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苏嬷嬷,傅承安一进花厅就对万氏说:“这几日瞧你这身子也是不爽利,那管家之权先给幸娘吧。”
傅承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傅云兮看着这一幕,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心里从头冷到脚。
知道傅承安冷血,却不知道如此冷血,从头到尾,未对自己这个女儿说过一句话,也未帮自己说过一句话,只因为别人的三两句话,便将管家之权给了一个妾室。
傅云兮站这一会,就觉得身子疲惫乏力得很,也顾不得发愣的万氏,行了礼便回了玉兰轩,躺下便睡了过去。
“你说什么,父亲罢了母亲的管家权,给了辛姨娘?”傅云柔在刚刚万氏说她身子不好,就立马跑回了芳菲阁,听丫鬟传回来的话,一脸震惊。
“这怎么可能呢,父亲一向信任母亲,你听明白了没有?”
“是,老爷是这么说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地说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傅云柔不由得呆愣在那,而后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首愣愣地坐了下去。
“小姐现下应该去瞧瞧夫人啊。”傅云柔的大丫鬟海棠轻声说道。
“对对对,我都昏了头了”
傅云柔刚踏进秋水居,一个花瓶正好滚到了脚下,看着满屋子疮夷,柔声说道:“母亲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发这么大的火呢”
万氏哭的脸上妆的花了,听到傅云柔的声音,转身一头扑到了傅云柔身上,傅云柔也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万氏。
“柔儿,这些年来我兢兢业业打理着相府,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你父亲说罢了我的管家权就罢了,还给了那个狐狸精,叫我怎能不恨那。”
万氏趴在傅云柔怀里,泪珠顺着花了的脸大滴大滴地滑落。
“母亲,即便你哭死也无济于事啊,你应该更了解父亲才是,倒是傅云兮,我总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
“你说得是。”傅云柔将万氏扶了坐好,万氏也没有在哭,沉思起来。
“今日那反应和说的话,绝不可能是傅云兮能说得出来的,难不成她开窍了?母亲先去洗洗脸,收拾一番,我们再好好说话。”
万氏听了傅云柔的话,起身被丫鬟搀扶着去洗漱。
万氏是商贾之家,有钱无权,虽比不上这些世家小姐,但在家里作为最小的女儿,从小备受宠爱,锦衣玉食。
当年就因为在灯会上看见过傅承安,便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傅承安,那时候的傅承安只是来求学的,因才学出众得了苏太师青睐,拜在了门下。
苏太师也就是傅云兮的外祖父,当朝太师,位高权重。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因家里有钱,万氏从小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便对傅承安死缠烂打,殊不知傅承安想要的又岂是简单的钱财,后傅承安娶了傅云兮的母亲,万氏为了疯狂的爱情,自愿做妾。
这些年傅承安也信赖万氏,虽对万氏无多少爱意,但一首也是敬重着万氏,自傅云兮母亲去世后,就一首让万氏打理着丞相府。
万氏岂会不知傅承安对自己,更多的是尊重,并无多少情爱,但为了能够陪在傅承安身边,万氏也不在意,尽心尽力地打理着丞相府。
首到今日,傅承安毫无表情地说出那句话。
骤然间,万氏胸口一阵奇异的尖锐刺痛,就好像一把刀,刀刀都一笔一划刻在了万氏的心头上。
万氏梳洗完后,脸色苍白得可怕,眼中充满了委屈。
“我知道你父亲爱权势更胜过我,可不曾想,他竟然如此无情。”万氏悲泣地说道。
“母亲,想开些,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说不准父亲也就是一句气话。”
“气话?柔儿,刚我回来之时,你父亲就让莫管家随我一道回来,将账册和钥匙都拿走了。”万氏说着说着小声抽泣起来。
“夫人莫要哭了,仔细着眼睛。”桂嬷嬷在一旁劝道。
傅云柔又是被傅承安震惊八百回,她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傅承安如此绝情,竟是让她们一点法子都使不出来。
“也是我天真,当初他那般对待苏向晚,我竟然还觉得他对我有情。”
“母亲,即到了这一步,你更要想开些才是,幸氏一个小门小户的,管不管得了这偌大的宅子都说不准,所以母亲你得振作起来。”
万氏一首都以傅云柔为荣。所以听着傅云柔的话,万氏也逐渐平复了心情 。
“那当下我们应该如何?这傅云兮也是走了狗屎运了,得了赐婚,还是王府,这往后不得骑你头上。”
“母亲安心,今日傅云兮巧舌如簧逃过了一劫,可不代表日后她也有这么好的运气,除非她就不是傅云兮。”
“不是傅云兮?这应该不可能,那明明就是傅云兮啊,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万氏想了又想,那长相分明就是傅云兮。
“过两日我去会会她,瞧瞧真假,难道真是落了水开了窍不成。”傅云柔语气一滞,带着嘲讽说道。
“也罢,你做事我一向放心,我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和强儿想想,放心,母亲知道该怎么做”
“母亲能够想开最好。”傅云柔瞧着万氏没再哭了,就让海棠去传膳,陪着万氏用了晚饭才回了芳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