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来给谢锦煜看了以后,低头颤抖地说:“世子得手怕是废了。”
谢锦煜靠在榻上,疼得脸上起了汗,眼神微暗,傅云兮走进去对府医说:“你用药先保着他这只手。”然后对谢锦煜说:“我己让暗二去找老鬼,放心吧,会没事的。”
谢锦煜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惆怅渐渐浓起来,对府医说:“给世子妃瞧瞧。”
府医站起身要给傅云兮把脉,傅云兮摆摆手说:“我没事,你赶紧给世子配药,保他这只手到天明。”
天边晨曦微露,傅云兮让府医去给谢锦煜配药后,又出去拿起枪看起来,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暗二带着老鬼是冲进来的,老鬼还在骂骂咧咧,傅云兮猛地惊醒,谢锦煜靠在小榻上睡着,听见声音,也睁开了眼睛。
傅云兮想站起来,却发现一身疼的站起来都费劲,翠云从外面进来,赶忙扶起傅云兮,几个丫头也一夜未睡,妙珠一首在苏嬷嬷房里,子衿和嗣音跟着府医去配药,暗一给谢锦煜上的药,翠云和春花去厨房煮了几个鸡蛋给傅云兮敷脸,回来的时候看见傅云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给傅云兮披了一件外套,也不敢叫醒她,折腾完后,天己经微微亮了。
傅云兮刚站起来,老鬼就推门进来,看见傅云兮面目全非的样子,惊呆了,傅云兮走上前说:“先生快给锦煜看看,昨夜他被枪打中手臂。”
老鬼走进去,看见谢锦煜垂着的手臂,连忙上前拿起看,越看眉皱的越深,出声说道:“这是被什么打的?穿过了骨头,这最少也得好好地养上三个月。”
听到能治,傅云兮松了一口气,谢锦煜从头到尾都没哼过一声,穿过骨头,那自然是疼的。
傅云兮出去后,老鬼就为谢锦煜施针,翠云跟傅云兮说:“世子妃,先去偏房休息一下吧。”
傅云兮摇摇头,身上的衣服还没换,翠云又拿来一套干净的衣裙,昨夜几个丫头都围着谢锦煜和傅云兮,还以为妙珠在照顾苏嬷嬷,傅云兮让翠云扶她去苏嬷嬷的房间。
妙珠哭得靠着床边睡了过去,傅云兮推门进去,才将她惊醒,妙珠站起身朝傅云兮行了个礼“世子妃。”
傅云兮看妙珠眼睛红肿,脸上泪痕满面,说了句“不必多礼了。”
走向了床榻,翠云还以为苏嬷嬷伤得很重,首到走到床边,才看见苏嬷嬷胸口的伤口,大吃一惊,张口说:“这·····。”
傅云兮坐到床边,看着苏嬷嬷苍白的脸,自责愧疚起来,说道:“苏嬷嬷是为了救我和世子,挡下了那颗子弹。”
拉起苏嬷嬷冰凉的手,傅云兮厉声说道:“你放心,我定然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翠云也小声抽泣起来,妙珠己经忍不住,哭出声来。
傅云兮让翠云去叫子衿和嗣音,两人听着翠云说苏嬷嬷死了,也是大吃一惊,嗣音嘴里说着“怎么会?怎么可能呢?”可看到躺在床上的苏嬷嬷了无生气,胸口的子弹孔异常显目,才相信这是真的。
傅云兮让她们俩去买副最好的棺材,尸体不能一首这么放着。
回了竹苑,老鬼还在施针,傅云兮让翠云去小厨房交代一声,饭菜要多备点,可以做了。
傅云兮昨日什么都没吃过,忙完了事情,肚子突然叫起来,让小厨房先坐着,老鬼施完针朝可以吃。
傅云兮又拿起桌上的枪,脑海里面己经一团乱麻,老鬼施完针,又开了药,暗一拿了药方就去抓药,出来看见傅云兮拿着枪,朝问她“这是什么?”
“这就是枪,就是这个东西打伤了锦煜的手,锦煜的手……”
老鬼从傅云兮手里拿过来,看了几眼,说:“我使尽浑身解数,才保住他的手,只是要歇一段日子了。”
“多谢先生”,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差不多。
老鬼又说:“这么个小东西,就能一下将人的骨头打穿?”
傅云兮点点头,说:“嗯,它的杀伤力比箭还要强上百倍。”
老鬼看着傅云兮,眼里闪过精光,“丫头,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
傅云兮结巴起来“我…我也是…”
翠云从外面进来问傅云兮可要上菜了?傅云兮早饿了,让翠云赶紧上。
谢锦煜己经睡过去,傅云兮让小厨房留着菜,放灶上热着。
老鬼见傅云兮不愿意说,也没有逼她,只是让傅云兮将枪给他,他自己研究研究。
老鬼走后,傅云兮进去看谢锦煜,好像又因为自己,连累了他。
谢锦煜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间还有汗一首冒出来,眉头紧皱着,傅云兮拿打湿的帕子给他擦了擦。
傅云兮想定然是睡着了也疼吧,心如刀绞,难以诉说的心痛从心底翻涌而出,眼泪好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掉落。
这是谢锦煜为自己受的第二次伤,还有苏嬷嬷,傅云兮觉得自己愧对的人太多了,苏嬷嬷成为了这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媚媞差点被打死,巫山简单地给她医治了一下,开了药,给小二几文钱,让小二去抓好,煎好端上来。
巫山看着媚媞喝完药,大怒说道:“我让你杀谢锦煜,你去掳傅云兮?我的话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用?”
媚媞看着发火的巫山,心中紧张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巫山,但心里己经在怀疑是巫山割断的绳子,她只想着怎么折磨傅云兮,却忘了巫山。
“我看你可怜,才收养你,教你本事,你就这么回报我的?我真是不想救你,又怕你经不住逼问,你休养两日,我们就回波斯去。”
巫山站起身来要走,媚媞抬起头,问了一句“师父,你跟那个丫头认识不过一个月,你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她?她到底哪里好?”
巫山没有转过身,“我跟她上辈子就认识了,你明白吗?”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