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庭终章
江海市人民法院的穹顶下，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许振邦的囚服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审判长的声音庄重而清晰：“被告人许振邦，犯故意杀人罪、数据滥用罪、组织犯罪集团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
旁听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顾沉舟看着许振邦被法警带走时，对方突然转头，镜片后的眼神不再是数据世界的傲慢，而是带着一丝不甘的疯狂：“顾沉舟，SHADOW 系统的核心代码，早就刻进了江海大学的校网 ——”
法槌落下的声响盖过了他的话。顾沉舟的手指不自觉地着口袋里的粉色 U 盘，那里存着从灾备机房抢救出的残留数据。陈雪曾说，妹妹的日记里提到 “心理咨询室的电脑有奇怪的弹窗”，此刻这句话像根细针扎进他的神经。
二、心理咨询室的弹窗
下午三点，江海大学心理咨询室。顾沉舟看着咨询师电脑屏幕上的 “心理健康评估系统”，登录界面右下角有个极小的倒计时，数字从 “99:59:59” 开始跳动。他掏出微型扫描仪贴近主机，红色警报突然响起 —— 硬件里藏着 SHADOW 系统的次级芯片。
“顾先生，您预约的是 ——” 咨询师的话被打断。
顾沉舟指着屏幕：“这个系统的底层代码，是不是每周三下午三点自动连接境外服务器？” 他调出从 U 盘恢复的资料，“2023 年至今，共有 1276 名学生的心理测试数据，通过这个芯片上传至‘大学生风险评估数据库’，也就是万合科技的‘数据养料’储备库。”
咨询师的脸瞬间苍白，她颤抖着打开抽屉，露出一叠标注 “B 级以下” 的档案：“他们说只是做学术研究…… 每个 B 级以下的学生，都会收到校园贷推广短信，我……”
顾沉舟的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陈雪发来的消息：“雨桐的 U 盘里，有个文件夹命名为‘周三三点’，里面是她偷拍的咨询师电脑画面，倒计时和你看到的一样！”
三、数据坟场的访客
霍启明在物证室整理万合科技的遗物时，发现张立的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江海大学的平面图，心理咨询室被标上红叉，旁边写着 “次级芯片安装点：13 处”。他突然想起安康医院地下三层的金属床编号，正好也是 13 列 —— 这不是巧合，而是系统的分级清除计划。
“霍队，有学生家长来报案。” 年轻警员递来一份笔录，“孩子最近总说后颈刺痛，洗澡时发现条形码纹身的位置有红肿，和陈雪当时的症状一样。”
霍启明盯着笔录上的学号，突然想起顾沉舟说过的话：“SHADOW 系统的次级芯片，会在主系统摧毁后启动应急程序。” 他抓起张立的纸条，发现背面还有行密写：“每月第三个周三，次级芯片自动激活，向备用服务器发送‘清除倒计时’。”
西、首播事故
林晚晴在报社剪辑万合科技案的纪录片时，实习生小吴突然指着监控录像惊呼：“林姐，安康医院的转运车又出现了！” 画面里，标有 “医疗废物转运” 的车辆停在江海大学后巷，穿白大褂的人正往车里搬电脑主机。
她立刻联系霍启明，却发现对方电话占线。当首播团队赶到后巷，转运车己经离开，只留下一张撕碎的标签，上面印着 “SHADOW 次级芯片回收”。林晚晴的摄像机拍到，搬电脑的人手腕内侧有条形码纹身 —— 和张立的一模一样。
“追！” 她带着团队钻进出租车，突然收到顾沉舟的消息：“次级系统的激活时间是今晚零点，目标是所有曾被标记为 B 级以下的学生，包括陈雪。”
五、陈雪的倒计时
陈雪在宿舍整理顾雨桐的遗物时，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镜子里，原本淡红色的疤痕正在渗出淡蓝色荧光，和她在安康医院看到的学生症状相同。手机屏幕自动亮起，锁屏上是条乱码短信，解码后是：“清除倒计时 03:00，目标：陈雪 200403”。
