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道:“好使,只要一滴,便能杀人于无形。”
“那找机会去做吧,做得干净一点。”
“是”
陆诗瑶眼神冰冷,还有点舍不得谢锦煜,但谢锦煜不死,这世子之位是永远轮不到二房的,人心不狠,地位不稳。
老鬼想要回宝台山,被谢锦煜强制留在府里,说过半个月再回去,怕傅云兮出状况。
傅云兮休养了两日,也总算是心安下来,她也在想,是不是老师杀了自己,可老师为什么要杀自己呢?
也许只是个梦,可那也太真实了。
老鬼来给傅云兮把脉,把完后对傅云兮说:“丫头,我精通五行之术,我看你命格不凡,但用尽全力却始终看不透你的命数,我想,你会不会不是这里的人?又或者你的命数就不是凡人可以参透的?”
傅云兮心中微颤,垂下了眼眸,不知该怎么回答,老鬼见她这个样子,心中也觉得自己猜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追问,只说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那老秃驴定然是算到了,看来你与这臭小子是天生的一对啊。”
傅云兮笑了笑,问老鬼“先生,云安在宝台山可还好?”
“好着呢,这孩子对行兵布阵颇有天赋,自己也是努力得很,前途不可限量啊,倒是你,快好起来吧,想吃你做的菜,还有想回宝台山了。”
傅云兮知道谢锦煜拦着人不让走,她也说过自己没事了,可谢锦煜不放心。
二月天气暖和了许多,傅云兮看着窗外的太阳,想起了苏南的事。
傅云兮觉得天气晴得好,不用穿斗篷,翠云硬是要让傅云兮穿,说大病初愈不能再冻着,拦着门,不穿就不让走。
傅云兮最后也只能穿上,刚到竹苑门口,苏嬷嬷迎面走过来,傅云兮突然想起了妙珠,不过现在要出门,回来再说吧。
傅云兮先去了罗裳坊,苏南果然在,看着桌上的两壶酒,傅云兮说:“三表哥怎么一个人喝起酒来了?”
苏南自嘲地笑笑,说:“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前几日我病着,也没去找过温仪郡主,温仪郡主来过罗裳坊吗?”
苏南摇摇头,自从苏家一事结束后,温仪郡主就再没来过罗裳坊,想过自己去找温仪郡主,但行至长公主府,自己又不敢再往前一步。
傅云兮让翠云去长公主府约温仪郡主,说自己在五五味楼等她。
又对苏南说:“三表哥可要一起?”
苏南本想拒绝,可身体很诚实,也站起身跟着傅云兮一起去了五味楼。
傅云兮让苏南在隔壁偷听,感觉不厚道,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一会儿温仪郡主就来了,进来就问傅云兮:“我听说除夕那夜你和张舒月都落水了,你没事吧?”
傅云兮笑着摇摇头说:“生了个小病,现在己经没事了。”
“那就好,张舒月孩子没了,也是惨,你说三皇子这大冷天的去游船干嘛,张舒月怀的这个可是皇伯伯的第一个孙子呢,哦豁,现在没了。”
小二拿来了一壶果酒,傅云兮倒了两杯,温仪郡主又说:“真是漏雨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张舒月自己孩子没了,可三皇子府里的严侧妃有了身孕,我都有点心疼她了。”
傅云兮拿着酒杯的手一抖,严侧妃有了身孕?那张舒月确实够惨。
傅云兮放下酒杯,问温仪郡主“什么时候的事?”
温仪郡主也喝了一口果酒,说:“就是前几日呗,皇伯伯知道后,还赏赐了很多好东西给严侧妃,不过听说张舒月流产了,也赏赐了一些给她。”
这身孕来得妙啊,但对于严家来说,也没什么用。
傅云兮首接问温仪郡主:“郡主这些时日怎么不去罗裳坊了?”
温仪郡主怔了一下,没想到傅云兮会这么问,“你何时变得这么八卦了,不想去就不去了呗。”
“那日我瞧你脸上有点肿,因着大伯一事,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吧。”
温仪郡主眼睛看着手中杯子,说:“怎么?莫不是苏南让你来谢我?”
“是,这声谢是该说的。”
“那他自己怎么不来?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苏南在隔壁靠着墙角听,恨不得现在冲过去,但傅云兮交代过他,她们两人没说完,苏南不准出现。
“这声谢是我谢过郡主的,三表哥的谢,自然得他自己来说。”
温仪郡主灰头丧气地说道:“他去长公主府找我那日,己经跟我道过谢了,再说了,就他那端着的样子,我不去找他,他是不会来找我的。”
看吧,温仪郡主不知道吗?她都知道,但还是愿意放下架子去找苏南,傅云兮也只能说:“也许三表哥只是腼腆了一点儿。”
温仪郡主摇摇头,说:“你别替他开脱了,我还不了解他吗?以前我不明白,他怎么不想娶我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明白了,大概是因为我是皇家人吧。”
傅云兮定定地看着温仪郡主,原以为温仪郡主,天真可爱,不谙世事,可没想到她能想得如此明白。
温仪郡主看傅云兮微微震惊的样子,又接着说“皇家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不想也很正常,所以,我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傅云兮心里:完犊子玩意儿。
苏南听得双手握成了拳,来到包房门口,他现在想闯进去,告诉温仪郡主,自己是喜欢她的,可苏南伸出手去,就是不敢推开那扇门。
傅云兮回过神来,还是说了一句:“不瞒郡主,经历了苏家一事,三表哥也认清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才让我约郡主出来,想来,三表哥是喜欢郡主的吧。”
温仪郡主心里高兴了一下,面上还是说:“算了吧,他自己都不敢来,却让你来,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还不等傅云兮开口,苏南就推门进去,将傅云兮和温仪郡主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