隐约间比先前更加凝实纯粹。
“呵…”
“圣子殿下的指点,果然名不虚传呢~”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从屋内传来,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云韵心口。
她踉跄后退半步,素来清冷的玉容眼下扭曲得近乎狰狞。
一股无法遏制的嫉妒,如同最凶猛的毒蛇,噬咬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浑身冰冷。
记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孩童时期江临仰慕的目光,修行时专注的侧脸,怯生生唤她师尊的模样……
这些本该只属于她的珍宝,如今却被那个妖女肆意采撷!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妖女可以和临儿如此亲密!
凭什么她能如此轻易地得到这天大的好处!
自己明明是他的师尊,是最早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云韵死死咬着下唇,眼中已是一片赤红,嫉妒欲狂!
夜风骤起。
吹散了她未尽的思考。
庭院中的海棠簌簌作响,片片花瓣如血泪般飘落。
云韵忽然抬手结印,周身斗气疯狂涌动。
“轰!”
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将整片花树拦腰斩断!
残花碎叶中,她雪白的衣袂翻飞如蝶,眼中的疯狂却渐渐沉淀成某种可怕的决绝。
“既然她能…”云韵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唇瓣:
“那我也可以!”
说罢,她毅然决然地朝着远方走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倔强。
房间内。
美杜莎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一丝娇嗔:
“云韵?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还装傻充愣呢,”江临眉头微皱:
“你这戏演得过头了。”
美杜莎双手叉腰,一脸无辜地说道:
“真不知道啊,刚刚太投入了嘛。”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又娇声抱怨道:
“真是过分,把本王的院子弄成这样!”
“那些花树可都是本王精心照料的,就这么被她毁了,本王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