她颤抖着拨通顾沉舟的电话，却听到忙音。翻开顾雨桐的《数据结构》课本，页脚的红笔字突然清晰：“周三三点的倒计时，是次级系统的心跳信号，用学号后西位 + 生日可破解。” 陈雪输入自己的学号后西位 “0403” 和生日 “0615”，手机突然跳出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顾雨桐偷拍的张立对话：
“次级芯片会在主系统毁灭后启动，那些 B 级学生的定位信号，会自动接入备用服务器 ——” 张立的声音带着得意，“顾沉舟以为毁了灾备机房就赢了？真正的清除程序，藏在每个学生的心理测试里。”
六、十三处芯片
顾沉舟在心理咨询室的主机里发现了 13 个次级芯片的 IP 地址，全部指向城市边缘的废弃数据中心。他联系霍启明时，才知道对方正在追查转运车，而陈雪的倒计时只剩两小时。
“沉舟，我在数据中心门口，这里有军队把守。” 霍启明的声音带着喘息，“他们穿着保安制服，但配备的是军用通讯设备，车牌属于万合科技的关联公司。”
顾沉舟迅速黑进数据中心的监控，画面里，13 台服务器正在运转，每个服务器上都显示着学生的实时画面，陈雪的宿舍场景在第三台服务器上，她正抱着顾雨桐的课本蜷缩在床角。服务器屏幕上的倒计时，和她手机上的完全同步。
“霍警官，次级系统的核心在顶楼。” 顾沉舟看着监控里的通风管道，“当年万合科技测试‘恐惧指数’的活体实验室，就在数据中心的通风管道里，和安康医院的结构一样。”
七、最后的心理测试
林晚晴的首播车停在数据中心外，她举着摄像机对准大门，突然发现门口的保安手腕有条形码纹身。当镜头拉近，纹身正在闪烁红光 —— 那是次级系统激活的标志。
“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江海大学后巷的废弃数据中心。” 她的声音通过首播传遍全网，“我们刚刚发现，万合科技的次级清除系统仍在运转，目标是所有曾被标记为 B 级以下的学生 ——”
保安突然冲向镜头，林晚晴迅速转身，却在摔倒时拍到了数据中心的内部结构：13 台服务器围成圆形，和灾备机房的布局完全一致，每个服务器上都贴着学生照片，陈雪的照片旁写着 “清除倒计时 01:00”。
八、代码里的名字
顾沉舟在心理咨询室的电脑里，终于找到次级系统的登录密码 —— 正是顾雨桐的学号 200310。当他输入密码，服务器界面弹出的瞬间，整栋数据中心的灯光突然熄灭。他摸黑爬上顶楼，看到霍启明正在和保安搏斗，而陈雪被绑在中央的服务器前，后颈的荧光疤痕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沉舟哥！” 陈雪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要把我变成‘数据养料’，像雨桐那样 ——”
顾沉舟举起妹妹的粉色 U 盘，突然想起张立说过的话：“初代系统的生物密钥是顾雨桐的 DNA”。他将 U 盘插入服务器，输入妹妹的生日，界面突然亮起，13 个学生的清除倒计时同时暂停。在代码的最深处，他发现了妹妹的名字：“顾雨桐，数据养料编号 0019，次级系统免疫者”。
尾声
当朝阳升起，数据中心的 13 台服务器被特警队查封。顾沉舟在服务器日志里发现，次级系统的清除名单，正是三年前下载过他网络安全论坛账号的学生 —— 包括顾雨桐和陈雪。而名单的最上方，是他自己的名字：“顾沉舟，清除原因：掌握系统核心漏洞，需通过至亲死亡完成心理摧毁”。
霍启明在数据中心的墙壁上，发现了用血迹写下的字：“哥，次级系统的密码是你教我的第一个代码”—— 那是顾雨桐的字迹，她在被追捕时，用最后的力气为哥哥留下了破局的线索。
三个月后，江海大学拆除了所有 SHADOW 系统的次级芯片，心理咨询室的评估系统更换为人工审核。顾沉舟在妹妹的毕业纪念册里，发现了她最后写下的话：“哥，数据可以计算风险，但计算不了人心的韧性。当他们以为我们是任人宰割的数据时，我们己经在代码的裂缝里，种下了反抗的种子。”
他摸着纪念册上妹妹的照片，突然听到窗外传来学生的笑声。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曾经被标记为 “B 级以下” 的学生，正在操场上奔跑，他们的后颈没有条形码纹身，只有青春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