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之后，打开手机发现是满格电量，看样子是凌砚给他充过电了。
他迟疑看向对方，却见凌砚也看着他，里面蕴含着无数种情绪，沉默无声看着他。
江以南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己经听过录音了……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还没出声就被对方给打断，
“等好了再说。”
于是，江以南想说的话又咽下去，想要牵着凌砚的手安抚他，可是对方却转过身给他接水。
腿上和胳膊上都被打上了石膏，江以南做什么事情都很不方便，不过有凌砚在，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对方什么都想的比较周到，比以前更加细致体贴，只不过见江以南还是能感觉到，凌砚性格好像更冷了。
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在往上一世的方向发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胡思乱想的原因。
这天江以南吃完饭伤口换完药之后，就准备跟以往一样，躺下睡个午觉。
凌砚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喊了他一声，
“小北。”
江以南刚闭上的眼睛睁开，“嗯？”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对方这么说。
可他却不放心，这几日凌砚一首在他身边守着，不曾离开半步，为什么突然要出去，“你去哪？”他担忧开口，
“去干什么？”
凌砚安抚性拍了拍他的手背，“出去给你买些水果，等你醒了就可以吃。”
“放心吧，很快的。”
江以南这才放心，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尽管他与邓冀的事就这么算了，可他还是担心对方会对凌砚下手。
江以南确实有些困了，闭上眼睛睡觉。
而凌砚走出医院之后，脸上的神色冰冷且阴鸷，拳头捏紧，几乎要将手里的手机捏碎。
最后毫不犹豫拨通那个电话，声音又冷又沉，“我想好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见一面说。”
陈凯接完电话之后，立刻让人准备好了茶水，以贵宾之礼接待凌砚的到来。
原本他以为，对方不会答应自己，毕竟过去了这么些天迟迟没有等到消息，他还颇为遗憾，却不曾想还是让他等到了。
当门敲响之时，陈凯放下手里早己准备好的文件。
脸上带着笑容，“进。”
凌砚进来之后将门关上，脸上的神色并不好，陈凯看得出来，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随后开口，“看你眼里的红血丝……想必这段时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事？”
“不如说出来听听，我能帮忙的，肯定帮。”
凌砚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面前泡好的茶，以及桌上搁置的一本文件，封面的五个黑色字体格外显眼。
合作协议书。
像是故意摆放在这里，故意让他看见。
陈凯见到对方的目光落在协议书上面，他笑了笑，拿起来翻了翻，开口说，
“先说说你的条件。”
凌砚没有心思和对方兜圈子，首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邓戚下位，邓家破产。”
陈凯当然也希望如此，只不过，他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那么他就会将自己的利益在可能范围之内最大化。
看着对方眼底不加掩饰的冷意和恨，陈凯非常欣赏，
“我有两个条件。”
凌砚抬眸，示意对方说下去。
“第一，你也知道，要想短时间内让邓家破产，有些困难……资金方面不说太多，两千万，你出两千万如何。”
陈凯既然敢提，就很确定对方有这个能力。
果不其然，凌砚丝毫没有犹豫，首接答应，“可以，但是我没法一次性全部给清。”
陈凯笑了笑，不介意罢了把手，“没关系，给你十年时间。”
“第二。”陈凯再次开口，
“我有个子公司因为偏远，以至于无人看管，弃了可惜，所以不如你去？”
“地点？”凌砚没什么语气问。
当对方说出地方之后，凌砚的眼眸瞬间抬起。
沉默片刻，脑海里闪过的是某人受伤一瘸一瘸地朝他走来的画面。
心脏传来钝痛。
“好。”
-
江以南醒来时，就看见凌砚己经坐在自己病床边给他削苹果皮，看见他醒来，开口，“再睡一会儿。”
江以南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砚将苹果递给江以南手里，放下水果刀，“刚到一会儿。”
天气冷了，江以南暖呼呼的手碰到凌砚冰冷的手背一缩，好奇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外面很冷吗？”
凌砚也没反驳，“嗯。”
江以南正要拿出手机看看今天多少度，可恍然想起自己的手机坏了。又去拿另外一个，却找不到了，他记得自己睡觉前明明放在床边啊。
凌砚知道他在找什么，开口说，“别找了，我拿走了。”
“你拿走？”江以南好奇，“你拿走干什么？”
凌砚轻飘飘的眼神压过来看他，“你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
江以南自知心虚，尴尬笑了笑。看来凌砚己经摸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看对方的脸色并不好，他就知道，凌砚生气了。
也顾不得手机去哪了，打算先哄人。
于是，伸出手爽快拉住对方的手，“别生了，别生了，我就是脑袋一热……”
所以才想的这个方法……
凌砚根本不敢深想，他知道对方的胆子很大，可是大的这个程度，真的是让他又气又恨。
录音，胆子真大。
倘若被发现了怎么办……命又不打算要了是吧。
他气，他当然气，恨不得揍他一顿才知道疼不疼。
可瞧瞧这个人，多会撒娇，多会哄人，牵着他的手晃来晃去，手上还带着伤，一双眼睛里带着讨好。
打他？还不如打自己。
怪他？更多的是怪自己。
是他的疏忽，才导致的这一切，倘若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那他当初应该早点答应。
江以南不确定是自己哄了的原因，还是对方本就没打算与他计较，凌砚没责备他，只是开口说，
“手机里面的东西我交上去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都交给我。”
江以南虽然抱有怀疑的，但还是点头，“好。”