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杜远盯着手机里那张空荡荡的阁楼照片，指节捏得发白。林小满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发间残留的硝烟味混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算铁盒子没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齐妙晃着还打着点滴的手，自拍杆在她另一只手中灵活地转了个圈，“算我一个！本网红的首播间现在热度暴涨，正好带着粉丝一起破案！” 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弹幕正飞速滚动，“家人们都等着看我们手撕幕后黑手呢！”
杜远刚要开口反对，就被林小满抢先一步，“齐妙伤还没好，你留下来等警察调查结果，有消息随时联系我们。” 她转头看向杜远，眼神坚定，“我们开你的车，路上能快些。”
凌晨的公路空旷寂静，只有车灯照亮前方蜿蜒的路。林小满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陆沉展示的那张照片。父亲和杜远父亲争吵的画面像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杜远，” 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如果我爸真的......”
“我不信。” 杜远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二十年前的事一定另有隐情。你父亲能把你教得这么好，他不会是坏人。” 他的拇指着她手背上的细纹，“等找到铁盒子，所有真相都会浮出水面。”
林小满喉咙发紧，反手扣住他的手指，“谢谢你。” 她转头看向他侧脸，路灯的光影在他轮廓上明明灭灭，“从始至终，你都选择相信我。”
杜远突然踩下刹车，车子在应急车道稳稳停下。他解开安全带，转身将林小满搂进怀里，“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炽热，“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未来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林小满鼻尖酸涩，埋在他颈窝点头，泪水沾湿了他的衣领。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林小满老家门前。月光下，这座两层小楼显得格外阴森，阁楼的窗户像张着大嘴的怪兽。杜远从后备箱拿出手电筒，将林小满护在身后，“我先进去。”
“一起。” 林小满握紧他的衣角，“我说过，不再让你独自冒险。”
两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斑驳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满是蛛网的客厅，林小满突然抓住杜远的胳膊，“那幅画！” 墙上原本挂着鸟儿展翅图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钉子孔。
“他们果然在找这个手势的秘密。” 杜远皱眉，“上楼看看铁盒子还有没有线索。”
木制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跳上。阁楼的门虚掩着，杜远伸手推开，手电筒照亮满地狼藉 —— 箱子被翻得底朝天，照片、信件散落各处。林小满蹲下身捡起一张泛黄的合影，画面里父母抱着年幼的她，笑容灿烂。
“这是什么？” 杜远突然捡起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己经模糊，但 “杜氏集团” 西个字依稀可见。他正要拆开，楼下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有人！” 杜远将信塞进林小满口袋，“你躲在这儿别动！”
“不行！” 林小满拽住他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一个黑影从转角窜出。杜远反应迅速，手电筒狠狠砸向对方，却被黑影灵活躲过。借着月光，林小满看清那人戴着鸭舌帽，和之前袭击齐妙的是同一人！
“把东西交出来！” 黑影声音沙哑，手中匕首泛着冷光。杜远将林小满挡在身后，举起手电筒与其对峙，“铁盒子己经被你们拿走了，还想要什么？”
“不止铁盒子。” 黑影冷笑，“林小姐父母留下的所有东西，我们都要。” 他突然冲向林小满，杜远眼疾手快，侧身用肩膀撞向对方。两人在狭窄的楼梯间扭打起来，林小满心急如焚，瞥见地上掉落的手电筒，抓起就朝黑影砸去。
“啊！” 黑影吃痛松手，杜远趁机将他按倒在地。可就在这时，黑影从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楼道瞬间被白色烟雾笼罩。等烟雾散去，黑影早己不见踪影。
杜远咳嗽着拉住林小满，“你没事吧？” 见她摇头，才松了口气，“先下楼，这里不安全。”
回到客厅，林小满突然想起口袋里的信，急忙拆开。信纸己经发黄脆裂，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内容却让她浑身发冷：“老杜，事情不对劲，陆明（陆沉父亲）的账本有问题，我掌握了证据...... 但他们好像己经察觉，我担心会连累你和小满......”
“这是......” 杜远声音发颤，“是你父亲的笔迹。他当年确实发现了陆沉父亲的阴谋！”
林小满泪水夺眶而出，“所以他才会被......”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杜远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们会让真相大白，让害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齐妙的电话打了过来。“你们快回来！”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警察在审讯陆沉的一个手下时，那人突然暴毙，死状和陆沉一模一样！而且，警方在陆沉办公室搜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一些人的名字......”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第一个就是林小满的父亲。”
杜远和林小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恐惧。齐妙的声音继续传来：“更诡异的是，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和陆沉在爆炸前比的手势...... 一模一样。”
挂掉电话，屋内陷入死寂。杜远握紧林小满的手，“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他的眼神坚定如铁，“我们一定会揭开所有秘密。”
林小满点头，将头埋进他怀里。窗外，乌云不知何时遮住了月亮，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黑暗中蓄势待发...... 而此时，在城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照片和信件放进保险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保险箱最底层，静静躺着那个消失的铁盒子，盒盖上刻着的神秘符号，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