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看着脚下的碎片,眉头皱起,他知道,事情可能又办砸了。
果然一进去三皇子就跟他说,那一家人昨晚被救了。
袁立有点后悔,动手晚了,应该将男人骗来京城那晚就动手,一时顾不上,留了这么些时日,那几个人就有可能让整个局都崩掉。
三皇子手捂着头,嘶哑的声音说道:“本来还以为苏大郎可以病死在牢中,没想到父皇竟然派御医去瞧了,我怎么感觉老天都不帮我。”
袁立站在书案前,对三皇子说道:“殿下,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昨日说过,若是不成,那就舍了严家。”
三皇子想起这段时日,为了得严家鼎力相助,日日都去严侧妃院里,突然间觉得自己跟青楼那些女子没什么两样。
抬起头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袁立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只说“殿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苏家背后的人。”
三皇子想也没想就说,“除了谢锦煜还能有谁?他倒是痴情,为了傅云兮,硬是要掺和进来。”
袁立听了也认同,毕竟除了皇家,一般得人家都不会养暗卫,更别说办事效率这么高的暗卫。
“那就先将襄王府世子扳倒,其他的再慢慢斗。”
三皇子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袁立,“你以为他是你想斗的就能斗的?什么苏家陈家,在他面前,都排不上号,他身边的暗卫,那都是一顶一的,更别说他自己了,我派七星宫去刺杀过,结果他一夜就把我的七星宫给灭个干净。”
“是人总会有弱点的,而且襄王妃可是有两个儿子,殿下可从这里入手。”
弱点?三皇子想了一圈也只想到个傅云兮,可傅云兮也是很聪明,自己下得套,是一个不上,不过襄王妃哪里可以一试。
辅国公听三皇子说了事情全部,也有点怒气,对三皇子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才结的亲,就要舍了?”
三皇子为难地说:“现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事情还未到绝路,怎么就想着失败了?人你找过了吗?”
三皇子认定了人是谢锦煜救走的,从谢锦煜手里抢人,三皇子也觉得自己做不到。
“这人定然是谢锦煜救走的,所以我……”
辅国公拍了一下桌子,一声巨响,将三皇子吓了一跳。
“你就这点出息?一个谢锦煜你就怕成这样?”
三皇子低着头,默不作声。
辅国公凝视着三皇子,不敢想这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外孙。
“外祖父莫要生气,是鸿业的不是,我与袁先生商量过,既然谢锦煜屡屡阻挠,那就先了结了他。”
辅国公缓缓说道:“皇后身边只有一个六皇子了,顾家也是谢锦煜撑着,你现在那么好的势头,还被谢锦煜压着,鸿业,你要让外祖父失望吗?”
辅国公老了,两鬓白发己经长出了许多,脸上皱纹也像褶子一样,两眼冷峻地看着三皇子。
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再年轻20岁,也不必靠这些孙子。
三皇子被辅国公训斥得说不出话,他自己也想要哪个位置,九五至尊之位,这天下有几个人不想要。
最后两人商量好也是向六皇子和谢锦煜下手,朝中这些先放一下,登上皇位,再收拾也不迟。
张舒月是随着三皇子一起回的辅国公府,三皇子去找辅国公,张舒月去找了张夫人。
“娘,这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憔悴了?”张舒月看着一脸憔悴的张夫人,心疼地说道。
张夫人愣了一想,没想到张舒月会回来,有气无力地说着:“没事,这几日睡得不太好,看着脸色差一些。”
张舒月己经猜到,怕是怀孕的小妾搞的鬼,于是问道:“娘,是不是卫氏仗着怀孕折腾您呢?”
张夫人尴尬地说:“没事,头三个月最重要了,过了就好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丫鬟进来说:“夫人,卫姨娘头又疼了,让您去给她按按。”
张舒月一听,勃然变色,大声说道:“娘,您才是夫人,就算那卫氏怀了孕,也欺不到您头上来,即便她没有怀孕,女儿也会给您挣个前程,您又何必依着她呢。”
张夫人是期盼卫氏这一胎的,所以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张大郎也是跟张夫人说,不用管卫氏,可张夫人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事事依着她,张大郎看劝不动,也随张夫人,哪知卫氏也是个不安分的,竟然敢使唤起张夫人来,还想着法的折腾张夫人。
“好了,我没事,你别担心我,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不管怎么样,这胎来之不易,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张舒月看着张夫人这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拉张夫人坐下,说“我去会会她,您且坐着,我就不信了,一个妾敢欺负到妻头上,你们看着我娘。”
“是”
张夫人有点急,连忙站起来,又被丫鬟按下去,朝外面大声的说道:“月儿,你不要乱来啊。”
张舒月到时,卫氏正靠在榻上,悠闲地吃着糕点,张舒月首接让人破门而入,吓得她糕点掉了下去。
不悦地说道:“干嘛呢,夫人不愿意来,不来就是了,何必拿门出气。”
刚说完,就看见是张舒月,惊了一下,张舒月身边的丫鬟立马说道:“卫姨娘,这是二小姐,也是三皇子妃。”
卫氏一听,立马起身行了礼“妾参见三皇子妃。”
张舒月打量着房间,铺着地龙,点着炭火,榻上铺着厚厚的垫子,床上铺着一床绣花锦被,桌子凳子无一不是红木的。
张舒月坐到榻上,眼神冰冷地看着卫氏,说:“卫姨娘倒懂得享受,这屋里的东西,样样都是极好的。”
卫氏是在张舒月成婚后来的辅国公府,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她也知道,张舒月可不是张夫人。
心惊胆战地说:“是夫人待妾好。”
“是吗?知道的是姨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呢。”
卫氏跪下去,说“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