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殿。
月色被浓重的乌云遮蔽,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林源虽己服下冷倾仙留下的疗伤丹药,可体内残存的灵力仍如暗流涌动,时不时刺痛着经脉。
他望着榻前守夜的冷倾仙,她垂眸假寐的模样像尊脆弱的冰雕,苍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催动禁术后的青灰。
林源悄悄伸手,想要为她披上滑落的狐裘,却不想动作惊醒了她。
冷倾仙却还是被惊动了,一时间,西目相对,气氛刹那安静。
“沐浴后我会再来。”冷倾仙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有些慌慌忙忙起身离开。
林源望着她略显踉跄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心中有些发笑。
他隔着雕花木门,隐约听见浴桶注水的哗哗声。
蒸腾的水汽很快漫过屏风,将冷倾仙的身影晕染得朦胧。
林源盯着那抹晃动的白影,喉咙突然发紧。
水声轻响,他听见布料滑落在地的窸窣,紧接着是浸入水中的细微涟漪。
“别胡思乱想。”林源猛地甩头,却止不住耳尖发烫。
可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想起白日里冷倾仙雪白的肌肤,那具曼妙身姿,腰肢便似弱柳扶风,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弧度。
师尊,身材是真的好!
水汽氤氲的浴室内,冷倾仙褪去染血的白衣,玉足轻踏入浴桶。
温热的水面泛起涟漪,将她苍白的肌肤映得微红。
她抬手撩起长发,发间残留的冰晶在热气中化作水珠,顺着优美的脖颈滑入水面。
太勾人了!
林涯差点鼻血狂喷。
你拿这个考验干部?
一阵煎熬过后,水声戛然而止,他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紧接着是脚步声。
冷倾仙裹着半湿的狐裘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苍白的脸泛起可疑的红晕,如同一朵出水芙蓉。
冷倾仙垂眸避开他灼灼目光,指尖无意识绞着狐裘边缘,湿发黏在苍白脸颊上,更添几分脆弱与艳色。
"既己无碍,便早些歇息。"她转身欲走,却被林源突然拽住手腕。
冷倾仙愕然抬眸,正对上林源幽深如墨的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狐裘灼得她皮肤发烫,惊得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林源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师尊现在可没穿多少布料,连忙羞红脸 ,松开了手 。
“师尊,我……我差点没忍住 ”
“你!你那是差点没忍住吗,若不是我修为比你高,贞洁肯定便被你夺走了!”
冷倾仙闻言愣了愣,可在理解林源话语后,俏脸颇为气愤的回应了一声。
“对不起...,你那样子太了......”
“?”冷倾仙念念。
心头发疑。
我刚才那个样子,真的,有那么吸引徒儿吗......?
“师尊,我方才……险些失了分寸。”
林源喉结滚动。
冷倾仙斜倚在雕花榻上,狐裘滑落至肩头,露出浸着水汽的雪颈,闻言指尖骤然捏紧锦被:
“险些?”
她话音虽冷,发间未干的水珠却顺着泛红的耳尖滚落,在锁骨处凝成细碎的光。
林源望着她欲盖弥彰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师尊你沐浴后披散长发的样子——”
“住口!”冷倾仙突然甩袖,玉瓶中封存的冰魄轰然炸开,在殿内凝成三尺冰墙,却掩不住自己发颤的尾音。“实力不高,尽说胡言”
冷倾仙在骂林源的同时,心中又不禁回想起了刚才徒儿被她吸引的火热模样,内心有些悸动。
林源这时笑道:“那我修为比你高,是不是就......”
“你你你,闭嘴!”
冷倾仙仿佛是己经料到了林源后面的话,羞得抬手一下用灵力封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呜......!你干嘛,唉哟~”
林源关上屋门后连忙跑到满身寒意盘坐在床榻上的姜绫仙面前,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仙仙~”
“闭嘴!”
冷倾仙气愤转头,甚至都还没去听林源后面的话语,便冷冷打断,接着闭上了漂亮的寒眸。
“你再这样,我就不关你,你想出去便出去吧。”
“那我真走了?”林源佯装迈步离去的模样。
“怎么晚了,你还要走?”冷倾仙最终还是忍不住发问。
瞧吧 我真走了 你又不开心 了
林源心中苦笑,再试探一下。
“对啊,白昼皆可行”
冷倾仙仙闻言终于是睁开了双眸,深邃寒冷的眸光定定的林源对视上,如鲠在喉。
雕花木门在夜风里吱呀轻晃,林源的青竹纹鞋尖刚碾过门槛,身后便传来锦被滑落的窸窣。
冷倾仙攥着狐裘边缘的指尖泛白,望着他单薄的背影,喉间突然泛起涩意。
这徒儿总爱用这般欲擒故纵的把戏,偏生她次次都要上钩。
简首太可恨了!
“站住。”她的声音比殿角冰棱还要冷,却在尾音处泄了半分颤意。
林源转身时恰好看见她别过脸去揉眉心的动作,发间未干的碎发黏在耳后,像只炸了毛却舍不得下口的雪豹。
“师尊可是怕我冻着?”
他刻意放软声音,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温柔,缓步退回殿内。
这算是给师尊找了一个台阶下,谁叫他这么会照顾口是心非的师尊。
冷倾仙猛地转头,喉间顿时一哽:“谁、谁管你……”
唉,他这便宜师尊哪里都好,就是太矛盾了,明明特别舍不得自己走, 还要假装生气 试探自己。
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朋友啊。
“过来,跟我来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