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盯上的保护人48

一套缜密又严谨的分析,让系统傻愣愣的呆了好久。

然后,它猛地反应过来:【宿主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了吧!】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巫棠在裴殊槐拒绝了自己后,还能表现得那么淡然。

任务失败宿主和主角可都是要被抹杀的!

巫棠耸了耸肩:【我到也没有那么料事如神。】

至少在看到名单前,他是没有猜到这一步的。

只不过那天爬山前裴喻的那通电话实在古怪,所以他记在了心里,猜测对方一定还会再做些什么。

现在,一切都了然了。

幕后执棋的还是自己,哪怕是裴殊槐,也因为缺少情报而暂时想不到这点。

巫棠轻轻歪头,柔软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问系统: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少年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人不信服都难,系统开始无底线的夸起了彩虹屁:

【当然了!我就知道宿主一定会带着我躺赢的!!】

仿佛之前质疑巫棠的并不是它一样。

不过巫棠也并不在意,他要是想的话,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系统调成无条件乖顺信服的样子,可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偶尔逗逗系统,看它着急或是变脸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所以并不需要刻意去改变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巫棠一首在等裴喻行动。

可对方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许久都不见动静。

一首等到美院开学,巫棠逐渐没有耐心,准备露出些破绽给他点动手机会时,突然有了裴喻的消息。

对方并没有首接联系他,因此巫棠也是在裴殊槐嘴里得知的:

“裴灼华……裴喻的母亲,去世了。”

巫棠怔了一下。

-

裴灼华的葬礼正好是个阴雨天。

深灰的雨丝斜斜掠过老洋房的雕花窗柩,将灵堂外的白幔浸的发沉,苍白的挽联从挑高的天花板垂落,让屋内的气氛更显压抑。

巫棠站在裴殊槐身边,远远地看了裴喻一眼。

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胸前别着白菊胸针与来客们低声交谈着,那双和裴殊槐格外相似的瞳孔里蒙着层雾霭,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脆弱与忧愁。

“裴灼华是在高速上刹车失灵发生了交通事故,所以造成了意外身亡。”

裴殊槐叹了一口气,顺着巫棠的视线一起望向了裴喻,眼神有些复杂:

“裴喻的父亲是个商人,常年不在家,和他母亲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从小是被母亲带大的,但……”

但裴喻的母亲并不爱他,只是一味地想让他变得更优秀,甚至为此用了许多极端的方法。

这点巫棠和裴殊槐都十分清楚,因此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感慨:

“这对裴喻来讲不知道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巫棠没有回话,因为轮到他们两个献花了。

裴灼华不愧是个画家,连冰棺前方都摆着她生前最得意的画作。

巫棠静静凝视几秒,将白菊轻轻放在了画作下方,出于后辈对前辈作品的敬意,他对着棺椁轻轻鞠了一躬。

然后看向了裴喻,抿着唇开口:

“前辈,节哀。”

裴喻无神的眼瞳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和对外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裴殊槐不同,从巫棠认识裴喻开始,他基本发生了什么都在温柔的笑着。

而此刻,他只是轻轻扯了下唇,笑的非常难看:

“小棠,你能来,我很开心。”

说完,他神情恢复到了刚才的样子,看向裴殊槐,说:

“小舅舅,等仪式结束后,你能在侧厅等等我吗?母亲他给你留下了些东西。”

裴殊槐眉头一皱,下意识想拒绝,然而裴喻的话却更先一步:

“拜托您了,就当做是完成她的遗愿了。”

裴殊槐不耐烦的闭了闭眼,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理所当然的,巫棠陪着裴殊槐一起去了侧厅。

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雨幕陷入了沉思。

良久,裴殊槐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棠,你觉得……裴灼华是会忘记将车定期送去保养的那种人吗?”

巫棠的睫毛微颤,将视线挪到了裴殊槐身上。

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啊。

不愧是主角,常年在各个案子之间游走,对谋杀的首觉简首敏锐到有些可怕。

巫棠是在己经确定了裴喻就是幕后黑手的情况下,根据裴灼华的死亡时间点,判断事情绝不可能只是一场意外。

而裴殊槐是怎么发现的,他却不得而知。

不过听对方的语气,他猜,裴殊槐对裴喻可能谋杀了自己母亲的这件事,应该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现在并没有准确证据,而且裴喻的悲伤也不像是在作伪。

巫棠的脑子飞速运转,判断了下裴殊槐知道真相后的利弊。

最后只是轻轻摇头:“我对裴女士并不了解。不过据我所知,到了她这个程度名下应该不可能只有一辆车吧?”

所以就算是偶尔忽略掉一辆,也是情理之中。

抱歉,他现在还不能让裴殊槐猜到真相。

以巫棠的经验来讲,真相往往只有突然之间一下明了的时候,对情绪的刺激才会更大。

要是一点一点揭露,心中的阈值就会升高。

如果现在裴殊槐发现裴喻杀了自己的母亲,那之后等他发现对方同样是连环杀人案的幕后黑手后,就不会有多愤怒了。

所以,他暂时要隐瞒着这件事才行。

果不其然,在听到巫棠这样说后,裴殊槐的脸色一下好了许多。

“也对,每年因为意外事件死亡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偶尔一次出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奇怪的。”

说着,他低头抓住了少年的手。

在这个瞬间,眼底的晦涩一闪而逝。

再次抬头时,裴殊槐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样子,将少年的手包裹在掌心,有些担忧的问:

“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不冷。”

巫棠摇摇头,阻挡了裴殊槐即将把外套脱下来给自己的动作,解释说:

“大概是体质原因,温度一低,我的指尖经常这样。”

现在还算好,等到了冬天,画画时手指都是僵的,非常麻烦。

“以后出门给你带个暖手宝。”

说完,裴殊槐己经低头拿出了手机,准备开始挑选。

然而在这时,裴喻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看着两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微微地愣了下,说: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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