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不过先和福安康汇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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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此刻阿桂心里念叨的福康安才走到山西的运城,按照他的路程,想要到达关中,起码还要十几天的时间。
这倒不是福安康故意拖延行军路程,而是确实没法加快。
上千斤重的大炮,碰上泥路,车轮子一下子就陷进去了,往往都要花一番好大的功夫,才能把车轮子从泥土里弄出来。
一旦遇上各种破路,他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啊!
而这个时候,福安康已经得到了阿桂战败的消息。
此刻的福康安身着九蟒五爪的麒麟补子袍,头顶红宝石顶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持杯盖轻轻拂去水面的茶沫,眼角余光斜视着回来的人。
只见阿桂一身的伤痕,样子好不凄惨。
“不是我说,你到底是怎么领的兵?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反贼而已,结果你不但大败而归,还把关中丢了,还真是好样的!”
面对福安康的问责,阿挂只是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他的官职比福康安要大,但是在爵位上可没有福安康大,而且在满清的八旗下,福安康更是比他尊贵,面对福安康斥责,阿挂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这时阿桂一边的副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说道:“卑职不能为主子分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福康安冷笑一声,喝道:“你也知道你该死?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拖出去,枭首示众!”
“主子!饶了卑职吧!”听到福安康要斩自己,这位副将抬起头,连忙叫道,“主子爷,卑职可是为你说话的!”顺便看向了一边的阿挂,希望他能也说上几句话。
不过阿挂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这次的战斗,总归是要有个人背锅的。
看着对方被人拖了出去,福安康才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才看向阿挂皱眉说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安康虽然傲慢,但是并不愚蠢。
阿挂的战绩在如今的大清朝那是有目共睹的,既然阿桂都败的如此惨,那就说明这支反贼极为厉害,才能让阿挂败的如此难堪。
阿桂叹了口气,将这次的战事缓缓的说了出来。
福安康听完了所有的战事经过后,顿时脸色阴沉,其实从某种情况上来说,阿桂的安排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这群反贼掌握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厉害火器,才导致阿桂这次战事失败的原因。
福康安脸色阴沉,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他和阿挂两人,神色阴鸷的说道:“从你的说辞来看,那朱逆能够取得如今的成果,和那些泥腿子脱不了关系,以后凡是出现那些灭门的豪绅惨案的村子,全体屠灭!既然那些泥腿子敢效仿那些反贼的做法,出现一个就杀一个,出现两个就杀一双,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阿桂闻言有些试探着问道:“只是汉人泥堪毕竟不是准噶尔人,准噶尔人一共才有多少,杀光了也就杀光了,汉人泥堪却是我大清统治中原的根基之所在,总不能全部杀光他们吧?”
福康安脸上的神色越发狠厉,杀气腾腾的说道:“汉人泥堪足有三万万之数,便是杀光一万万,也还剩下两万万之巨。不过这些汉人泥堪胆小怕死,也用不着杀他们一万万,只消杀个一千万,便足以让剩下的汉人泥堪老老实实的。”
说完,福安康又长舒一口气道:“毕竟距离主子爷南巡也就剩下一年多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主子爷南下。”
听到这里,阿桂也就明白了过来,和乾隆爷南下一比,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要靠一边站,绝对不能少了那位爷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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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桂和福安康汇合在一起后,两人合计商议了一番,趁着反贼占领关中立足不稳,决定还是先看看潼关再说。
如果潼关没有被反贼占领,他们就先占据了,如果潼关被占领了他们就先在附近安营扎寨,到时候等着火器营到了,在选择攻打潼关。
这次负责带领火器营两千人赶往潼关的是额驸拉旺多尔济、左都御史阿思哈就很蛋疼。
尽管我鞑清的军纪一向不怎么样儿,但是军令如山这四个字还是存在的,一旦误了期限,说不定就会有人要因此而掉脑袋。
“咣当!”
随着一声巨响,拉旺多尔济的耳边又传来火器营士卒们大呼小叫的声音,原本就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现在足有十二分难看。
阿思哈的嘴角也不禁抽了抽,说道:“再这么下去,咱们肯定会面临失期之责的。”
拉旺多尔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阿思哈的下半句,心里就大概明白了阿思哈的意思。
阿思哈是左都御史,人家要脸,所以说不出征调附近百姓的话来,这事儿得由自己这个额附先提出来。
然后拉旺多尔济就臭着一张鞋拔子脸道:“失期?这破路就摆在这里,谁要是能带人如期赶到潼关,就让他自己来。”
阿思哈道:“可是钦差大人……”
拉旺多尔济打断了阿思哈的话,冷笑一声道:“便是福安康那家伙在这里,本额附也是这般说法,难道你左都御史还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阿思哈登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拉旺多尔济当然可以直呼福安康的名字,毕竟人家拉旺多尔济是上三旗出身的额附,同时也是火器营的正官,是万/岁爷的女婿,而自己这个左副都御史只是下五旗的普通奴才,哪儿能跟上三旗的老爷们相提并论?
就算是最后要问一个失期之罪,掉脑袋的也只会是自己这个下三旗出身的左都御史,而不是上三旗出身的额附爷拉旺多尔济。
阿思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像极了四川那边的变脸。
此刻的阿斯哈真的很想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刻他都处境和陈胜吴广何其相似?
都是因为押运东西,没法在规定期限内到达,延误军机,就要被斩,这不反了他的?
可惜这里不是只有他说了算,还有一位大清都驸马爷。
沉默了半晌后,阿思哈最终还是忍不住劝道:“额附爷,若是不能平了这群反贼,到时候,咱们也没办法向万/岁爷交待不是?”
拉旺多尔济嗯了一声,斜视着阿思哈道:“然后呢?”
阿思哈咬了咬呀,说道:“依我之见,不如征调附近的百姓,让他们帮着咱们推车抬车,总得在三月初十前赶到潼关才是。”
拉旺多尔济终于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早有这般好主意?怎么不早些说?算了,就依你的说法,征调附近庄子上的百姓,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