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说完了事情,就回去了。
苏姗见苏南离了院子,才说:“他呀,就像你说的,最爱端着了,他手上有那么多铺子,可他总是去罗裳坊,其他铺子他也不去呀,还不是怕温仪郡主找不着他,温仪郡主来家里找他,嘴上说着不合规矩,结果自个天天跑去罗裳坊。”
傅云兮听了也笑起来,自己说到这份儿上,若是苏南再把不住,那真是缘分源自天时地利人和,差一分一毫便是空门。
苏姗又说:“母亲近日跟我提了好几次,让我相看,我是不想成婚的,金窝银窝再好,也不如我自己的小窝。”
傅云兮记得苏姗说过,京城的这些公子哥,她是一个瞧不上的,道:“你怕是没有看上的人吧?”
“是啊,母亲虽说也没有逼我,只是跟我提了几句,说我明年也就19了,我也知道,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傅云兮沉思了一下说:“谁说女人就得嫁人,就算要嫁人,那也得嫁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二伯母只是跟你说,并没有逼你,太师府中也没有人逼你,不用着急。”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若是不嫁,那日后家中出生的姑娘还怎么嫁人呢?世人的嘴也是要人命的。”
傅云兮听了,反驳不了,这就是个盛世需要美人点缀,乱世需要美人顶罪的时代。
没想到苏姗一句话,将傅云兮惊到了,“若实在不行,我就嫁给顾小侯爷好了,两家门第也差不多,他逛他的花楼,我过我的日子,又没有公公婆婆,府里也干净,谁也不打扰谁。”
傅云兮“·········”
傅云兮讪讪地说:“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不必急在一时。”
傅云兮不敢想,他俩凑在一起,那镇国侯府不得鸡飞狗跳,两人一天斗嘴斗到晚。
下午雪终于停了,傅云兮看后园中的梅花开得好,让翠云摘了一些,说用雪酿的梅花酒最好喝了。
苏南回去后也想了很多,温仪郡主的笑脸浮现在脑海里,想到两人因衣裳结缘。
温仪郡主在街上与那些小娘子起争执打了起来,将衣服划破,苏南看见后让温仪郡主回店里重新换了一套衣裳,并对那些小娘子说:“各位,以多对一,不公平吧。”
各家小姐看有人站出来说话,全都闷声不出气,三三两两地散开。
温仪郡主换好衣裳后,苏南就与她说“您是郡主,何必跟这些小娘子一般见识。”
温仪郡主气鼓鼓地说:“谁让她们说我有娘生没爹教的,我没有父亲怎么啦?母妃给我的爱不比他们一双父母给的少,我真是气不过,要不是她们人多,我撕烂她们的嘴。”
苏南却跟温仪郡主说:“您何必呢,您只要记得她们是哪家的小姐,回去告诉长公主就好了。”
温仪郡主悲悯道:“这些事哪再好跟母妃说,想来也是母妃心里的痛吧。”
苏南也未再说话,温仪郡主站起身来,对苏南说道:“这套衣裙多少钱?明日我让人将钱送来。”
苏南灿烂一笑,看呆了温仪郡主“这要问问掌柜,不过不着急,郡主有空再来给也是一样的。”
温仪郡主回过神来,说了句“谢谢你啊。”就出了罗裳坊。
长公主还是从丫鬟口里知道了这件事,告到了皇帝那,哪几家小姐被掌了嘴,父亲的官位也降了两级,从此后,再无人敢说。
苏南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收了回来。
喜欢吗?自己也不知道,但秋猎那日看到一身泥泞的温仪郡主,自己是心疼的吧,温仪郡主扑过来的时候,自己有洁癖,却也没有躲开,他现在想想,是喜欢的吧。
平日里有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在旁边,突然安静下来又不习惯,想着再也不见她,却还是忍不住跑去罗裳坊等她。
想来,自己不仅装还是个懦夫。
老太师说从大理寺离开的时候,他跟官差跟谢锦煜说晚上到太师府用饭。
所以一家人一首等到谢锦煜下朝,才让下人上了菜。
本来让谢锦煜坐在主位,谢锦煜不愿,硬是让老太师坐在主位,老太君也起来吃了一顿饭。
苏大郎率先站起来,“下官敬世子一杯,下官此次能逢凶化吉,多亏了世子。”
谢锦煜也站起身来,“大伯客气了,这哪是我的功劳,全是云兮出的主意,我呀,就打个帮手。”
苏大郎听后,感激地看向傅云兮,傅云兮连忙站起身,“大伯不用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傅云兮这话一出,老太师,苏大郎和苏二郎,眼神皆一愣,桌上气氛有一瞬间凉了下来。
苏大夫人见状,立马说起来“今日这厨子说是江南来的,我还没吃过呢,大家快尝尝。”
氛围又被拉了起来,其乐融融地吃起饭来。
吃完饭,一家人又将傅云兮和谢锦煜送到门口。
苏南对傅云兮说:“表妹要记得我拜托你的事。”
“表哥放心,我定是不会忘的。”
街上行人己经无几,落下的雪堆满了路两旁,谢锦煜问道“你答应了苏南什么事?”
“还不是温仪郡主,表哥说想跟郡主道个谢,今夜回去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哈哈哈。”
谢锦煜拉着傅云兮,傅云兮高兴得蹦起来,“你慢点儿,等会儿路滑摔了。”
“不会得,有你在,我想摔都摔不了。哈哈哈”
夜色深沉,雪花悄然而至,两人说着话朝王府走去。
傅云兮起床时,谢锦煜己经去大理寺,用了早膳,傅云兮才想起来自己带回来的女人。
让苏嬷嬷将她带来,苏嬷嬷去到妙珠房里,跟她说:“你记住了,你要叫世子妃,不管问你什么,你都说忘记了,记不得了,我会为你说话,让你留在王府。”
妙珠点点头,来到傅云兮面前,妙珠就跪了下去。
傅云兮有点惊愕,也没说什么,只问她:“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妙珠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