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抬腿。”
裴殊槐声音裹挟着暗哑的蛊惑,温热的呼吸扫过少年敏感的膝弯。
指尖勾着袜口向上滑动,蕾丝边缘蹭过小腿肚时,少年猛地绷紧身体,喉间溢出猫叫似得呜咽。
恶劣的男人可以放慢了自己的动作。
每一寸黑色覆盖过巫棠的肌肤时,都要刻意停留片刻。
终于,袜子穿好了。
奶白色肌肤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能从袜子撑开的地方隐隐窥见一丝痕迹。
半遮半掩间,看着更显诱惑。
“看,这不就穿好了?”
裴殊槐沙哑的低语混着轻笑,在少年膝窝处亲了亲,然后说:
“也没什么难的,不是吗?”
巫棠没有回答,被迫穿上女装这件事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羞耻心,无力地垂着头,看上去真的和个橱窗里的娃娃一样,任人摆弄。
裴殊槐也没有介意,起身重新给他整了整裙摆,然后把人抱到了沙发上,开始一口一口的给他喂粥。
一碗热粥下肚,巫棠苍白的脸色终于些许红晕。
午后的阳光顺着别墅落地窗边缘缓缓流淌,在米白色羊绒地毯上投下漂亮的光斑。
偶尔有海风吹进房间,将房间的窗帘高高吹起,看上去仿若塞壬的鱼尾。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主人认真设计过的,家具摆件每一样都格外温馨。
在房间里的二人没有剑拔弩张的争锋相对时,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静谧。
裴殊槐不动声色的抱进了怀里的少年,偷偷珍惜着这难得的时刻。
突然,巫棠转过身,面对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声音平静的开口:
“裴殊槐,你可以给我速写本和笔吗?”
听话的孩子当然有奖励。
裴殊槐颔首同意了下来。
当天下午,巫棠的房间里就出现了崭新的速写本和一把铅笔。
打一鞭子再给颗甜枣。
这样的方法不但可以驯服宠物,同样也可以用来驯服满嘴谎话的恋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的相处难得和谐了起来。
巫棠每天乖乖穿上为他准备的裙子,打扮漂亮的好似精致的人偶。
然后接受裴殊槐的投喂。
男人严苛把控着他的进食,每天吃什么、吃多少,全是由对方说了算。
一段时间过去,巫棠的身体竟然要比来这里前更加健康。
同时,少年的速写本上,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画。
有两人在潜水时看到的鱼群、有在快艇上感受到的海浪、还有柔软的沙滩和岛上的植物。
可偏偏,上面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裴殊槐的身影。
这些裴殊槐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
他明白巫棠并没有向自己屈服,看似妥协的背后只是为了在这里过的更舒服一些。
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如今在这个小岛上,巫棠没有手机,无法和外界产生任何联系。
唯一可以交流的对象只有自己。
因此总有一天,他是会爱上自己的。
而他,只要等着那一天来临就好了。
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大概是因为裴殊槐前二十六年太顺了,导致他在遇到少年后,就开始频频栽跟头。
比如,比对方爱上自己先来的,是两人之间爆发的冲突。
起因其实是件很小的事。
除了每两周送一次物资的首升机外,岛上平日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因此大大小小的事都得裴殊槐处理才行。
今天,岛上的发电设备就出现了点问题。
裴殊槐提着工具箱去修理时,把饭端到了巫棠面前,交代少年要好好吃完。
然而当他回来时,盘子里的东西还是一点没少。
而巫棠,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抱着速写本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时不时的还仰头看看窗外。
裴殊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他们在沙滩边经常能见到的信天翁。
他当时给巫棠做过科普,说那种鸟翼展可达三到西米,每小时通常可以飞50-60公里左右。
他说这些只是希望被没收电子设备的少年,能将注意力转移到其它的事上,好不觉得无聊。
然而现在,巫棠显然是把那种鸟当做了慰藉。
好像是希望它们可以代替自己逃离这座海岛似得。
裴殊槐此时就己经有些生气了。
他下颚紧绷,端起桌子上的碟子朝着少年这边走了过来,还在压着情绪问:
“小棠,怎么不吃饭?”
今天的巫棠穿着一身素净淡雅的纯白色洛丽塔裙装。
层层叠叠的蕾丝似轻柔的云雾,环绕着他的身躯,领口精致的花边勾勒出他修长的脖颈,衬的他肌肤宛若白瓷。
理所应当的,他的脚上,也穿着配套的白色袜子。
整个人带着一股神秘优雅地气息,宛若中世纪的一幅油画。
又因为心情不佳,带着些许忧虑的感觉。
就好像在等待王子拯救的公主。
而自己,是绑架公主的恶龙。
裴殊槐在心里嘲讽的想。
“我不饿。”
巫棠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淡漠。
这样的态度似火上浇油,让原本就有些烦躁的裴殊槐更加恼怒起来。
他一把抢过了少年手上的画,沉声说:
“你还记得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被抢了画的巫棠也有些生气,瓷白的肌肤泛起一层绯色,潋滟的黑眸瞪着裴殊槐:
“那是你自己的说的!我可没答应!!”
他微仰的脖颈崩出流畅的弧线,对男人伸出手:
“把画还我!”
“小棠,你是不是忘记了,为什么能拿到速写本?”
裴殊槐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画纸边缘,睫毛在眼下投出冷硬的阴影。
巫棠沉默了下来。
——是因为听话。
也就是说,他要是不听话了,裴殊槐随时都可以收走这些东西。
原本以为这样少年就会乖乖的吃饭。
然而今天,巫棠就好像偏偏要和裴殊槐作对一样。
沉默了片刻,见男人不给,干脆就伸手准备抢。
裴殊槐见状,眼疾手快的后退一步扬起手。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听‘撕拉’一声。
画纸裂开的脆响在客厅里回荡。
原本己经要画成的画,就这样,在两个人的手上,被撕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