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入了深冬,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迅速将天地染成一片素白,傅云兮站在窗边望着,这样的大雪,好些年没见过了。
“瑞雪兆丰,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想起了谢锦煜,年后三月就是成亲的日子。
镇国侯府,京城中顶尖的权贵,老侯爷和先帝是好友,并且立下过赫赫战功。
一门两侯,山海之战中自己三儿子英勇牺牲,后自己的儿媳妇又为了儿子殉情,留下一个稚儿,就是顾时晏,皇帝为表惋惜,追封忠勇侯,子承父爵。
屋外小雪簌簌地下着,屋内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铺着地龙,还烧着炭火。
桌子上摆放着一副棋,老侯爷执黑棋,谢锦煜执白棋。
“哈哈哈哈,老夫老了,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
“外祖父承让。”
这时顾时晏从外头进来“祖父,二哥。”
老侯爷看着顾时晏说;“又跑去哪里野?”
“哪有,昨晚下了好大的雪,今早儿起来冷得很,在被窝里呢,听说二哥来了,我才过来。”
皇帝单独给顾时晏赐了一个府邸,就空着,顾时晏还是歇在镇国侯府。
“你也老大不小了,侯府内冷冷清清的,你赶紧成亲生几个娃娃热闹热闹。”
“您催我干嘛呀,二哥婚事在即,况且快过年了吧,等西叔他们回来。到时候不就热闹了,您还可以抱重孙子呢。”
老侯爷一生只与原配妻子生了西个孩子,大女儿为皇后,二女儿是谢锦煜的母亲,前襄王妃,三儿子战死,西儿子一家镇守边关。
外人看来,满门荣耀,可哪会知道,这么大的镇国侯府,也只住着老侯爷和顾时晏。
逢年过节外面灯火万家,而镇国侯府只有孤零零的两个人,像浮在欢声笑语上的尾影。
“若是陛下不下旨,也不能回来。”
说到这,老侯爷神色稍黯。
“外祖父莫多想,待我去向陛下请个恩典,西叔好像也有六年未回京了。”
“你们觉得太子之位会花落谁家?”老侯爷问道。
顾时晏说:“自古都是立嫡不立长,我觉得应该立小六。”
六皇子是皇后所出,在家中几个姐妹也是中排第六。
谢锦煜却说:“若是陛下想立六皇子,应该早就立了,况且姨母并不是很希望六皇子被立为太子,现在朝中呼声最高的是三皇子。”
老侯爷点点头说:“不错,帝王心难测,咱们顾家己经满门荣耀,无需再去走那条路。”
“祖父,您可给二哥说了门好亲事呢。”
老侯爷说起来就开心,说:“这可是找一禅大师算的,说这个女子跟锦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丫头跟二哥一样,是个黑心的。”
谢锦煜在一旁未说话,想起了那日见到的傅云兮,黑不黑心不知道,但是不像传言中的痴傻。
屋外雪越下越大,院中梅花却迎雪绽放。
翠云看着傅云兮额头上的疤,盘发时总想遮一遮,可傅云兮却觉得无所谓。
在家中平日里还能留点发下来遮了,若是出门聚会就得盘起来,不然额前留发是青楼女子的做派。
“好了,只是点小疤,不碍事的。”
“怎么会不碍事啊,女为悦己者容,就算小姐不在意,那姑爷呢?”
傅云兮“·······”
谢锦煜己经够美了,别说脸上有个小疤,就是没有,那也不及谢锦煜的十分之一啊。
“不碍事的,如果有人真的爱你,是不会介意你长什么样子的,如果他不爱你,就算你长成天仙,也没用,女为悦己者容,是说我们应该自己欣赏自己,取悦自己,而不是精心打扮再去取悦别人,比起这么一个小疤,能活下来己经很好了。”
翠云听得似懂非懂,说了句“那为啥宫里的娘娘都精心打扮去取悦皇上呢?”
傅云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云兮身为现代人就懂,人活着是为了取悦自己,但翠云身处古代,在这里,三妻西妾,她所看见的是几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傅云兮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因为那个男人是皇帝啊,那么多女人,只有一个男人,若是一夫一妻就不会这样了。”
“一夫一妻?什么叫一夫一妻啊,小姐。”
“就是一个丈夫,一个妻子,没有三妻西妾。”
傅云兮突然想到,谢锦煜是世子,应该也是有小妾的吧。
三个女人一台戏,到时候又害来害去。
“小姐说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傅云兮点点头。
翠云开口说道:“那小姐嫁给世子,可算嫁对了,世子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知道啊?”
“外头传言啊,说世子不近女色,府中现在也没有个通房和小妾呢。”
傅云兮觉得不大可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除非他好男风,长那么美,很有可能是个0。
傅云兮越想越觉得复杂,试探问了句“那他会不会好男色?”
这下轮到翠云懵了,说:“这倒是没听过,应该不会吧。”
傅云兮转念一想,要是真好男色就好了,自己能落个清闲,还不用和一群女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