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云兮醒时,李大夫己经在给孩子把脉了。
“脉浮而紧,是风寒入侵,阻遏卫气的脉象,还好你们昨夜用烈酒擦身体,降低了温度,不然最要命的还是恶寒发热,我开了三副药,早中晚各服一次”
陈大姐听到李大夫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这烈酒擦拭身子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李大夫问
“就是昨日您瞧的那位姑娘。”
傅云兮行至门前,就被陈大姐看到,拉着傅云兮说;“就是这位姑娘。”
李大夫看着年轻的傅云兮好奇地问道:“小姑娘 ,你是怎么知道这烈酒可以降低人的温度?”
“偶然从一本古书瞧见的。”
“那不知是什么原理?”
“用酒擦身体,能使人身上的皮肤扩张,增加了人身体的散热能力,而酒进入人的身体后蒸发,会吸热,才使人的温度可以降低。”
李大夫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知姑娘看的是哪本书?”
“额···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傅云兮也是从同学口中知道的。
李大夫一脸惋惜,随后又抬起头,两眼激动地对傅云兮说:“此法若是可以实行起来,那可以挽救多少性命,就是不知道姑娘可愿意将此法献出。”
在李大夫的意识中,这算是一种医术,只有征得本人的同意,才可以公布天下。
“自然可以,这也算不得多好的医术,若是还能救人,那更好不过了。”
李大夫瞧着傅云兮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觉悟,拱手道了谢,背着药箱就走了。
李大夫前脚刚走,门后脚又响了起来。
陈大姐一脸疑惑地去开门,心想难不成是李大夫又回来了。
开门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脸,为首的公子更是风神秀逸,一身贵气。
“请问你们找谁?”
顾时晏说:“听闻你家昨日从山上捡了两个小丫头?”
陈大姐瞧了又瞧,一时拿不定这人是仇人还是家人,傅云兮的声音就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大姐一听,也明白了,打开门,让顾时晏一行人进来。
“就那么大点的地,你们两个弱不禁风的丫头,能跑哪去。”
嘶,还是一样的毒舌。
傅云兮简单说了那晚的过程,顾时晏就开口“你说你是不是风水不好,这三天两头的就出事,杀你的那几个人己经被我绑了。”
“被你绑了?那就好办,人现在在哪?”
“放在寺里呢,留着给你处置。”
傅云兮瞬间还觉得这人除了嘴巴毒点,好像还不错。
傅云兮决定现在就走,把翠云叫了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看着好了许多。
走时,傅云兮拿了几两银子给陈大姐,“不不不,这怎么使得,而且也太多了。”
“给我们请大夫,药材,还有我们穿的衣裳,这些都是钱,你若是不拿着,我心也不安。”
说着就往陈大姐手里塞,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几两银子是好几个月的收入了。
傅云兮转身上了马车,内部铺着柔软的缄毡,车里没有过多的装饰,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精致的糕点。
傅云兮伸手拿了一块给翠云,自己又拿了一块,甜而不腻,就多吃了几块。
“嘿,你还是真是不客气,这一盘糕点都快被你吃完了。”
“你好歹是个小侯爷,不会这么小气吧。”
顾时晏挑挑眉,“你知道我是谁了?”
“大概知道吧。”
听此话,顾时晏不知怎的有种懊悔的感觉,又甩了甩头,问傅云兮。
“你打算怎么办?回丞相府?”
傅云兮吃完最后一块糕点说;“不回丞相府又能去哪呢,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两个啥也没有的女人怎么活?”
顾时晏无言以对。
“不过好在你抓住了那几个人,我总得讨点利息回来。”
回了寺庙,傅云兮就立马去见了那几个大汉,发现是那日午膳看见的那几个大汉,原来早就盯上她了。
“姑娘饶命啊”
傅云兮看着这群可笑的人,自己差点就死了,现在倒叫她饶命,可笑至极。
“想要活命,就告诉我,是什么人花钱买我的命,花了多少钱?”
“是一个女子,头戴着斗笠,我看不清面容,说是给我们200两,那女子才付了100两。”
“女子是不是穿黄色长裙,声音清脆,身高大概在六尺。”
“小姐说得对。”
傅云兮确定,这人就是海棠。
“可给你们留下什么物件没有。”这些大汉也不是傻的,肯定要了其他的东西,毕竟傅云柔钱没付完。
“有的,有的。”说着拿出一个手帕,上面绣了一朵海棠花。
“要想让我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那得按照我说的去办。”
顾时晏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几个大汉像得了特赦令一样,不停点头。
“我要你们指证是丞相府买凶杀人。”
几个大汉被吓死了。
“这···这···”一时说不出话。
“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保你们无事,不然,留着也没用,杀了吧。”
“我们做,我们做,姑娘饶我们一命。”
说告就告。
“小侯爷不必跟我们去。”
傅云兮上了马车,发现顾时晏也跟了上来。
“我不跟着你,你就不怕这几个 人跑了?”
“那借我几个侍卫即可,小侯爷不必亲自去了。”
“我怎么也算救了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算了,他爱去就一起去吧。
顾时晏坐下说“你怎么知道要杀你的人是丞相府的?”
“那你还能想出其他人吗?”
“也是,那你又如何保证这些人没事呢?”
“我只保证在我手里无事,上了公堂,那就是青天大老爷的地方了,我可管不着”
顾时晏竟然还对傅云兮生出一丝欣赏来,够不要脸,够狠。
傅云兮心想:笑话,要我命的人,我还留着他,下次再接着要我命吗?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帷幔晃动,时不时被风吹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