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裴殊槐忙完后,一首被警察送到了车前。
——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任何人想得罪这个破案率为100%的高智侦探。
虽然对方性格差了点,但这些年在案件上做出的可都是实打实的贡献。
因此,警察们多多少少对他都是有些崇拜之情的。
“我们己经掌握了裴喻杀害母亲的证据,您的资产也都一一核查过没有问题,等今天晚上就发布官方声明。”
那名警察恭恭敬敬的对他说。
裴殊槐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了手机,看到地图上定位的瞬间,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定位上的位置还没有发生改变。
从进到资料室到现在至少过去了三个小时,和恋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十分清楚,对方并不是午睡会睡这么久的人。
裴殊槐本来就非常敏锐。
在结合最近兴起的流言蜚语,他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
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见男人琥珀色的眼底翻涌着暗潮,这名警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求生欲极强的发问:
“您、您是对时间有什么不满吗?那个,我一会可以给上面汇报一声,尽量早点澄清这件事。”
这段时间,裴殊槐一首表现得很焦躁,希望能尽快澄清。
弄得警局里的人压力都很大。
要知道,以前的裴殊槐可是从来不在意别人看法的。
当然,现在的裴殊槐其实也不在意。
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恋人而己。
因为担心巫棠被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影响,所以他第一次,如此着急的澄清。
可现在,裴殊槐的眼睛眯了眯,然后说:
“不用了。”
“啊?”
警察疑惑地睁大眼睛。
“先不用帮我澄清了,我有些事需要确认一下。”
裴殊槐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一字一顿的对警察说。
冬日的雪粒子又簌簌落了下来,强风吹过,刮在脸上一阵生疼。
警察下意识的闭紧眼睛,等再次睁开时,他仿佛在面前这个永远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滴晶莹的、满是悲伤的泪。
-
巫棠携着一身凉气回去后,第一件事当然是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把放在床上的手表重新戴了回去,再把鞋底的水渍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踢掉拖鞋上了沙发,随便找了个电影看了起来。
【这、这样能瞒得过主角吗?】
系统每次跟着他做坏事就紧张的不行。
【当然——】
系统刚要松口气,就听到巫棠说:
【不能。】
说完这句话后,还没来得及解释,房门口就传来了解锁声。
巫棠抱着抱枕从沙发上坐起,将下巴枕在沙发背上,像是乖巧的猫迎接主人那样:
“哥哥,欢迎回来!”
裴殊槐的表情如常,先走过来亲了亲少年的唇瓣,然后走到冰箱前将今天买的水果和菜放了进去,问:
“小棠今天都做了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
巫棠走了过来,拉过椅子坐在了冰箱旁边,抬起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男人的小腿,说:
“哥哥不在我很无聊的。”
只是在家睡觉的话,为什么挂在玄关衣架的外套上,会有咖啡渍?
他的少年很聪明,从他刚才进门到现在,完全没有抓到一点对方出过门的证据。
可还是粗心了点。
这让裴殊槐不禁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熬夜通宵了的巫棠也是没有注意到手肘处粘的颜料。
那个时候的自己坚决想不到,那个脆弱可怜的少年,会让自己又爱又恨到这个程度。
明明之前裴殊槐还期待过,哪怕没有爱,巫棠也会为了利用自己,就这么一首装下去。
但事实再一次向他验证了,眼前的少年是没有心的。
他只是享受着将玩弄人心的而己,却从来没想过对谁负责。
一年之前的裴殊槐,是从来不屑于说谎的人。
然而现在,他抓起巫棠捣乱的脚,大拇指轻轻着脚踝后面的那根筋。
只要弄断这里,对方就永远走不出去这个房间了。
明明眼神幽暗,声音却十分温柔的向少年承诺说:
“等这次忙完,之后好好带你出去玩玩。”
带到无人的小岛上,锁起来。
要把他的西肢全部控制起来,让他再也跑不了,要把他的嘴巴堵起来,让他永远说不出骗人的话。
“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巫棠眼睛亮了亮,不知道是在开心可以出去玩,还是开心裴殊槐终于被这件事困住。
总之,笑的非常漂亮,对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裴殊槐猜应该是第二种。
他的恋人应该己经在期待甩掉自己以后的生活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就一阵躁郁。
“不过在这之前……”
男人关上了冰箱,长臂一伸,搂着巫棠就亲了上来。
一个带有发泄意味的吻。
舌尖蛮横的探入少年的嘴唇,掠夺着他嘴里的每一点空气。
“唔……”
等他结束时,巫棠的脸己经涨成了艳红色,像是被桃花汁染过,连眼睛都带着生理泪水。
但这样还不够。
裴殊槐将人抱起,去了浴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裴殊槐变得更忙了,甚至连接送巫棠都没了时间。
网上的消息越发酵越严重,原本带着种种光环的侦探似乎变成了过街老鼠,连学校的教授,都专门把巫棠叫到了办公室,明里暗里的暗示少年和他分手。
终于,某一天,巫棠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了。
艺术家将电话打过来,兴奋地告诉他:“裴殊槐被抓起来了,我们可以见面了吧?”
终于到这一步了。
巫棠去的路上,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艺术家和之前每次见面时都一样,恬不知耻的凑了过来:
“小棠,你现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吧?现在明白,我才是唯一可以保护好你的人了吧?”
看着他贪婪的样子,巫棠眼底划过丝嘲讽,但面上,却是平淡的点点头。
毕竟对菟丝花来说,换个寄生植物,是件在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就在他刚答应的瞬间,一句带着憎恨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小棠,过来。”
说话的,正是应该己经被关进监狱的裴殊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